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縣熱鬧了起來。
胡仲目前算是山海縣的第四人。
一把手,毫無疑問就是王蘭陵。
二把手,是比王蘭陵來的更早的弓月滿,弓月滿不僅是在山海縣這里有名聲,在附近一些部落和鄉鎮的名聲同樣很好。
他本身是會醫術的,而且還親自培養了許多赤腳大夫,傳授了一些照顧老人小孩和孕婦的技術下去,又主管政務和教育事情,當二把手沒有任何問題。
王蘭陵不在的時候,縣中的事情都是弓月滿在負責。
第三的話,就是忙前忙后的林祖年了。
胡仲算是第四,支持他的主要是雁山湖部落和周圍幾個部落,以及一些投靠過來的草原人。
胡三途田不畏等人,在目前的班子里還不算是什么人物,現在舞臺上的中堅力量主要是佟岳、方旋、柴拓、鐵金器、高望山這些人。
胡仲能夠娶到雁王部落的女人,對山海縣和附近的草原部落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情。
本身雙方的關系就還算是可以,在胡仲的婚事過后,貿易往來會更加的順利,合作也會更加頻繁。
雁山郡是三方勢力,宗教約束、部落自治、朝廷駐軍。
朝廷駐軍里又分為駐軍和執政官。
之所以這么麻煩,主要是管理成本太高。
這里地廣人稀,想要通過基層的管理人員來治理這個空曠的地方,成本太高了。
雁王部落就是一個人口接近縣城人口的大部落,對周邊那些小部落的影響非常大,很多地方占據的草場都是屬于他們的。
王蘭陵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帶著劍圣刀手等護衛一起過去了。
雖說那邊是胡仲的未來親家,但王蘭陵可是自己目前的處境,也一向都是珍惜自己小命的。
和王蘭陵不同,山海縣的人都知道今天胡仲要去接親了,都高興樂呵的湊著熱鬧。
“王大人,咱們什么時候去州府啊?您岳父那邊該等急了。”
白振德不識趣的擠進了人群里,費勁的擠到了王蘭陵的車隊前面,說著煞風景的話。
周圍人都在看著呢,畢竟再怎么說都是自己兒子的姥爺,王蘭陵自己也提倡仁義道德,總不能表現的太冷漠。
王蘭陵迅速說道:“蝦,瞧你說的,這種事情我比誰都著急,所以這不就是準備了嗎?這次就是去雁山郡的,去雁王部落那里參加個婚禮就直接去州府了。”
雁山郡是在山海縣的上面,是前往州府的必經之路,所以王蘭陵這話沒毛病。
白振德聽到后,高興的說道:“那我先回去復命了,在這里也吃吃喝喝叨擾了好幾天了,也差不多該告辭了。”
王蘭陵點頭說道:“要不,就和我們一起走吧,也快。”
白振德說道:“多謝您的美意,不過我家里也還有事情,現在就先回去了,也回去讓州府那邊的人提前準備。”
王蘭陵拿出了一張千元票子和一疊五塊的鈔票。
“好說,好說,這里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你轉交給我岳父那邊,讓他們稍微再等幾天,我很快就會過去接人了。”
白振德看到后,迅速推辭道:“大人,這怎么使得?!這錢我必定會如數轉交給陸大人!”
王蘭陵認真的說道:“這錢不用給我岳父,直接給護送我岳父過來的人就可以,其余的零錢是給驛館的更為兄弟,也請諸位兄弟在我過去之前,能待我岳父如親爹。”
白振德答應了下來,“請放心,這事情包在我身上!”
“勞煩了!”王蘭陵客氣的道謝。
此時在王蘭陵身邊的還有許多人,包括陸雷阿在內,所有人都認為王蘭陵在參加完婚禮之后會順勢去牧州府。
王蘭陵這邊的自己人都是這么認為的,更不要說別人了。
分割線——
白振德花了三天的時間回到了州府,他的馬半路吃壞了肚子,跑不動了,結果愣是走了一天的路。
在把王蘭陵那邊的事情告訴驛館的負責人后,已經是三月了。
文武七年,三月三日,春雪融化,萬物復蘇。
此時距離寒冬大雪時節只有七個月不到的時間了!
“王蘭陵善于奔襲,可日行千里,尋常七日路程在他腳下不需兩天就可走完。”
“眼下外面積雪消融,寒風退卻,王蘭陵又是過來領賞,過來領取美人,接老丈人回家的,依我看,此人今明兩天必定會到!”
張立峰已經將王蘭陵看得清清楚楚,專研的無比透徹!
依照張立峰對王蘭陵的了解,此人一定會把老丈人請回家的!
洪景陽點了點頭,眼神越發的沉靜,鄭重的說道:“讓人務必注意,千萬不要放過那小子!”
一旁的洪培仁有些看不明白,說道:“我們在王蘭陵過來之前就把人拿下,是不是有些冒險?不如等他接人離開之時再動手,這樣也方便一些。”
洪景陽漠視了這個人,一旁的張立峰則是溫和的解釋道:“這樣雖是方便一些,但問題更多,更有風險,那王蘭陵善于蠱惑軍心,倘若放他進城,只怕是會鬧出點事情來,不如直接在半路殺掉!”
洪培仁皺著眉頭說道:“這樣不是更魯莽一些嗎?”
張立峰微笑著說道:“非也,王蘭陵死了,就沒人會為他說話了,我們現在既然是要他死,為何還要考慮風險不風險?畏手畏腳,只會壞了事情!”
洪景陽直接冷漠的說道:“那王蘭陵一日不死,我就一天不得安生!此事拖得越久,就越難以善了,直接雷霆果斷的把人除掉,才是正道!”
看到州牧都這樣說了,其余人自然沒有意見。
中層大佬們迅速下去安排了,讓手下的刺客和槍手都埋伏在半夜三點的雪地上守候著。
這事情牧州府的一些高層人物也是清楚的,不過消滅王蘭陵是整個牧州府的集體意識,在這種大勢面前,一切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軍隊里最精銳的槍手們在雪地里守候了一天一夜。
又是一天一夜。
第三天,撐不住了,得了傷寒。
這三天,洪景陽每天都在等著好消息,每一次看到有人進來后都在期盼著王蘭陵的死訊。
第五天后,洪景陽撐不住了。
“來人!速速查明王蘭陵的位置!立刻!馬上!”
過了一個星期,過去調查的人回來了。
“王蘭陵還在雁王部落里做客,我們的人去的時候,他正在帶著妻兒泛舟游湖。”
洪景陽心中一悶,感覺身上熱了許多,一口悶氣在心中久久難舒。
“他什么時候過來?!”洪景陽恨不得拿刀砍了王蘭陵。
手下人硬著頭皮說道:“他說明天就過來,我是前天晚上出發的,他應該今天就能到了。”
洪景陽長長的舒了口氣,有了王蘭陵這句話,他心中就有底了。
“速速讓人準備!”
洪景陽忍了王蘭陵快兩年了,他已經忍無可忍了!
“一切的因果,都要在今天晚上給我斬斷!”
文武七年,四月,晚上不是那么冷了。
幾個蹲守的刺客和槍手的心情和平常一樣,一點都不開心。
他們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對上級的命令是絕對服從的,而且本身也具備很強的戰斗力。
只是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經不起這么拖著啊!
人都踏馬的快被拖廢了!
王蘭陵,還是沒有來。
“提高警惕!王蘭陵今晚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