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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十三章打斷骨頭連著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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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只見一個胡人老漢臉上一個巴掌印子,一個少女躲在老漢身后,手里拿著長柄湯勺。旁邊是一個翻滾著的羊雜碎湯鍋。

  幾個惡奴正在捂臉哀嚎,站在桌子上掐著腰氣焰囂張的武元慶,正在斥責周圍的圍觀者。

  若是忽略掉他頭上的湯湯水水還有那零零碎碎的羊雜碎,妥妥的一個小痞子!

  武侯進來以后,把鐵尺一擺:“巡街武侯在此,何人在此鬧事?”

  胡人老漢看見巡街武侯眼睛一縮,身后的胡人少女臉色一白!

  倒是武元慶像得到救星一般:“來!來!來!你們來的正好,這兩個胡人當街刺殺我,要知道小爺可是國公長子,他們刺殺我就等于刺殺朝廷官員!

  把他們通通鎖回去,罰做我的奴隸,小娘皮,小爺看你還跑?”

  武侯們一看是武元慶,眉頭一皺:“怎么又是你?下次你再鬧事能不能換一個區域!老在我這里算什么回事?

  呔!那胡人老漢,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人老漢一聽連忙示意身后的少女把長柄勺扔回鍋里,拱手道:“老漢名叫阿扎德·阿爾薩蘭,貞觀三年定居長安,在長安縣衙上過戶籍的!

  老漢帶小女在這條街賣羊湯胡餅為生,雖說利薄可是稅錢可是一個銅板都沒少交的!

  眾人都知道,老漢雖然經營酒肆,確是干凈的很,小女只是端端碗碟,算算賬而已!不做皮肉生意!

  可是這位來這里先是言語調戲小女,老漢已經告訴過他了,若是想去消銀窖可以去前面的酒肆,這里只買吃食和混酒!

  可是他不但不走還拉扯小女!導致羊湯扣到他的頭上,他不但不收斂還指使惡奴強搶小女。

  老漢前去阻攔還挨了一耳光,惡奴來搶小女,幸虧小女機智才沒被搶走!

  天可憐見,老漢五十多歲,落戶大唐也算是大唐的子民了,只有這一個閨女,他們還要搶走!還有天理嗎?”

  這時候旁邊的人開始起哄了:“就是,就是,想要那種調調你去前面的酒肆啊!來這里干嘛?

  胡餅加肉才五個銅板,還送一碗羊雜碎湯,還想要開葷?想什么呢?沒錢還不老實吃飯!欠揍!該!”

  “就是,就是!該!”

  “對!對!人家老阿扎德是上了咱們的戶籍了,就算是大唐人了,不告你個強搶民女就不錯了!”

  “就是,就是!再說了胡人女的有什么好的,一頭黃毛,眼睛還是藍的,看著也不嫌扎眼?”

  阿扎德·阿爾薩蘭……

  雖然你給我這么說我很感激,但是你說我閨女扎眼我會記住你的!

  武元慶又開口說話了:“一群賤民,給小爺滾!當心小爺讓我妹夫長安侯抽你們!”

  倆武侯在這里有些懵了!這要是平時,胡人直接鎖走就是了,在長安受冤枉的胡人多了!待不起滾回去啊!

  可是這阿扎德不一樣,這貨居然入了大唐的戶籍,這就沒法同樣對待了!

  再加上武元慶的風評在長安簡直迎風臭十里,真要是直接鎖胡人保不定民眾們說些什么!

  再說了,你個武元慶也是!就一個老漢一個小娘,你帶著四五個惡奴居然沒拿下!

  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另外人家都說了,不做皮肉生意,五個大錢的胡餅夾肉,還送一碗羊雜碎湯,你居然還想調戲人家閨女!

  你這是心大還是傻?五個大錢的買賣你想什么呢?

  倆武侯在那里嘀咕:“怎么辦?鎖誰?”

  “我哪知道啊?按理說應該鎖武元慶,可是誰知道長安侯為他出頭不?”

  “傻啊,長安侯都揍他了!”

  “廢話,你兒子厭惡你不揍?揍完了被欺負你不是還得幫嗎?”

  武元慶看他們這里拿不定主意怎么還不知道事怎么辦?先搶了再說,反正搶完回去開開葷就成,還指著買回去當妾啊?

  胡人黃頭發藍眼睛誰要?半夜也不怕嚇醒。

  這幾天可把武元慶憋壞了,家里有武士彟看著,什么都干不了!這武士彟終于走馬上任了,自己終于自由了!

  可是過年的時候自己搶三丫的錢被阿耶罰的身上镚子皆無,這喝羊雜碎湯還是手下的請客呢,要不然自己連羊雜碎湯都喝不起!

  什么時候這么落魄了?

  看這胡女不錯,還被倒了一腦袋羊雜碎湯!今天非把她搶回去不可!

  要說武元慶不愧是經常干壞事的主兒,眼睛溜溜的瞟著倆武侯和那鍋羊雜碎湯。

  見倆武侯猶豫不決:“你們可要想清楚了,再怎么說我也是長安侯的舅兄,打斷骨頭連著筋,而且長安侯就在長安,你們可要想好了!

