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
“快了,快了……”
此時的張初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之中。
他感覺自己似乎化成了一只雪中精靈,正在皚皚白雪與呼嘯的寒風之中穿行。
蒼茫的天地下,他的心肆意而自由,逐漸迷失在其中……
軀體逐漸被寒氣占據,從小腹、肩膀漸漸向跳動不停的心臟涌去。
只片刻時間,除了心跳還保持著溫暖之外,他的身軀的其它地方都被精鐵之氣所攜帶的寒氣占據,變得麻木起來,甚至就連他的心臟的跳動頻率也開始降低。
極致危險感的刺激下,張初的意識中警鈴大作。
那只雪中精靈的雙眼中出現了遲疑……
沒有焦距的雙眼逐漸恢復神采,張初感知到自己身軀的變化,嚇了一大跳,如果他的心臟也被寒氣占據,那他還能醒來嗎?
這些神兵果然沒有一柄容易對付,稍不注意,就有生命危險。
張初連忙停止體內混元真氣的運行,但是混元真氣在寒冰刀的精鐵之氣的刺激下,仿佛一只發瘋的猛獸一般,已經不受他的控制,還在不斷地向他體內吸取精鐵之氣。
“要命啊……”
無論他怎么控制真氣,就是沒有得到響應,似乎混元真氣已經是不屬于他的東西,讓他感受到了陌生。
“是吸取精鐵之氣過多,與寒冰刀刺激的緣故嗎?”
既然真氣不受控制,他自己無法主動停止這個過程,那就只有靠外力了。
“元敬卿,你連自己的刀都拿不走嗎?”張初諷刺了一句臉色陰沉得可怕的元敬卿,推著寒冰刀與元敬卿同時后退。
話雖然說得囂張,但是他自己體內的情況確卻是十分糟糕,只是勉強守住心臟那一丁點地方,不讓寒氣占據,不過按照這種趨勢下去,不用多久,他就要被寒氣完全同化。
從外跑進來的護衛開始涌入雅居閣,一看 這情況,便各顯手段,或掌、或刀、或拳紛紛向張初的后背招呼而去,一時間熱鬧紛呈。
元敬卿的雙眼已經布滿血絲,他的右掌再次抬起,真氣運轉,于掌心之上形成數根漂浮的寒冰尖刺。
“寒冰刺!”一掌拍出,尖刺隨著他的右掌刺進了張初的身軀的各個部位。
即使身體被凍僵,張初還是感受到了那股刮骨的痛處,然后他體內得混元真氣好像被截住的水流一樣,停了下來。
張初大喜,連忙收回雙掌。
截住水流的東西立即被水流沖垮,但是已經沒有了寒冰刀的刺激,所以混元真氣也逐漸恢復平和。
元敬卿生怕再出變故,也不敢再用寒冰刀,看張初呆在原地,右掌一起,又是一掌拍向張初的胸口。
目的已經達到,而且此時的身體在寒氣的影響下下還有些麻木,急需找個安靜的地方修煉,根本不適合與人交手,張初已經生出退意,恢復掌控的混元真氣運轉,將大部分寒氣從各大經脈驅逐,鎮壓在丹田之中。…
與此同時,右手一拳打在元敬卿不得已用來格擋的寒冰刀的刀鞘上,將元敬卿打得倒退之時,他也借力后退,從無數砍下的兵刃間撞過,向雅居閣外奔去。
這次比在嗜血斷魂劍上得到的好處還要大得多,他現在非常期待吸收完從寒冰刀上汲取而來的精鐵之氣后,自身得體魄能夠強大到什么層次,真氣又會發生什么變化,應該離打死魔焰山掌門的程度又進了一大步吧……
但,一跑到門口,他的身前忽然又出現了那個在靈州城外出現的頭發稀疏的老者。
“又是這個老東西!”他的腦子里剛閃過這個念頭,就向內飛進了雅居閣。
雖然和上次一樣,也是挨了老頭一下,但是這次張初感覺內臟只是一痛,并沒有上次那種內臟 一住筆趣閣.
移位般那么強烈,他深呼了幾口氣就壓住了痛感 金鐵身果然可以鍛煉內臟與經脈,只要這一層修煉一旦達到大成,那么他的體魄將再也沒有缺陷!
“老頭,我都準備走了,你為什么要逼我!”張初從被他壓死的幾人的尸體上爬起,身軀又開始了急劇變化,不僅再次拔高半個頭,也再次膨脹了一圈,此外,大大小小的血管與青筋像虬龍一般從他鼓脹的肌肉上突起,纏繞在他的身體各處,更顯著的是他的右臂,變成了之前的兩倍大小,比普通人的大腿還上大上兩圈。
強到他體魄所能承受的極限的龐大真氣在他的體內轉動、咆哮,控制不住地散溢出體表,在他的身軀表面形成一個如同紅色薄膜一樣的東西。
讓他看起來沒有一點人樣,仿佛就是一個天生的妖魔。
“不是人……”
“人怎么可能長成這樣?”
