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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王蘭陵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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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友才這兩天左思右想,實在是不花錢不踏實。

  在好不容易等到趙厲陽離開之后,陳友才就在王蘭陵下班回家的路上等著王蘭陵。

  王蘭陵今天下班之后和胡桑葚、胡歸橋一起去水務司,負責帶幾人回家,剛走到水務司門口就看到了陳友才。

  “陳大人,來水務司有什么事情?”

  王蘭陵走過去和陳友才打招呼,陳友才也在王蘭陵過來的時候走過去抱拳打了個招呼。

  “王大人,這個……前些時候的事情真是對不住啊,我考慮不周,沒有想到那么多事情,還是王大人你想的周到啊!”

  王蘭陵笑了笑,客氣的說道:“陳大人說笑了,這意見不合是正常的事情,何須如此介懷?當官嘛,哪有不吵架的,朝堂之上打起來的都尋常,更不要說意見不合了。”

  陳友才露出震驚之色,“是嗎?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原來當大官的也會打架啊?我以為都是讀書人,肯定會體面一些的。”作為一個縣城小官,陳友才對于云州之外的事情了解甚少,對傳說中的帝都,更是知之甚少。

  看到王蘭陵竟然知道朝堂上的事情,陳友才就更加覺得王蘭陵的厲害了!

  “王大人他日必定飛黃騰達,絕非黑水縣這小小池中之物!”

  這馬屁一點都不好聽,王蘭陵可不想飛出去,在這小池子里當王霸多好。

  “陳大人客氣了,我還有事情,就不陪了。”王蘭陵客氣的說了一聲,準備帶著胡桑葚進去。

  賦稅司和王蘭陵沒有什么業務往來,連能夠配合他的地方也沒有,而且這里是縣令管轄的地盤,王蘭陵和他沒必要搞好關系。

  陳友才沒有離開,也沒有停下,在王蘭陵走進水務司的時候,他也跟在旁邊一起走了進去。

  “王大人,今天來找你,還有個事情,我聽說現在人都喜歡自行車,正好家里有輛車子沒人用,現在手頭又有些缺錢了,不知道王大人你能不能買下。”

  王蘭陵走進水務司的時候就看到了一輛嶄新的大杠自行車,這自行車正穩穩當當的停在水務司的院子里,還是進門就能看到的臺階路下面。

  “多少錢?”王蘭陵隨意問了一句,他對自行車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這自行車中間那道杠太高,王蘭陵不想騎。

  陳友才迅速說道:“不貴不貴,不用太多,一塊錢就夠了,我現在啊,就缺一塊錢。”

  王蘭陵停下腳步,看向了陳友才。

  陳友才抿著嘴,笑了笑。

  王蘭陵表情從疑惑到思索,然后微微一笑。

  陳友才也高興的微微一笑。

  “哈哈哈。”王蘭陵大笑三聲,“都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想不到陳大人也如此清廉,連一塊錢也拿不出手,真乃我輩之楷模!”

  小王大人不愧是當官的料,做題解不出來,這收錢的事情,從一個眼神,一個表情里,就能看透一切。

  可能這就是天賦吧。

  陳大人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守護這個笑容啊!

  在聽到王大人的話后,陳大人高興地咧著嘴說道:“王大人才是謙虛了,縣里誰不知道,王大人您……”

  卡殼了……陳大人竟然想不出來王大人哪里清廉?!

  拍馬屁,講究渾然天成,這陳友才一是臉皮不夠厚,下意識的沒去說那些自己聽著都尷尬的話。

  二來就是真的天賦不行,不像是王大人那樣,在諂媚和恭上這種事情上,信手拈來。

  停頓的時間越久,就越尷尬,陳大人努力的回想王大人的好處,急的額頭都冒汗了。

  這拍馬屁的時候,說到一半不說了,可是一種很得罪人的事情。

  比如夸獎一個女人氣質絕倫,心地善……,然后閉嘴不說了。

  王蘭陵等了幾秒,看到在太陽底下的陳友才額頭都出了細密的油光,就嘆了口氣說道:“陳大人的心意我明白,心里是好的,就是這嘴上不饒人,我并不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現在陳大人有難處,自當是解囊相助。”

  陳友才松了口氣,尷尬的笑了笑,算是緩解了這個尷尬。

  王蘭陵對著胡歸橋說道:“你去寫個借據,陳大人畢竟是個人物,一元賣車說出去有辱門面,我們雖然是一元交易,但字面上還是寫一百吧,陳大人,你看如何?”

  陳友才就是送禮的,字面上寫多少都無所謂,他說道:“正是正是,還是王大人想的周到!”

  在胡桑葚和胡歸橋的注視下,王蘭陵給了陳友才一塊錢,然后雙方在一百元的交易上簽字按了手印。

  陳友才拿著收據回家了,回家之后就把收據燒掉。

  這一百元的收據一點用途都沒有,擦屁股都嫌臟。

  在陳友才離開之后,胡桑葚看著這個嶄新的自行車,笑著說道:“大人,您收錢了!不過你放心,這事情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王蘭陵也看著這個自行車,在聽到胡桑葚的話后,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不懂,今天我們可以用一塊錢當成一百塊錢完成這個自行車的交易,它日也可以用一百塊錢當成是一塊錢,完成別的東西的交易。”

  胡桑葚不理解,“為什么要把一百塊當成是一塊錢來交易?這不是賠了嘛?”

  王蘭陵沒有解釋,而是對著一旁沉默不語的胡歸橋說道:“這貪污之道,你還是不要學了,你上面沒有關系罩著,進入這臟水里爾虞我詐,只怕到時候是摘不出去了。”

  “是!”胡歸橋記住了王蘭陵的話。

  胡桑葚則是說道:“那大人您為什么可以這樣做?只是貪這些貪官的錢,應該不是問題吧?”

  王蘭陵解釋道:“這個算是自污吧,但并不是誰都有這種資格說是自污,留把柄給別人只是自尋死路罷了。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這東西比數學都復雜,反制和被反制,歸僑你沒把握完美掩蓋污點的話,那就不要留下污點。”

  胡桑葚也沒有繼續詢問,她和別人不一樣,比較是把王蘭陵當成是同齡人在對待,其余人都是把王蘭陵當成主人在對待。

  “大人,這車子你會騎嗎?”胡桑葚的好奇心,很快就放在了自行車上面。

  王蘭陵對自行車沒有什么興趣,直接說道:“推著回家吧,快點收拾收拾,家里還有人等著我們回去呢。”

  “是!”胡桑葚和胡歸僑都答應了下來。

  王蘭陵繼續坐著羊車,胡桑葚則是推著大個自行車,胡歸橋帶著母親和弟弟走在后面。

  胡歸橋一邊走著,一邊思考著王蘭陵的教導,他在王蘭陵這里學到了很多東西。

  雖然在柳扶風手下也學到了很多,但是和王蘭陵平常的行為一對比,就明顯的發現王蘭陵一直都是在制約柳扶風等人,而柳扶風那些人就好像是沒有意識到一樣。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后,胡歸橋就更難說話了,他平時不論是在柳扶風手下,還是在王蘭陵手下,都是一邊做一邊學,但基本上都是不說話。

  別人問什么,他就回答什么,而且保證別人問的事情,他都能給出滿意的答復。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柳扶風反而是把王蘭陵精神貫徹到底的那個人。

  王蘭陵精神貫徹最不徹底的,是王蘭陵。

  他是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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