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林放到軋鋼廠晃了一圈就走。
今天還是去津門，林放就跟王長貴打了個商量，下次短途他一個人跑。
王長貴自然樂的答應，這樣算下來，等于他占了林放一次便宜。
畢竟，上次去北郊分廠，就是林放一個人開車來回的。
這次林放提了要求，哪怕津門要遠一些，也該是王長貴還林放的。
林放這一開口，他就白饒了一次。
按照地址，林放找到許志剛、鄧伯言兩人住宿的招待所。
許志剛、鄧伯言兩人正在房間里愁眉不展。
聽到有人敲門，一看是林放，他們頓時激動壞了。
鄧伯言要去泡茶，許志剛要去張羅酒菜。
“兩位就別忙活了！”
林放攔下兩人，也沒廢話，
他直接道出來意：“人我已經幫你們聯系好了。
今晚7點，同春園。我朋友姓廖！
具體怎么談，談成什么樣，我管不著。
看你們自己的本事！”
“林老弟，多謝！多謝！”
許志剛沒忍住，緊握著林放的手，眼睛都紅了。
他道：“不管成與不成，我們都感激不盡。你這個朋友，我們認了！”
鄧伯言站在一旁，嘴唇動了動，終究微微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
他跟許志剛強調了很多次，要注意紀律，不要總是一身江湖習氣。
可他這個老伙計總是不聽。
以后，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虧！
“別忙著謝我！”
林放把手抽回來，道：“你們的事說完了，我的事還沒說呢！
說好的兩頭牦牛呢？我紅薯面都給你們準備好了，你們什么時候把牛給我？”
“啊？”
許志剛和鄧伯言兩人彼此對視，都愣了一陣子，才消化掉這份震驚。
鄧伯言攔住要開口的許志剛，試探著道：“小林同志，你的意思是說，
這兩頭牦牛，不一起交給你那位廖朋友，讓他代收？”
林放大搖其頭：“不！不！他是他，我是我。
他可是有能力把你們剩下的28頭牛全給吃下的。
至于是用大米白面，還是用糕點罐頭換，那得看你們談成什么樣子。”
許志剛、鄧伯言兩人才恢復鎮定，又被震了個不輕。
他們滯留四九城這么久，能找的關系，該跑的部門全都找了一遍。
要說賣錢，30頭能吃下的不是一家兩家。
可要是說換東西，個個推脫，勉強能吃下一頭的都不多。
一頭兩頭分拆著賣倒也不是不行，可一看對方能拿出來的東西，
別說許志剛，脾氣好的鄧伯言都忍不住想要罵娘。
一頭上千斤的牦牛，出肉率能有四成，還不算白饒的牛頭和牛下水。
對方居然想用兩百斤棒子面把他們給打發掉！
不對比不知道，所以林放一開口，兩頭牦牛居然愿意出6000斤紅薯面。
他們才會激動成那樣。
要是按照他們自己跑出來的路子去換，林放一個人的出價，就夠買走他們所有牦牛！
更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他們都已經默認了兩頭牦牛是林放的好處，
讓廖立民代收，那28頭牛的價錢另外再談。
林放居然不要好處，仍舊按照先前說好的條件，要用6000斤紅薯面交換。
鄧伯言收拾好情緒之后，拍了拍許志剛的肩膀道：“老許，我服了！
這次，你看人比我準。等回邊疆，我那把槍就是你的了！”
“哈哈哈……”
許志剛笑的極為暢快：“我就說嘛，老鄧你這人一身的官場習氣要不得！
交朋友，還是要放下架子，忘掉身份，以誠待人比較好！
林老弟，你說，我們到底該怎么謝你才好！”
“用不著謝我。”
林放不以為然的道：“我也沒做什么。不過是按照市價和你們等價交換。
怎么你們還像是占了我多大便宜似的？”
許志剛忍不住道：“林老弟，你難道不知道鴿子市……”
