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個小四品和幾個小五品陰將合力打出來的五行雷法,基本上等同于一個大門派的修行者組成的大陣攻擊。而且默契程度和兇狠程度猶有過之。
當初雷長夜操控五位小五品陰將,一個齊射消滅上百巨彌猴,直接把妖神宗藥師都給嚇退了。如今五十個陰將齊攻,這威力更是大了數倍。
瘟神和影魔就算武功高強,但是他們的強項并非短兵相接,如今這一百個雷法分成兩撥滾過來,他們出盡法寶,也只能擋住七成進攻,剩下的攻擊只能靠自身護體神功硬抗。
他們根本扛不住!
瘟神和影魔被炸得渾身酥麻的同時,一身護體真氣千瘡百孔。
就在這時,魚玄機瞅準時機,縱身而起,先是一把漫天花雨術的鋼針招呼,接著匕首出擊,幽鬼纏身匕首術。
“噗!噗!”魚玄機的針匕連擊,配合陰將們的金水雙雷,干凈利落地將瘟神和影魔的人頭取下。
白魁剛才被陰將們一腳踹出去,現在只來得及一個旋子站起來,卻正好迎頭被潑了一身一頭的血。
這一次魚玄機出手看似只是一剎那,其實她把踏月飛星、漫天花雨、幽鬼纏身以及妙手生化四門藝業都發揮到極致所取得的戰果。
空空兒一脈最強的絕技是踏月摘星術,但是在心懷殺機的時候,威力大幅下降。魚玄機為了復仇,把這門絕學朝著刺殺突擊的方向改進,形成了她獨門的踏月飛星術。
這門功夫最強的地方就是突刺沖鋒,一旦發動,動如急電,整個人化身一枚飛星,直撲敵手要害,一旦這門功夫被激發,手里就算拿根筷子,在這樣的急速下,揮之也能殺人。
這門功夫配合幽鬼纏身匕首術,殺人只在一剎那。但是魚玄機為了保險起見,還在出手之前,以超凡入圣的手速來了一把鋼針突刺——滿天花雨術。
這個滿天花雨術不是為了殺敵,而是為了逼出影魔和瘟神各自壓箱底的保命絕技。影魔擁有殘影術,可以把人化為一道黑影,破解一次致死攻擊。
瘟神則能在瞬間請出瘟娃娃,替他當一次奪命打擊,這和雷長夜的替身術很像,當然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在魚玄機沖過來的瞬間,影魔和瘟神同時使出殘影術和瘟娃娃,破了她的滿天花雨術。這樣魚玄機真人沖到近前的時候,影魔和瘟神全都沒了保命之法,只能直面魚玄機的匕首,以自身的柔術躲閃。但是魚玄機還有一手妙手生花術,用以偷取脖頸,配合踏月飛星的急速,一擊成功。
二人被五十個陰將雷法轟殘了大半,這一照面間,束手無策,死不瞑目。
要說是這兩人死于魚玄機手里,倒不如說是死于雷長夜的陰將陣合擊之下。不過,視覺效果上,魚玄機一刀兩頭,確實屬于拿到了雙殺的靚仔,看得白魁眼睛都閉不了。
魚玄機一刀兩頭后,手往空中一伸,一只玉手宛若鮮花盛放,在空中閃電般打散兩顆頭顱的發髻,然后又將兩頭的發絲扎在一起盤緊,往肩膀上一甩。這兩顆頭顱就這么直接掛在了她的身上。
“白捕頭,影魔和瘟神已經殞命,還請閣下速去勸導令尊歸降,以免誤傷性命。”魚玄機此刻一身是血,卻神采飛揚,盡顯主線人物的魅力。
白魁直到此時才想起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完全超出了他江湖搏殺的常識,讓他大開眼界的同時,心膽俱寒。他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等到他愣愣地回過頭,朝著荒寺中走去時,雷長夜睜開眼睛,取消了內視。接下來的情節,基本上不會出他的意料之外,他的五十個陰將足以為魚玄機保駕護航,讓她全取其功。
如果她在這樣的優勢之下,還拿不回偷心圣手以及贓物,那么她就不配稱為主線人物了。
這一次最大的驚喜,就是瘟神和影魔居然組團來搞事情,還迫使偷心圣手瘋癥惡化,結果被偷心圣手設計報復。如果他不出手,偷心圣手估計會啟動終極大殺器,他的那個次聲波法術把這兩貨干掉。
魚玄機和白魁都沒想到雷長夜救了他們一命。一旦偷心圣手發動次聲波法術,那可是會危及周圍所有生物,不只是瘟神和影魔。
