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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選股,擇時,倉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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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來此的目的,主要是找‘添越資本’談關于‘攏方礦業’股份收購問題,不是來找中間人或者中介機構的,蘇越在嚴詞拒絕了赤金礦業團隊對于‘攏方礦業’股份收購的提議同時,卻又主動提出當中間人撮合赤金礦業參與這個項目。m.

  潘歸平和赤金礦業代表團的人,心里直呼看不懂。

  不過,不管怎么說,如果有蘇越從中斡旋,他們在平吉與地方國資機構、金劍礦業老板童之劍談成合作的希望,會大很多。

  來之前,他們就了解清楚了,雖說‘攏方礦業’是‘添越資本’主導成立的。

  但關于股權分配方面,注冊信息表示,卻是除了‘添越資本’獨占50以外,地方國資和金劍礦業,也占據了50的股份。

  ‘添越資本’這條路行不通,那么只要將其它兩條路走通,效果也是一樣的。

  潘歸平先前對蘇越說的那些,其實不全是忽悠。

  平吉市被發現的這一處共生金礦,經過專業團隊再次勘察,發現是一處規模很大,品味相對很高的可供開采金礦,縱然平吉這地方窮山惡水,交通不便,但一旦用數年的時間,將項目開發出來,一定能收獲巨大的、源源不斷的利潤,其價值,遠不是幾億、十幾億能夠比擬的。

  赤金礦業雖是國內一流的幾家金礦開采、冶煉巨頭。

  但身處南方,手里并沒有高品位的礦產資源,縱然工藝技術方面,比北方的幾家稍微優秀那么一些,可是比起未來的潛力來,還是差了不少。于是,當平吉市出現高品位大型金礦的消息傳到集團內部的時候,集團高層便迅速地召開了董事會議,決定以最大的努力,參與到這個項目之中。

  最好是能拿下這個項目的控股權,將這個項目握在自己的手里。

  這樣,就能彌補集團在礦產資源上的不足,在行業周期景氣階段,不會被其它幾家巨頭在礦產資源上給卡了脖子。

  縱然最終不能控股,那也必須要與項目控制方,達成深度戰略合作。

  保證集團未來在礦產資源,也就是上游原材料端的供給。

  所以,潘歸平此次帶著代表團,從干州來到南華省,那是帶著集團的重任而來的,此時聽見蘇越要當這個斡旋的中間人,盡管有些奇怪,但他略微沉吟了片刻,還是欣喜地道:“若我們能在平吉談成合作的話,關于蘇總你們‘添越資本’一方的好處,自然是少不了的。”

  “少不了是多少?”蘇越微笑地道。

  潘歸平想了想,說道:“那得看蘇總能幫我們斡旋到什么程度,若能幫我們在‘攏方礦業’中占據20及以上的股份,2000萬的酬勞,是少不了的。”

  “想獲取‘攏方礦業’20及以上的股份,你們最高的出價能有多少?”蘇越問道。

  要賺這一筆中介費,那他也得摸清赤金礦業愿意出價的上限才行,這樣才能對癥下藥,評估其成功的可能性。

  平吉市地方國資和童之劍,為了能讓平吉市擺脫貧困,都不是把利益看得非常重的對象。

  只要價格合適,讓他們讓出20的股權,蘇越覺得還是有很大概率成功的。

  潘歸平伸出三根手指頭,說道:“上限最多為3個億,如果能控股、或者說全資收購,我們還可以適當溢價,但若是只獲取20的股份,與蘇總和平吉市地方國資達成深度的戰略合作的話,那么出價,最多也就這樣了。”

  3個億,獲取‘攏方礦業’20的股權。

  這意味著‘攏方礦業’坐擁平吉市大型可供開采金礦,現如今的估值已經高達15億,相當于一家不大的上市公司了。

  蘇越點了點頭,覺得這樣的出價,還算合理。

  “3000萬的酬勞,我們‘添越資本’幫潘總促成此事。”蘇越開始討價還價。

  潘歸平見蘇越有些得寸進尺,皺了皺眉,說道:“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出價的上限,就只能縮減到2.7億了。”