  為這兩個胡人到底得罪我犯上犯不上!”

  一邊說著一邊往鍋那邊湊,身后的惡奴們雖然被燙的一片紅腫,好在天夠冷,沒有燙的太嚴重,現在也陸陸續續的起來了!

  而眾人包括阿扎德父女二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武侯身上,除了程鴻根本沒人注意武元慶。

  武元慶離著鍋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上去就是一腳……

  鍋沒踹翻,自己彈了個腚蹲!

  “哈哈哈!”眾人哄笑!

  旁邊一個惡奴倒是眼力不錯,上去緊跟著就是一腳,把鍋給踹翻了!

  武元慶坐在地上,湯湯水水流過來弄了一身:“老的打死,女的搶走!”

  倆武侯剛要上去,武元慶這邊蹦了起來,伸手攔住兩個武侯:“兩位莫動,還是不要給自己找麻煩的好!你們要是敢動我,怕是到了你們主官那里也不好交代!

  你們也別想著繞過我,若是你們饒過我我立刻躺下,就說是你們打的,到時候你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此事過后,某定當厚報,你們只當沒看見就成!”

  一番話說的理直氣壯,若不是身上湯湯水水的,這絕對標準的慫痞子!

  估計這武元慶也算碰瓷的始祖了吧!

  倆武侯大概第一次碰到這種不要面皮的,去也不是,留也不是!還厚報,你別再我們這個區域鬧就成了!

  四五個惡奴見對方沒了依仗,一窩蜂的沖了過去,老漢見惡奴過來,拿著搟面杖左戳右刺,倒是讓他們近不得身!

  程鴻看的真切,若是老漢手里換個短劍,這幾個惡奴都死幾個個兒了!

  干凈利落,沒有一點兒多余的動作,搟面杖杵的地方不是心口就是最后一根肋骨脊椎兩側!

  別人不明白程鴻可是知道的,這老漢若是手拿短劍下的可都是死手,心口不必說了,最后一根肋骨脊椎兩側可是腎臟的位置。

  這地方若是扎到別說古代,就是現代一點兒救都沒有!

  但是這把短劍換成搟面杖這就不倫不類了,雖然能讓人痛一下,可是穿的衣服厚,有的仗著皮糙肉厚直接撲到老漢身上。

  縱使你招式在巧妙也架不住身上掛幾個人啊!更何況這幾個人還不閑著,一頓亂打,把老漢按倒在地。

  小姑娘雖然想幫忙可是卻被一把推倒,旁邊的人有心上去幫忙,可是倆武侯都在這里被攔著,誰敢上?

  你說說幾句幫幫腔還可以,武侯在此,武侯都沒上,你往上沖?還有法律嗎?

  僵持間,這父女二人已經被抓住了,這武侯也就一愣神的功夫,在想往前沖已經不趕趟了!

  程鴻這邊正看老漢耍搟面杖呢,沒想到被這群惡奴打斷了,程鴻搖了搖頭,亂拳打死老師傅啊!

  這時候武侯和武元慶反過來了,武元慶想走,這武侯攔住路了。

  武侯道:“小公爺,這父女二人帶的大唐戶籍,若是胡人你搶了也就搶了,去縣衙那里罰金也行,咱報告頭在抓你也成!

  現在你明目張膽的就強搶怕是不好吧。若是鬧到縣衙對小公爺名聲怕是有所損害吧!”

  武元慶這時候又把那個公雞炸毛似的姿態擺起來了:“告訴你!我可是長安侯的舅兄,你們還想不想在長安混了?

  要知道,我們再怎么說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當心我去長安侯府告你一狀!讓你在長安混不下去!”

  倆武侯正在躊躇,這邊武元慶有說話了:“要不咱們這么的,我把這女的帶走,老漢給你們扔下,可以不?”

  武元慶回頭對惡奴說:“誒!把那老漢放了,打暈了在放,咱可是講信譽的,那那邊的青磚,拍暈在放!”

  程鴻看惡奴要去拿磚,兩手往前一伸扒拉開兩個正要舍命上前的武侯,沖著回頭吩咐惡奴行兇的武元慶就是一腳!

  “嘭!嘩啦!哎呀!”

  “什么人?膽敢行刺小公爺?”

  程鴻這一腳正中武元慶胸口!這武元慶被踹的騰空而起,摔到了小桌子上,順便砸爛了一摞碗!

  惡奴們也顧不上打胡人老漢的頭了,連忙跑去扶武元慶!

  程鴻把帽子一甩,扔給外面的程平:“誰?你看看是誰?今天有一個算一個,不給你們打斷骨頭就剩筋我程字倒著寫!”

  程鴻從左邊武侯腰間摘下鐵鏈,右邊武侯手里搶過鐵尺,瞟了他們倆一眼:“你們倆的事以后再說!一個紈绔就讓你們止步不前了?

  他代表侯爺,你們還代表大唐的律法呢!你們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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