鄧伯言出言打斷他：“老許！”
林放假裝沒有聽出來鄧伯言是故意打岔，他點頭道：“知道啊。
鴿子市物價飛漲，超出正常市價十倍。這幫人，沒什么好下場！”
鄧伯言干咳一聲背過身去，就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似的。
許志剛盯了一眼自己的老搭檔，又對林放道：“那你為什么不漲價？”
林放反倒奇怪起來，他道：“怎么？聽你這意思，鴿子市只有糧食漲價，牛肉不漲？”
許志剛苦笑一聲，點頭道：“倒也不是不漲，可賣的少，買的更少，漲不上價錢。
我們能找到的愿意收的，都是按照市價來收。可他們給的糧食，卻要按鴿子市的價錢！”
林放聽了這話，不由得道：“這就過分了吧？你們又不是為了自己。
難道你沒告訴他們，你們的身份？你們這么做，可是為了子弟兵！”
許志剛嘆了口氣，道：“要說困難，大家都困難。
就因為是子弟兵，我們肩膀上的責任更重。
他們說的也對，我們的職責是保護群眾，不是跟群眾搶吃的！”
“他那是偷換概念！”
林放聽著就來氣，他道：“責任重才更應該吃飽飯，要不然何談保護？”
“算了……”
林放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再想想辦法。
看看能不能再多給你們找點紅薯面……
多了不敢說，我爭取再幫你們弄一點，湊夠10000斤。
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這怎么好意思？”
許志剛連連搖頭道：“兩頭牛跟你換6000斤紅薯面，已經是我們占了大便宜！
要是再厚著臉皮跟你要10000斤，回去以后，戰士們會戳我脊梁骨的！”
林放好說歹說，許志剛就是不同意。
鄧伯言在旁邊急的直轉圈，恨不得替許志剛答應。
“那這樣行不行？”
林放找了個借口，道：“我聽說，邊疆有些草藥挺不錯的。
什么蟲草、雪蓮、紅花、紅景天，藥效都還不錯。
等你們回去，幫我寄點過來，就當我預訂的。
反正，你們也知道我在軋鋼廠上班。”
“這……”
許志剛猶豫了。
“我看行！”
鄧伯言連忙替他做了決定：“小林同志，就按你說的辦！
那，咱們時不宜在，趕緊分頭行動！
你去調配糧食，我們去牽牛。
咱們商量個時間和地點，到時候碰頭！”
地址都是早就選好的，葛建成他表叔的獨門獨戶四合院。
就是時間，得拉長一點才行。
瞧鄧伯言說的，什么叫“調配”！
搞得林放就像是糧站的站長似的，他哪兒有那么大權力？
無非是有個空間，產出足夠豐厚罷了。
林放離開招待所，直接去了四合院。
這里已經存放了60包麻袋，一包就是100斤紅薯面。
他又給放了40包下來，不過這40包，都是150斤裝的。
林放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
一共12000斤紅薯面，足足6噸，得用兩輛重型卡車才能裝下！
要是用板車，那得十幾號人8個板車才能裝完。
要是再多，恐怕許志剛、鄧伯言兩人就不是懷疑林放背景深厚，
而是懷疑他是四九城鴿子市的幕后黑手了！
最主要是的，空間里已經沒多少紅薯了！
即便如此，林放都是擔了些風險的。
所以，他只敢跟許志剛說是湊夠10000斤，沒說實數。
放完糧食林放也就沒事了。
他來的比較早，還得等上許志剛、鄧伯言兩人一陣子。
索性，林放就進了空間，準備把農田再規劃一下。
統共三畝農田，其中一畝是固定的茶果園。
72棵茶樹，被零零散散的果樹圍在中間。
原本林放為了種植武夷巖茶，還特意弄了些巖石進來。
如今不用了，反正畜欄那邊弄出了一個虎穴，有石頭也有土。
