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七年,這一年從年初開始就不安穩。
山州的大軍正在緊張的調動著,對大部分將士而言,這注定又是一場艱苦且辛酸的戰斗。
前幾年對山州的攻伐,應該得到賞賜的人都無功而返。
那一年也是天冷的時候,而今年山州這邊同樣冷的厲害,士兵們非常的厭戰。
沒有好處,沒有功勞的戰斗,沒有多少人愿意過去。
黑山伯萬古此時就心煩的送走了一個老人家,這個人和之前來的人都差不多,都是萬古需要尊敬的軍中老人。
這些人的意思很簡單,不想讓自家人參與這場對牧州的事情,讓萬古不要點這些人的兵馬。
一個兩個還可以,人多了之后,萬古這邊就不得不把問題交給了山州牧。
山州牧大致清楚這次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給了一個回復。
“稍微帶些人就可以了,不用大動干戈。”
牧州軍部的,同樣是姜家人。
和對付開拓者叛黨不一樣,這一次主要是讓牧州軍團的那些人老實一些,不需要真的打起來。
姜克敵心情非常不好的坐上了前往牧州的汽車。
同行的還有五輛卡車,四輛是裝著持槍士兵,一輛是裝載著一路上所需的燃油。
副手上車后說道:“統領,已經檢查完備,在到了通州之后,還需要再從軍部那里補充一次燃料,然后直接到牧州。”
姜克敵很不暢快,但對于手下人還是很好的,說道:“好,迅速出發吧。”
“是!”副手迅速開動了汽車,沿著道路向前加速。
龍城的科技力量,肯定是要比其余地方好很多,尤其是軍部的科技。
姜克敵看著窗外的建筑,閉著眼睛說道:“這里就算了,等到了牧州境內之后,讓所有人都保持警惕,已經死了兩撥人了,我可不想被那些混蛋照顧!”
副手迅速說道:“是!統領請放心,那些牧州人若是敢亂來,就讓他們知道火器的厲害!”
姜克敵已經讓人提前把自己過去的消息告訴了牧州那邊的人,并且提前說明自己是過去和大家一起想個辦法的。
若是那幫人真的是敢找他麻煩,那姜克敵回去之后必定要領著大軍把這群狗玩意兒都給殺了!!
“曹尼瑪!”姜克敵恨恨的又罵了一聲!
他是恨極了那幫狗玩意兒!
當初去牧州的時候,一群人就是不斷的添亂,雖說是自己帶過去的那幫年輕人不懂事,但牧州的那群老狗也是沒少礙事!
現在又連累自己過去給這幫老狗擦屁股,姜克敵簡直是恨不得把這群人都給揚了!
副手專注的開車,對于姜克敵剛才那聲話語,他經常聽到,尤其是在姜克敵心情不暢快的時候,更是很頻繁的使用這句話。
據說,這是先帝的專屬語詞。
“山海縣縣令王蘭陵聽命!命你從即日起,火速前去平丘縣滅匪,將襲擊縣城的拓野舒等人緝拿歸案!”
“此為重大事情,不得有任何耽誤!二十天之內若不能將賊首抓捕歸案,拿你是問!”
傳令兵沉聲宣讀了州府那邊的宣告。
王蘭陵等人面色嚴寒的看著這人,有的人甚至是面露怒色。
弓月滿愁著臉對著傳令兵說道:“眼下外面厚雪堆積,道路不暢,雁山郡的陰縣地方又離我們這邊路途遙遠,且有不少山路,這讓我們二十天內剿匪,實在是太為難我們了。”
白振德沉聲說道:“我只是過來宣讀州府傳下來的公文,其余事情我不便多言,大人的話語,我會給州府那邊的人,至于能不能上報給州牧大人那里,就不確定了。”
王蘭陵深呼吸,對著白振德說道:“州府到這邊距離也不近,外面又是大雪天氣,信使也是清楚這里面的事情,既然是命令,那自然沒有轉圜的余地,之后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了。”
“信使一路上也勞累奔波,吃頓好的再回去吧,來人,備些熱酒熱菜招待客人。”
王蘭陵沒有為難這個人,剩下的確實是他的事情。
林祖年對著白振德說道:“信使請隨我來,我帶你去伙房暖和一下,吃些熱菜,大人這邊要商討事情,不便陪客。”
白振德雙手抱拳,躬身低頭,客氣的對著王蘭陵說道:“多謝大人照拂,我回去之后必定將這里的事情好好和上面人說說。”
“有勞了。”王蘭陵也抱拳回應了一句。
在白振德和林祖年去吃飯之后,王蘭陵就面色嚴肅的想著事情。
白振德只是一個信使,明顯不具備可以改變上層人想法的地位和資格。
弓月滿看向王蘭陵,“大人,此事能否拖一陣子?”
王蘭陵搖了搖頭,擺住了其余人的詢問。
“先等等,等林祖年那邊有消息了再說,也容我好好想想。”
王蘭陵這邊消息閉塞,并不知道外面的消息,眼下能夠獲取消息的渠道,就是這個過來傳令的信使了。
林祖年很清楚王蘭陵的意思,好酒好菜吃下肚,自然能夠打聽出來一些消息。
就算是不知道州牧為什么突然為難他們這邊,最少也能知道一些更具體的事情,比如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機會,都是留給那些有準備的人。
在過了四十多分鐘之后,滿臉通紅的林祖年就帶著一身酒氣走了進來。
“上茶。”王蘭陵讓人給林祖年一杯茶水。
林祖年迅速接過了胡三途遞過來的茶水,“謝大人!”
在一飲而盡之后,林祖年迅速將自己打聽到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大人,這次牧州軍團那邊惹了大事情!連續兩次弄死了通州過來的欽差,還都是通州的巡檢司司長!”
“我們這個事情和那邊沒有關系,但事情更加難辦,據說是州牧的幾個幕僚特意推薦的大人您,其中就有我們孝敬的那個洪培仁!”
“陰縣的兵力大概是七百人,但是整個縣的人都遭了災,現在我們要過去抓人的話,一個縣的人都會和我們不對付!而且那地方都是信教的!”
林祖年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事情,讓王蘭陵逐漸弄清楚了頭緒。
“原來如此,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