“這是妖魔,殺人的妖魔!”
圍在張初身邊的守衛驚駭地向后退了一圈,不斷地傳出低呼。
“我不是妖魔,我是人,現在用的是奔雷一拳,你們那么沒見識嗎?”張初一握拳,掌心不斷響起骨頭摩擦的“咔嚓”聲,“你們為什么總要污蔑我是妖魔?”
“普通的奔雷拳可以將人的潛力激發而出,壓縮成一拳,”老頭邁步走進雅居閣,“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下,會對人的身軀造成一定的影響,但是絕不會有你那么大的變化,而且在你的身上,我沒有觀察到多大的壓力,你即使進入了這個狀態,打出的也不只一拳,所以嚴格的來說,你練的根本不是奔雷拳,究竟是什么東西,只有你自己清楚。”
“明明就是奔雷,老頭,你的見識也不怎么樣!”
地面迸裂,張初的身體忽然消失在原地。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所有人幾乎都只看到一道一閃而逝的紅影,然后離張初最近的一圈人紛紛向雅居閣四處飛去。
嚓”聲響起,雅居閣門窗破出一個個大洞。
張初的聲影稍微一頓,向老者撞去。…
但怪異的是,張初明明看到老者就站在那里,等他撞過去之后,那里卻空無一人,而老者仿佛瞬移一般,出現在旁邊的一步外。
“幻覺?視覺欺騙?或者其它的奇怪武功?”
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既然老頭已經讓步,張初也不想糾纏,從雅居閣出來,隨手殺了數人,便向來時的方向沖去。
“大膽毛賊,看老子的無名刀法!”隨著一聲大喝,一把長刀化為長龍向張初吞噬而來。
“接近真氣化液?這刀法有點意思,說起來我的刀法也該好好練練了,到現在都沒有什么拿得出的刀法見人,尤其是天影一刀,該花點時間創出來。”腦子里亂七八糟地想著,張初一拳打向那只龍的腦袋,一拳從龍頭一直穿到龍尾,打在了一柄劈下的長刀上,將長刀打得倒飛而回,然后這一拳落在了一個驚恐大漢的腦袋上。
紅白飛灑。
張初跨過地上的尸體,扭頭掃視了一眼追兵,忽然和一個瘦弱的白皙年輕人對視在了一起,瞬間,那種溫暖、親近的情緒就占據了他的大腦,讓他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
“王歸……破天,又是你?!你已經死了,為什么,為什么還要出來搗亂!”張初的呼吸急促起來,眼神變幻,如他起起伏伏的陌生情緒。
“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以你的天資,練武的進度絕對要超出所有人的想象!”王歸忽然大喝道。
他猜到我的身份了?危機感暫時壓下了泛起的情緒,張初一拳捶在自己的胸口上,讓更加強烈的痛感抵住陌生的情緒,隨即擦掉嘴角的鮮血,一步跨出,已經出現在數丈外,再一步,已經出現在后退的王歸身前,冷漠的雙 一住筆趣閣.
眼后是一只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的拳頭,至少在當場,沒有任何人可以阻 “歸兒,走!”一個白須老者一把推開王歸,站在了張初的拳頭之前,然后便輕飄飄地像塊破布一般飛了出去。
張初如一團云霧出現在王歸身前,一手抓住了王歸的脖子,但一時卻無法發力。
那陌生的情緒,像被關進牢籠里的野獸,不斷地在他的牢籠中碰撞……
那不可抑制的思緒,讓他的眼神又開始變得柔和。
“破天,是你嗎?是你……你沒……沒事……”王歸喃喃道,“你不是破天,我知道,你不是他……你殺了破天,取而代之……”
“是啊,我不是破天,我是張初!我是張初!”眼神恢復冷漠,張初的手掌一發力,王歸的腦袋便不正常地偏向一邊,只是那雙看著張初的雙眼,一直不曾閉上,其中好像包含了無數的情緒。
“我是張初,張初是不可能流淚的。”擦掉眼角莫名其妙流出來的液體,張初隨手扔下王歸的尸體,向元家之外的方向而去。
一路殺到街上,其實也沒殺幾個人,沒有長老,或者接近真氣化液高手的帶領,這些人就算是元家的精銳,配合默契,也遠不是張初的對手,不想送死之下,大多是呼和聲大,真正向上沖的人少。
但張初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從奔雷一拳的激發潛力狀態恢復正常之后,他就感受到了疲憊,更嚴重的是,如果他的真氣一旦消耗過度,或者太過疲憊,那失去鎮壓的寒氣肯定會立馬反撲,后果嚴重。
所以他也沒想殺人,只想一心退出靈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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