  蘇越仔細想了想平吉市地方政府和童之劍的動機,然后點了點頭。

  2.7億的出價上限,也足夠說動平吉市地方國資和童之劍了,畢竟赤金礦業的加入,確實會讓項目更加穩妥的前進,能夠解決項目開發的許多技術難題,也會讓平吉的招商引資成果,更進一步,只要有這幾個大前提在,說服對方,不難!

  見蘇越驟然間如此痛快,潘歸平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沉默了一會,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蘇越或者說‘添越資本’一方給坑了?可如今,話已出口,再想反悔,已經不合適了,只能在心里暗嘆一聲,就此揭過。

  “潘總,口說無憑,咱們還是立個協議吧?”蘇越微笑地道。

  隨著他說話間,一直侍立在一旁的寧素衣急忙出了辦公室,從公司法務部門那里,拿了一份合作協議文件過來。

  緊接著,雙方就按照商議的條件,簽了一份合作協議,這才彼此歡笑而散。

  “蘇越,你可真厲害啊,不但將赤金礦業的目光,成功引向了平吉,而且還見縫插針地從中賺了一筆數額不小的中介費。”赤金礦業的代表團離開之后,顧云汐豎了一下大拇指,忍不住驚嘆,“從來沒見過你這么談生意的!”

  蘇越呵呵笑了笑,說道:“咱們既然有心促成赤金礦業入局,何不順水推舟賺它一筆呢?赤金礦業這么大一家集團,也不差這幾千萬,我讓他們出一點血,換取‘攏方礦業’20的股份,他們不虧。”

  “你怎么來說動平吉市地方國資機構和童之劍呢?”楊立國問道。

  蘇越眼望著窗外,想了想,說道:“老楊,這事交給林鋒吧,他在平吉待了這么久,人脈關系也構建得差不多了,他會有辦法的。”

  其實這事不難,用不著他親自出馬,林鋒知道怎么去勸,知道怎么去撮合雙方的合作。

  “意思就是說,這事……你就不管了?”顧云汐有些吃驚。

  蘇越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云汐姐,非是我不管,而是我精力有限,管也管不過來。現在已經是4月下旬了,還有幾天時間,我就得前往寧州,參加華夏財經大學的單招考試了,實在沒有時間。”

  顧云汐有些驚訝,問道:“小蘇,你不是早就已經被華夏財經大學給特招了嗎?怎么還要參加單招考試?”

  “董見行主任告訴我說,雖然我被學校給特招了,但未免以后有人說閑話,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蘇越笑了笑,“他說是這么說,但我猜想,他讓我去寧州,不止是讓我參加單招考試這么簡單,肯定還有其它的事情,只是沒好意思在電話里說而已。”

  “董主任是我二叔的私交好友。”

  顧云汐說道:“他跟我二叔一樣,都是一個比較固執、死板的大學教授,既然有規則,便絕不會逾越規則,以他的性格,確實會說出此類的話。”

  “所以……今后這段時間,公司的工作和業務開拓,就只能再度交到兩位身上了。”蘇越看著楊立國和顧云汐,“平吉的事,有林鋒主導,咱們暫時不用多管,反正他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就行了。”

  “接下來我們的重心,還是應該放回股市上。”

  “從05年5月25至今,IPO差不多已經暫停了一年,如今,上市的堰塞湖已經是越積越嚴重了。”

  “我在想,國家主管金融的各機構部門和高層,為了執行國家‘以金融服務實體’的經濟總方針,肯定會在政策壓力下,再次打通企業的直接融資渠道,使金融更好的服務于實業,盡快解決上市堰塞湖的問題。”

  “眼前股市情緒回暖,成交量迅速爬升,是一個重啟IPO的絕佳好時機。”

  “蘇越,你到底想說什么?”