他干脆，就把僅有的兩棵武夷巖茶給挪了過去。
這邊空出來的位置，擠擠還能新栽兩棵果樹。
做完這個調整，茶果園就不用再動了。
剩下的兩畝地里面，其中一畝地，竹林占據了固定的一角。
種出來的竹子一點都沒浪費，全都被林放用在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不管是正房和西耳房里的壁櫥、竹凳、竹柜，還是竹木地板。
又或者是竹飯盒、竹砧板，再或者是裝水果罐頭、果脯、茶葉的竹罐。
極大的方便了林放的生活，簡直不要太好用。
所以，林放干脆起了壟，把竹子固定圈在了一個角落里，隨長隨割。
竹林這畝地，剩下的部分基本上是用來種菜的。
其中，又分配了較多部分給各種豆類。
目前林放主種的是花生、綠豆、黃豆和扁豆。
其他的因為還沒有種子，只是暫時列在林放的日程上。
這畝地剩下的部分，才是用來種植各類新鮮蔬菜的。
不管是黃瓜、蘿卜、茄子、番茄，還是芹菜、白菜、辣疙瘩，
又或者是蔥、姜、蒜、辣椒和花椒。
都種在剩下的三分地里。
林放巡視了一番，對照了一下精致空間里的庫存。
把地里的蔬菜香料收割了一茬，又重新補種。
最后一畝地，是用來種糧食的。
原本林放把一畝地都給改成了水田，后來發現不行，就由做了改動。
留下一半水田，另一半，又給改回了旱田。
這樣，可以一邊種植水稻，另一邊種植小麥或是土豆、紅薯。
三畝地，以前是完全夠用的。
田里的產出，哪怕林放吃上幾百年都吃不完。
可自從去了一趟石城，大米幾近清空，紅薯干脆只剩下了一點種子。
林放現在放出去的紅薯面，都是他從石城回來以后重新種出來的紅薯研磨的。
現在，紅薯又給清空，又得補種上才行。
算起來，林放現在空間里留存最多的糧食，反倒成了白面。
其次就是土豆，大米和紅薯反倒不多。
因為一直沒搞到玉米種子，林放也沒種玉米。
如今已經是四月份，也到了玉米的種植期。
林放便打算，有機會就去買點玉米種子回來。
紅薯面吃多了不怎么消化，雖然頂飽，到底還是不如棒子面。
林放把田里的水稻和小麥收了，重新把大米和紅薯種子補種下去，
接著便開始烘干、脫粒、研磨一條龍。
做完這些，林放站在田邊，思索著是不是找點老物件，
抽取一些文明余韻，給這三畝地升個級。
現在看來，三畝地多少有些不夠用。
林放考慮了片刻，便轉移了地方，去了畜欄。
先把雞鴨鵝、野雞蛋收起來，林放眼神忽然怪異起來。
他發現，野雞數量多的有點不太像話。
最初，他從井陘山上摟草打兔子，搞了一只抱窩的野雞回來。
統共也就孵出來10只野雞。
連打帶小，一共是11只。
他剛剛數了一遍，這個種群已經擴大到了幾百只！
關鍵是……除了最初的那11只都是一個模樣，其他的長相千奇百怪。
已經不怎么像是野雞，反倒更像是家雞！
林放扭頭看了看雞舍里的那頭體重已經超過15斤的大公雞，
琢磨著是不是把它丟進精止空間里，哪天宰了得了。
它這小日子過的有點太荒淫了點！
那么多土雞還不夠它忙活的，連野雞也要霸著。
搞得野雞家族都不純了！
看看這雞舍，都成什么樣子了？
林放腹誹了一陣子，把公雞和野雞生出的混血山雞后代捉了一群丟進空間。
又巡視了一番，把已經不再下蛋的母雞、發育不好的母雞、大部分童子公雞也丟進了靜止空間。
清理完雞舍，給它們留下一個和諧的發展空間，林放又去了鴨舍和鵝舍。
林放吃雞是吃的最多的，反倒是鴨子和鵝沒怎么吃。
鴨子主要是吃鴨蛋，鵝干脆就只吃了一回。
林放清理了鴨舍跟鵝舍之后，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改改食譜。
