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長夜心花怒放,甚至想要不顧儀態,在地上打滾翻跟頭。
雖然,這套坑爹雷神甲讓他嘗到了氪金之痛。但是,結果卻讓他滿意到極點。
這套雷神甲防御作用他還體會不到,因為他本身的防御已經登峰造極,雷神甲增加的防御也許只是給他的防御值添個零頭。
但是雷神甲的雷反功能卻變態至極。一被攻擊,就會觸發雷反,這股雷反之力乃是自行啟動神霄五雷法從吞雷符里調度的天雷神威。
這和神霄五雷法通過內神五氣和外神共感,調動天外神力有異曲同工之妙。
雷長夜的神霄五雷法還不是特別厲害,所以調動的天外神力只能給人做一次電療而已。
但是調動吞雷符內的天雷,那可是近水樓臺先得月,隨便調派,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且,純天然無公害,對自身真氣消耗幾乎為零。
這股天雷神威完全由他操縱,強弱由人,妙用由心,可近可遠,猶如獲得了可以無限使用的各式雷符。
他被打得越狠,神威獲得的越多,他的攻擊方式就越多,攻擊能力就越強。
這就是挨打能變強!雷長夜感動得熱淚盈眶,這一刻他無比渴望四大寨主的駕臨:是兄弟就來砍我。
第二天對十大陰將略作修復,更換了新的木棍,又和他們練起來。
這一次他專注的是雷反神威使用和控制,以及繼續測試雷神甲的持續時間。四大寨主絕對不能被自己干掉啊。這會暴露他的實力,引起不必要的關注,讓人把他和永強畫上等號。
最完美的,當然是他能扛住四大寨主的進攻,并將他們逼退。而殺四大寨主的,則是永強永海川。
這樣他和永強,一個能扛,一個能打,就能做出完美的分割。
所以他和十大陰將激戰時,他控制雷反神威,將其轉移到左手,激發出一道道模擬雷符的流星狀飛雷,進行片殺傷轟炸。
這種片殺傷轟炸殺傷力當然不如電芒強大,但也不俗,而且非常有氣勢,符合他蜀武盟壇主的身份。看起來就好像他非常能氪金,私自秘藏了很多威力強大的雷符一樣。
當他是永強時,他使用的黑蠟桿上會附上神力,一槍刺出,電芒狂舞,遠近皆宜,威力比以前的永強暴增了十倍。現在的永強永海川,就算是面對準備充分,隨時可以一擊遠揚的魚蕙蘭,也可以遠程把她轟成滾地葫蘆。
不過在真正對戰的時候,如果旁邊有人圍觀,這樣的招式使出來要格外小心。因為永強是一個物理輸出爆棚的高手,突然有了這種火花帶閃電的雷法,解釋起來也很頭疼。不過如果旁邊沒人,這手殺招就很爽了。
經過一整天的測試,雷長夜并沒有發現雷神甲的使用時間,因為無論他何時提聚神霄五雷法,雷神甲就會發揮效應。這似乎暗示著雷神甲的持續時間是無窮的。
不過,雷長夜卻不敢相信自己有這樣的運氣。這副雷神甲既然是用符箓做成的,而不是煉制而成,那么總應該有個使用時間。
不過這副雷神甲是氪了25個玉符換來的,持續時間可能比較長。雷長夜暗暗祈禱,這套神甲萬萬不要在他引出四大寨主的時候,突然失靈。那真是欲哭無淚。
接下來的幾天,雷長夜連續畫了幾十個似模似樣的神霄五雷符,同時在蜀武盟高價懸賞成年蠱雕王的紅色獨角,以及二品奇珍翠麻,做出一副符宗要大批量制造神霄五雷符的模樣。
其實,他這只是掩人耳目。他畫的神霄五雷符都是偽符,一點法力沒有,只是配合他的雷反神威做出來的樣子。
在他研究雷神甲的時候,他也在同時進行出去送一波的操作。
他當然不會一個人駕舟去長江一日游,伸直了脖子等著四大寨主來砍。
根據魚玄機源源不絕的情報,川東橫江盜已經有探馬出動,但是一出梓州,就消失無蹤,無從追查。
雷長夜知道這是橫江盜開始為奇襲蜀武盟探路。派出來的探子既然能躲過魚玄機麾下的眼線,說明躡足潛蹤的功夫很強,是橫江精銳。
橫江四寨主駕臨川西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雷長夜嚴陣以待,焦急地等待著他做出的操作所回饋的消息。
這一年的三月初,蜀中風調雨順,長江嘉州水面上一片寧靜祥和。入夜時分,一艘渾身涂成墨色的四輪車船悄無聲息地逆水而行,趁夜從戎州方向駛來。
這條四輪車船,船身的形態是蒙沖的樣子,造型小巧精致,以生牛皮封閉船艙,宛若一尾黑魚,前后左右有弩窗矛穴。平常蒙沖設置的楫孔全部被八楫飛輪取代。