  顧云汐聽他說了半天,一直沒說到重點,忍不住打斷他的話,急聲問道。

  蘇越嘿嘿一笑,說道:“云汐姐,老楊,如果IPO重啟的話,里面其實是有一個確定性比較大的投資機會的,不知你們想過沒有?”

  倆人一愣,一片茫然地問道:“什么投資機會?”

  蘇越停頓了一下,沉聲說道,“IPO暫停了這么長時間,期間又發生了股改這件大事,無論IPO重啟之后,上市的第一支股是什么,這支新股都會遭受到市場活躍資金的爆炒,就算游資們有所顧慮,國資機構也會帶頭炒作,因為這是股改之后,新老劃斷的第一股,帶著某種打開局面的重要政治任務,容不得破發。”

  “小蘇,目前市場上的投資者們,對IPO重啟,可是視若猛虎啊。”

  楊立國說道:“國內的金融市場雖說回暖了一些,但還是非常脆弱,這時候重啟IPO,恐怕會頃刻間,就葬送掉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投資情緒,金融機構的諸位高層,盡管迫于領導壓力,很想重啟IPO,恢復企業的直接融資渠道,但也得著重考慮市場的承受能力吧?我覺得IPO的重啟,應該沒這么快。”

  “那就拭目以待吧!”

  蘇越呵呵笑了笑,說道:“但無論如何,先為此預留出一部分倉位和資金,還是很有必要的。”

  “這是自然。”楊立國點了點頭,“確定性比較大的投資機會,咱們是肯定要參與的。”

  他雖然不太認同蘇越所說的,關于IPO即將重啟的言論,但對于他說的股改之后,新老劃斷第一股必遭爆炒的論斷,卻是非常認同的。

  股改之后,IPO重啟的首支新股,是帶著一定政治任務的,更是標志著股改這項改革舉措,是否成功的標志。

  在政策市的主導下,不被爆炒,根本就不可能!

  說完了關于IPO重啟和新股發行第一股投資機會的事,蘇越轉移了話題,又問道:“添越2號基金,應該還沒有開始大規模建倉吧?”

  顧云汐沉吟了片刻,應道:“前兩天,陳經理找我討論了一下,然后按照‘添越1號’的持股思路,她挑選了不少投資標的,我猜,就算動作再快,如今也只是建了一部分底倉,只是具體的持倉情況……我覺得小蘇你還是親自去問她,才比較清楚。”

  蘇越點了點頭,最后與倆人再討論了一些投資細節,才各自散去。

  然后,他就直接來到了‘添越2號’基金的交易室。

  看見陳雨荷端坐在辦公桌的電腦前,正綜合調研部門的考察資料,挑選著投資標的,蘇越笑了笑,問道:“陳經理,有什么心得嗎?”

  陳雨荷抬眼間,看見是蘇越,急忙放下手里的筆,說道:“參考了一下‘添越1號’基金的持倉個股,略有所得。”

  “哦?”蘇越微笑道,“說來聽聽!”

  “理論我就不多說了,簡而言之,就是從宏觀經濟的未來發展脈絡出發,選行業,再選行業中的優質個股,最終才優中擇優,選定投資標的。”陳雨荷說道,“當然,咱們基金持倉和個人持倉不同,基金更講究穩健和流動性,這也就排除了許多流動性不好的小盤股,留下來可供選擇的投資標的,也就不多了。”

  蘇越偏頭看了一眼她寫在辦公桌記錄本上的投資標的。

  只見基本上,都是上市企業中,耳熟能詳的企業,其標的,也是主要分布在金融、地產以及消費領域,還有一兩支新興產業的互聯網個股。選出來的標的中,其中多數都跟蘇越當初在建倉‘添越1號’基金的時候,選出來的投資標的相吻合。

  雖有參考的嫌疑,但也能足以證明陳雨荷選股的能力。

  “陳經理,白酒消費行業,你為何劃掉黔州茅臺,而選了盧州老窖呢?”