最近，該換一下主攻方向了。
然后就是清理兔窩和羊圈。
該說不說，兔子是真特嬢的能生。
林放每次過來清理兔窩，都忍不住頭皮發麻。
只要食物充足，這群生活在玉石空間，沒有天敵的家伙是真的敢生！
林放每餐幾乎都要吃兔子，可靜止空間里的兔子不但不見減少，
反倒在以指數的方式在暴增。
清理完兔窩以后，林放這次干脆只在兔窩里留下一對做種。
在靜止空間里的兔子沒有消耗足夠數量的情況下，他打算暫時控制一下兔子的數量。
他打算暫時不給老虎們喂豬肉了，哪怕它們再怎么喜歡豬肉，以后也得改吃兔肉！
羊圈分成了兩邊，一邊養的是內蒙羊，一邊養的是灘羊。
灘羊其實和內蒙羊也是近親，是其分支。
只是，在天時地利的作用之下，它們變的更加美味。
林放圈養灘羊的羊圈，自然也是做了調整的。
為了不讓灘羊和內蒙羊混血，讓羊肉變的不再美味，又或者基因退化。
他在弄完虎穴以后，剩下的文明余韻，全都用在了灘羊的羊圈上面。
只求盡力模仿鹽池的地理條件，讓灘羊生存的更加愉快。
羊圈里最大的出產不是羊肉，而是羊毛。
其產毛速度，完全可以和兔子的種群爆炸速度相媲美。
林放已經紡了許多羊毛存放在了靜止空間里。
等到了今年冬天，羊毛衫、羊絨衫、羊毛地毯就可以出場了。
尤其是灘羊的二毛皮，還可以制作成極為保暖的裘衣。
到了冬天，老太太是指定凍不著了。
倒數第二要處理的是豬圈。
豬也是很能生的，不過生的再多，林放也只會滿意。
中華美食，豬肉為尊！
五千年的文明史，最終選擇了它，自然是有道理的。
把豬圈清理好，林放最后來到了虎穴。
看了一眼擁擠的虎穴，林放果斷開始把老弱病殘丟進靜止空間。
虎群這么不能生，居然能把虎穴都給擠滿了。
林放只能說，它們伙食太好，沒了天敵，開始變異了！
他甚至都有點擔心，這樣的虎骨、虎鞭還有沒有足夠的藥效。
林放略微思考了片刻，決定以后投放活食。
丟下去的兔子、鴨子、鵝就不宰了，讓它們吃活的！
處理完虎穴，林放來到水邊。
河水里養著魚，海水里養著蟶子、蝦和紫菜。
平時沒怎么處理，林放這會兒才知道，水里都快塞滿了！
他收了一批又一批，足足忙活了好一陣子，才把水里給清理干凈。
做完這些，林放泡了杯茶離開空間。
他從屋里搬了根椅子出來，坐下喝茶。
在空間里的時候，他始終控制著自身的時間流速正常。
現在出來時間差不多剛剛好，等他喝完這杯茶，許志剛、鄧伯言就該上門了。
一杯茶還沒來得及喝完，林放就聽到了門外傳來比較大的動靜。
他趕緊起身收起茶杯，走到了門前。
門被撞開，許志剛、鄧伯言兩個手忙腳亂的牽著牦牛，試圖讓它們兩個不要打架。
怎么公牦牛還要和母牦牛打架的？
林放看的一頭霧水：“二位領導，你們這是……”
“嗐！別提了！”
許志剛一臉的尷尬：“林老弟，快點過來幫忙！
這公牦牛發情了，被母牦牛撞了幾回了，還是不死心……”
這頭公牦牛也是頭狠牛啊！
林放連忙上前幫忙，不管怎么說，得先把公牦牛和母牦牛分開。
這都已經送上門了，要是出現了死傷，吃虧的可是林放。
“對不住啊，林老弟！”
許志剛擦了把汗，一臉的不好意思：“你這給的地址，離火車站倒是挺近的，
方便我們把糧食運出去，可離我們存牛的地方還是有點距離的……
一般的地方，也不給我們寄存，也是沒辦法，真是對不住！”
“無妨。”
林放笑著道：“客套話咱們就都別說了，辦正事要緊！”
“好！”
許志剛、鄧伯言早就按捺不住了，看到院子里堆放成山的麻袋，兩人心飛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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