此船兩對飛輪轉動如飛,奔行如龍,逆江而上,配合船帆御風,其快如飛,正是橫江盜借以縱橫長江上游的利器——千里船。
傳說此船若是內功高手踩踏駕馭,逆江而上,可以日行數百里,在江上作戰,來去自如。
在船艙之內,坐著四位全身黑衣的武者,每個人都勁裝疾服,外罩精工皮甲,頭上戴黑色斗笠,斗笠掛黑簾,簾后的臉上戴著皮質虎面,將他們的容貌徹底掩藏。
“確定了他會來犍為?”坐在距離船首最近的黑衣武者忽然開口問。此人聲音清朗年輕,但是語氣中威儀極重。
“大王,我的探子不會出錯。”坐在他身側的黑衣武者沉聲說。被稱為大王的,赫然就是橫江盜之首胡灰眼。
被稱為老劉的,則是橫江二寨主鬼影子劉東亮。他負責橫江寨內的情報和探馬營。他的輕功在寨內不做第二人之想,所以也備受橫江探馬們的尊敬。
“二寨主,我們當然信得過你,只是這雷長夜竟然突如其來離開閃金鎮,到毫無護衛的犍為縣來送死,這讓我有點難以置信。”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船角落響起。那是橫江四寨主浪里翻云張邦彥的聲音。
這一次他們來川西,他負責操舟鎮船,不隨其他三個寨主上岸襲擊,從義氣角度上說,他需要多問一句,表示對大寨主等人的關心。
“其實這一次二寨主的探子不只是打探消息這么簡單。”一直沒說話的三寨主雷震子索全笑了。他和劉東亮在未入橫江寨之前就是同鄉舊友,互相關照,劉東亮不方便說的話,都是由他說。
“哦?”胡灰眼斜眼望向索全。
“他們在犍為打探情報的時候,發現犍為佃戶們都在議論明年的租子。”索全沉聲說,“雷長夜也不知哪根弦不對了,免了這幫佃戶兩年租子。明年是第三年,這幫佃農食髓知味,都在想著明年要不要交?”
“讓我猜猜,老二,你讓探馬造謠說是雷長夜明年要交租?”胡灰眼扭頭望向二寨主劉東亮。
“大寨主料事如神。這幫兄弟也是機靈,不但說明年交租,而且是整石糧的重賦,犍為佃農直接鬧起來了。田也不種了,都吵著找賬房要說法。”劉東亮笑著說。
“原來雷長夜是因為地主家要沒余糧才急著跑出來辟謠。”胡灰眼淡淡一笑,“要糧不要命啊。”
“據說此人一身橫練,在蜀山有點名氣,大概是以為不怕暗算。”劉東亮說。
“哼……”幾位寨主都冷笑了起來。他們的殺招最不怕的,就是這種鐵憨憨。鱉湯他們最喜歡喝。
“這一次殺雷長夜,是扼殺蜀武盟銳勢。但是,明面上我們不太好和蜀山派支持的武盟公然為敵,惹怒了蜀山掌門后果難料。”胡灰眼淡淡地說。
“殺了雷長夜,我們再把整個犍為縣的縣民滅口,做出巫魔出手屠城的假象。”劉東亮立刻說。
“這個交給我,我的陰煞雷法最適合模擬雷衙的雷法。”索全沉聲說。
“很好,咱們兄弟齊心,何愁大事不成。”胡灰眼微微一笑。
片刻之后,千里船駛入嘉州江岸。負責操舟的張邦彥將船駛入岸邊樹蔭之下,號令驅舟的幫眾以早就準備好的蓬草隱藏。
胡灰眼、劉東亮和索全輕盈下船,一身黑裝完美融入了黑夜之中,朝著犍為縣城疾行而去。
此時此刻,雷長夜正在犍為縣城和聚集在鎮廣場的佃農們交談。
對于佃農們爭相詢問的重租之事,他一點都不急著回答。他先聊起今年插秧種茶的情況,然后扯到去年的閃金鎮牌戲,最后問如果將來到川東去做工來抵田賦,佃農們愿不愿意去。
所有問題都問得差不多了,他才喝了一口水,告訴佃農們,今年還是和以前一樣,如果做工做得好,明年就免田賦。不過,這一次做工,要到川東去做。
佃戶就怕收重賦,一聽說明年還是以工代賦,都歡天喜地,換個地方去干活也沒什么,而且雷長夜還答應了船接船送,路費全包,距離家里也不遠,都樂呵呵地同意了。
跟佃戶們扯得差不多了,雷長夜這才揮揮手讓他們散了。
犍為縣是他操作的第三個縣城了。這些天他都在讓巴山幫的人扮成鄉民,四處打聽明年田賦的事情,造成一種人心惶惶的現象。幾個鄉縣的佃農都開始擔心了。
不過,犍為縣的佃農竟然鬧了起來,還有幾天不下地。這就讓他很驚喜。因為他能聞到一股芬芳的陰謀味道。魚要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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