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在采訪一位大爺,兩個人你來我往,聊起了家常。
“我去那邊看看。”麗莎操著不太純正的漢語道。
“對,你去幫老宋吧!”
蘇曉轉頭朝她點了點頭。
麗莎不疾不徐地擠進人群,很快身影消失了。
她快速朝指定地點走去。
這條路她在未進行交通管制前,摸了無數次,熟悉的很。
穿過兩個方陣的距離,她朝北轉彎,來到了一處胡同口。
這里設置了路障和警衛,麗莎朝警衛晃動了一下手里的通行證。
“摘下來!”對方沒有那么好糊弄。
麗莎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朝兩個小兵哥哥產燦然一笑,摘下了記者證和通行證,雙手呈遞過去。
其中一位警衛,認真核對了照片和人名,臉上那嚴肅的神情漸漸緩和下來。
麗莎見狀,舒了口氣,故作輕松道:“你們工作很認真,我幫你拍一張吧!”
兩位警衛相互看了一眼,露出羞澀的笑意。
遞回證件道:“工作時間,不允許拍照。”
麗莎裝作遺憾地嘆了口氣,無奈道:“不往刊登在新聞報道里,只給我留個紀念還不行?”
“不行!”
麗莎裝作妥協道:“好吧,那你們幫我拍一張吧,留個紀念。回國后我會好好珍藏的。”
兩個小警衛交換了一下眼神,另一位道:“請你離這里遠一點。這里不允許拍照。”
“進去也不可以拍照?”麗莎無辜地看向他們。
“對,平時都不可以拍照呢,別說現在了。”
麗莎悻悻地朝遠走了幾步,來到有人群的區域,央求一位大媽幫她拍照。
大媽倒是很熱情,等著麗莎擺好了姿勢,連著幫她拍了好幾張。
麗莎謝過大媽,匆匆往回趕。
借著這個時間,她快速點開了手機與相機的軟件,將剛剛的幾張照片發給了信息處理中心。
她的相機像素極高,透過她眼鏡上的反光能夠將對面的情況摸出個大概。
看著照片傳送成功,她舒了口氣。
轉而點開隱藏對話框,快速敲了一行字:“約翰,他們加派了守衛,我剛剛看到至少加派了五六個守衛。守衛的分布,已經發照片。”
對方很快回復了她:“放心吧,剛剛你搭訕的時候,V2隊已經準備就緒了。”
麗莎看到這里,懸著的心徹底放松了下來。
她作為補丁載體進入聯網任務,可不是修正那個楊珊珊人生軌跡的。
那個叫楊珊珊的人被謀殺跟她有什么關系。
她是來糾正當年的錯誤判斷的,當年若是不疏忽大意,他們的暗殺計劃就成功了。
他們以一己之力,完成了當局幾十年上百年沒有完成的大業。
這份榮譽本該屬于他們,
卻因為露西執行時出現紕漏,導致整個計劃失敗。
約翰作為負責人,攬下了所有責任,她們才得以保全。
可是她們卻被組織雪藏了,被邊緣化。
十年來,她們每時每刻都在琢磨翻盤。
本以為,這輩子沒機會了。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
遭受這樣的打擊,她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系,趙教授這次來usa學術交流,家人幫借這個機會幫她約了心理輔導。
心理輔導之后,麗莎看著神采奕奕地趙靜淑教授,頹然道:“professor趙,我現在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趙靜淑責怪地望著她:“年紀輕輕,說這么喪氣的話,你們不是崇尚自由灑脫,不受拘束的啊?你怎么被自己的思想束縛住了?”
“趙教授,不是被思想束縛,而是迷失方向。”
趙靜淑靜靜地與她對視著,眼眸里有閱盡滄桑,初心不改的那種大智慧:“人活著啊,總要遭遇這樣那樣的磨難,堅持下來了,那些也就不能那你怎樣。況且……”
趙靜淑說到這里,臉上的皺紋似乎變得舒展了。
麗莎眼底閃過一絲光芒,忙道:“況且怎樣?“
趙靜淑臉上的神情變得莫測起來,眸光深邃難懂。
良久,深沉道:“有些事情被改變了。”
趙靜淑說這句話的時候,仿佛帶上了玄學的禪機,麗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見狀,趙靜淑忽地笑了:“這個事情,我已經跟約翰說了。
哎!我這次來USA,去看過他了,他的情況很糟糕。”
“到底什么事情?”
麗莎知道約翰的情況,其實她自己的情況也不比約翰好哪里去。
她更關注的是趙教授剛剛那覺似是而非的話,那一定有所指代。
趙靜淑端起茶幾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事情是這樣,我每次做心理輔導都要錄音的。這個你知道。”
“錄音主要是作為日后治療的依據,比對治療前后病情恢復情況,評估效果。”
“我這次學術交流動身之前,整理了一下之前的錄音帶,發現好幾個音頻資料是空白的。”
說到這里,趙教授頓住了。
“空白?什么意思?設備出故障了沒錄上?”麗莎不解地問。
趙經書靜默地看著她,點點頭道:“開始我也這么認為的,直到我了那些空白音頻,發現他們并非全部是空白的,有著斷斷續續的談話內容。”
“那些談話,聽內容應該是我給一個叫賈楠的男子做心理輔導。奇怪的是,音頻上我自己說的那些話,我竟然一點都不記得了。”
麗莎聽到這里,神情愈發迷茫起來。
趙靜淑理解地點點頭,最初自己發現這一切,與麗莎一樣迷茫,甚至還有惶恐。
她以為自己年紀大了,記憶力下降了,自己做過的心理輔導都不記得了。
“我讓助理小張查了最近幾年的就診記錄。事實證明,記錄里沒有叫賈楠的人……等我查完紀錄回到辦公室,再一次播放音頻資料時,那些對話也消失了。”
“什么?怎么可能?無緣無故消失了?”麗莎瞪大了眼睛問道。
“對,而且我相信,我腦子里關于這個人就診的資料,也是這樣被抹去的。”趙教授說著說著,眼眸射出精光,她興奮地揮動了一下拳頭:“也就是說,那個賈楠因為一些事情的改變,不需要做心理輔導了。
那些事,肯定是過去發生在賈楠身上的事情,也就是說歷史可以被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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