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楠面上未動,內心卻警惕起來。
一聲尖叫,打破了精神病院原有的平靜,接踵而來的一波波古怪人等,更是將寧靜的夜晚徹底攪亂。
“你找他什么事?”賈楠的聲音自門口傳來,也不知是沾了夜晚的涼氣還是怎么,讓站在門里的漢子感到一陣陰冷。
這位鐵憨憨多次參與完成系統任務,對于系統保密原則心里有數,任何情況下不會向補丁載體以外的人提及系統任務。
那還怎么說,看來只能扯謊了,他看著門口穿著病號服的男子,想出了主意。
他清了清嗓子。略顯呆板地開口道:“值班醫生讓問的。”
值班醫生?今天應該是宋醫生值班,宋醫生是出了名的瞌睡蟲,晚上睡得比豬還死。
他怎么會突然關注我在沒在病房?賈楠心生疑惑。
他抬頭看向面前的鐵憨憨,這人呆呆傻傻的,倒不像會說謊的樣子。
難道……難道剛剛王院長在樓外撞見自己,所以差遣值班的宋醫生來看看?
有可能!
王院長也是奇怪,不是已經下班回家了嗎?
怎么大晚上跑醫院來了?
不對,這事太蹊蹺了!
賈楠眉毛一挑,盯著鐵憨憨問道:“那今天誰值班啊?”
“啊……今天啊!今天是……那個誰……”
他說不上了,既然扯謊被戳穿了,索性也不繞圈子了。
只見他上前一步,粗壯的胳膊抬起來,用寬大的手掌捏住賈楠的肩膀:“你就快點告訴我人在哪?哪有那么多問題?”
這人手勁很大,捏得他骨頭都要折了,賈楠似乎聽到了骨骼咔咔作響的聲音。
神經病人的思維模式與常人是不同的,賈楠這會兒對于這個莽撞大漢,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沒著急發作,雖然情緒已經在崩盤打邊緣了。
只見他冷笑了一聲,淡淡道:
“不知道!”
此刻的賈楠大有那種你捏死我,也別想問出什么的架勢。
對方顯然被賈楠的神經質震懾住了,鐵憨憨神色一滯,喃喃道:“哦,不知道啊。”
他的手陡然松了力道,賈楠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病號服。
茫然的神色還沒來得及浮現在鐵憨憨的臉上,只聽“咣”地一聲悶響,緊跟著他“哎呦”一聲捂住了腦袋,痛苦地蹲了下去。
鐵憨憨蹲了下去,站在他身后的安迪就顯露出了身形。
這會兒安迪手里握緊了一根鋼管,揮動著鋼管朝地上一頓猛砸。
每一下都用盡全力,幾下之后,地上這位腦袋都快被砸爛了。
鐵憨憨只感覺眼前發黑,再這樣下去自己怕是要交代了。
一股子激勁猛地爆發出來,他努力睜大眼睛,眼前血紅一片。
他用衣服袖子摸了一把臉,眼前的女人出現了重影,他晃了晃腦袋,朝著鋼管的方向憑感覺抓了幾下。
沒想到真被他抓住了!
安迪見狀,內心驚呼一聲:糟了!
她也不肯把鋼管讓給地上這漢子,本來是兩手握緊了鋼管,現在改成雙臂環住鋼管,整個身子熊抱著鋼管。
地上這位鐵憨憨,握著鋼管朝自己這邊拽,安迪用身體壓住鋼管來阻止他。
賈楠回了趟病房,再出來的時候,竟然看到這位力大如牛的鐵憨憨,竟然把安迪撅起來了。
眼看著朝墻上砸去。
賈楠舉起手中的椅子,朝地上這位頭上砸去。
椅子被砸散了架子,賈楠抄起一根椅子腿,朝鐵憨憨的肚子扎去。
走廊里地打斗聲音,太過驚心動魄了,剛剛還有來門想要圍觀的人,看到走廊里三個人打的你死我活,地上的那個肚子被捅了一下,濃重地血腥味彌漫……
凡是病的輕的,都意識到了外面的危險,跑回房間關了燈,蹲在被子里。
也有個別精神狀態不好的患者,瘋瘋癲癲地在走廊里又蹦又跳:“party!party!”
“嘻嘻嘻,你頭上帶了紅花,真好看!”一個女神經病跑過去用手摸了摸地上這位頭上的血跡。
女神經病看著手指頭沾了紅色的印記,慢慢地朝自己臉上比劃著:一下,兩下……
鐵憨憨雖然呆,可不傻,他對著這個女神經病道:“醫生也想參加party,你去喊值班醫生過來!”
“醫生?宋醫生是吧!”
女神經病癡迷而亢奮的眼神四下環顧,她盯上了扎進鐵憨憨肚子里的那根椅子腿。
她嘻嘻嘻笑著,伸手摸去。
鐵憨憨渾身一震,忙道:“這個不行,這是我的!”
他臉直抽筋,原來這個世界最恐怖的人是神經病啊!
女神經病哦了一聲,從鐵憨憨身旁撿起另一根椅子腿,轉身朝醫生值班室的方向走去。
又有幾個神經病朝鐵憨憨圍攏過來……
鐵憨憨眼巴巴地看著身后站著的冷峻男子,哀求道:“救命!救命啊!”
這次是真的慌了,補丁載體死在系統場景中,那可沒有重啟再來的機會啊!
死了,就是死了!
賈楠低下頭,聲音冰冷:“我就是賈楠,你找我什么事?”
“呃……沒事”鐵憨憨一陣牙疼,渾身抽痛讓他幾乎沒有說話的力氣了,他艱難地張嘴,像崩豆子似:“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覺……”
賈楠看著地上這位老哥,自己都快掛了,竟然說出一句肉麻話來,有種想笑的沖動。
他壓了壓情緒,沉著臉看向美女的方向。
剛剛安迪連人帶鋼管趴在了地上,這會兒剛從地上坐起來,揉著胸口。
落地的時候胸口壓了一下,生疼生疼的……真怕因為這一波操作再降了個尺碼。
捂面!
所以賈楠看向她時,她沒注意到。
賈楠不得不咳嗽一聲,道:“別揉了!嗯……挺好!”
安迪臉又紅了,眼眸里星星點點,好像浸著萬千柔情。
“別看了!”賈楠看著她一臉花癡,不得不打斷道:“這人怎么處理?”
安迪恍然道:“留他一條命吧。”
賈楠微微點了點頭,冷冷掃視著那群神經病,他指了指地上被自己捅了一下,動彈不得的男子,又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椅子腿。
緩緩地朝離他最近的神經病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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