  蘇越見她記錄本上原本有一行寫著黔州茅臺,后來又給劃掉,換成了盧州老窖,忍不住問道。

  陳雨荷回答道:“黔州茅臺雖是國酒,在白酒行業內,有著絕對的主導地位,但它對于中低端的市場,卻是幾乎空白的,目前國民的消費水平整體來說,并不高,并不能支撐黔州茅臺的銷量和價格提升。”

  “我對比了國內上市的幾家知名白酒品牌,從財務報告、目前的經濟形勢,以及消費水平綜合考慮,覺得盧州老窖,更具有爆發力。”

  蘇越眼中微有驚訝。

  他先前研究白酒行業,倒是忽略了這個時代人們消費水平這個問題。

  茅臺固然優秀,但在這個階段,爆發力其實是不如聚焦中端市場,卻又兼具一流品牌效應的盧州老窖的,二者選其一的話,這個階段,老窖確實更勝一籌。

  他再仔細琢磨了一遍其中幾支自己當初沒有選出來,但依然具有非常好的投資價值,流動性很好的個股,忍不住贊嘆地點了點頭,說道:“陳經理選出來的這些股,都挺好,目前的市場水位很低,無論側重于哪幾支,都不會有大問題,既然如此……你就按照你挑選出來的這些股慢慢建倉吧。”

  陳雨荷點了點頭,想了想,卻又有些猶豫地道:“蘇總,其實每個基金經理、或者說交易員的能力,都是有所側重的,也有彼此的缺點和優點。我知道我的選股能力不差,但缺點也很突出,我并不怎么會擇時,也很難把控倉位的進退。”

  “目前的市場水位雖然低,但從最底部上來,大盤經過一個季度的上漲,也已經漲了接近20了,許多優質個股,更是飆升了30到50,我投資標的雖然找出來了,但建立多少倉位,卻是有些猶豫。”

  “倉位過輕吧,萬一后面大盤繼續上揚,我沒有足夠的籌碼,就算選對了個股,獲利也會很少,難免延誤時機;可若是倉位過重,后面遭遇到大盤回調,基金陷入虧損,我會顯得更加被動。”

  “所以,關于擇時和倉控方面,還需要蘇總你多指點!”

  蘇越明白,要想賺到足夠的利潤,除了選對個股以外,還得倉控和擇時的配合才行,這三者,要想完美配合,非常困難。

  蘇越若不靠著重生者的先知優勢,只靠著上一世錘煉的市場技術和經驗。

  也是沒法將三者完美結合在一起的。

  陳雨荷能清醒認識到自己在擇時和倉位控制上的不足,已經很不錯了,畢竟知道不足,才會改正,才會慢慢完善,慢慢進步。

  他怕的就是自己的公司。

  出現那種自大、覺得自己在交易上,完美無缺的交易員和基金經理。

  “陳經理,完美的擇時和倉控是不存在的,你之所以猶豫,不過是因為心里壓力過大,擔心建倉以后,基金出現虧損。其實……完全沒有必要。”蘇越笑著說道,“咱們又不是做一錘子買賣,更不是只交易一次,一次交易中小的錯誤,在后續不斷的交易和操作中,其實是很容易扭轉的,你只要放平心態,認真觀察一下市場,自然就知道該怎么去擇時和倉控了。”

  陳雨荷默默地聽著,若有所悟,隔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

  指點了陳雨荷幾句之后,蘇越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繼續說道:“陳經理,其實我來這里,還真是想交代你關于‘添越2號’基金倉控問題的。”

  陳雨荷一凜,詫異地看著他。

  卻見蘇越神色鄭重,停頓了一下,沉聲道:“我希望你在6月之前,能夠將‘添越2號’基金的倉位,控制在50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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