這才是他號令陰將一腳把白魁踹出去的原因。看到兒子在場,偷心圣手才不敢輕易出殺手。
就在這時,主廳正門突然走進來一位一頭銀發的女子身影,卻是聶隱娘一臉鐵青地進了門。看到她進門,主廳內的薛青衣連忙站起來迎了上去。
兩人湊到一起,看似用傳音入密說了幾句話,聶隱娘的眼中竟然冒出淚光。薛青衣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死命要把她往廳外拖,但是聶隱娘身子就仿佛釘在地上,死活不肯走。
薛青衣急得臉色都變了,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但是聶隱娘的神色卻無比堅定,執意要掰開薛青衣的手。
雷長夜連忙站起身,小跑幾步,來到聶隱娘和薛青衣兩人面前。
“這里沒你的事,退下!”薛青衣毫不客氣地厲聲說。
“不,紅線,這件事不能瞞下去!”聶隱娘用力搖頭。
“兩位宗主,我大概猜到兩位所為何事,這里不是說話之地,咱們出去談。”雷長夜連忙說。
“……”聽到他如此說,聶隱娘和薛青衣都是神色一變,下意識地被他攙扶著出了門,來到了會川官衙庭院一處無人的涼亭之中。
“你能猜到何事?”聶隱娘沉聲問。
“聶宗主,這會川城的失竊案,乃是東西兩圣手聯手所為。我已經派魚師妹帶兵前去擒拿二人,馬上就有消息。”雷長夜躬身道。
薛青衣和聶隱娘互望一眼,都感到意外。
“東西圣手?不是北圣手?”聶隱娘追問了一句。
“北圣手也到了城中,不過他是為了追蹤東西圣手而來,并從它們手里奪回偷盜之物,我想他馬上就會被魚師妹帶回官衙。”雷長夜低聲道。
“長夜師侄,你可是想說,你一日之間,能夠降服三圣手?”薛青衣難以置信地問。
聶隱娘也露出震驚無比的神色。這三圣手可是能從薛青衣手里偷走彩蛋的名家,到了雷長夜手里,就這么不值錢嗎?
“正是。”雷長夜直言不諱。
“你……是否……”聶隱娘仔細看著雷長夜的神情,忽然斷然道,“你已經知道白榮和偷心圣手的關系!”
“呃,正是。”雷長夜無奈地說。
“你為何不直說出來?”聶隱娘怒道。
“此乃白宗主家事,弟子不宜過問。”雷長夜低聲說。
“哼,我聶家,豈是藏污納垢之家,更不用你來替我等掩蓋,他白榮,太讓我失望了!”聶隱娘一陣氣苦,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隱娘,白大哥有這樣的兄長,你要他怎么辦?他對兄長如此依戀,斷無告發他的可能。況且,偷心圣手雖然是江湖公敵,但是做的事都罪不至死。”薛青衣柔聲道。
“他偷東西不說,還偷人,豈能說罪不至死?”聶隱娘恨恨地說。
“聶宗主,白前輩這個好偷的毛病,是一種心疾,而非本性敗壞。我正好有治好他的把握,這件事請交給我處理,從此北圣手將永遠在江湖上銷聲匿跡。”雷長夜沉聲道。
“你這都能治?”聶隱娘和薛青衣齊聲驚呼。
“略有把握。”雷長夜恭聲道。
“隱娘,如果這是真的,豈非皆大歡喜?白大哥可以永遠保住兄長是北圣手的秘密。他的兄長也能重新做人。”薛青衣臉露喜色。
“可是,唉,此人偷走了劉采春,后來不知所蹤,若是被他害了,此人還是不能留。”聶隱娘憤然道。
“這件事弟子自然會查得清清楚楚,還劉家一個公道。”雷長夜連忙說。
“隱娘,既然長夜師侄能做到,何不讓他一試。你我親身所見,如今的江湖后輩所做之事,已經超出我們的想象,是時候放手讓他們來任事了。”薛青衣深深看了雷長夜一眼,意味深長地說。
“……”聶隱娘思索了良久,終于廢然嘆了口氣,朝著雷長夜微微一個萬福,“如此勞煩長夜師侄了。”
“弟子必當盡力。”雷長夜躬身道。
就在這時,一陣震天的歡呼聲從主廳中傳來。
“什么事?”聶隱娘和薛青衣都是一驚。
“應該是魚師妹回來了,沒想到這么快。”雷長夜喜滋滋地轉身朝主廳走去。薛青衣和聶隱娘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都感到如在夢中。
雷長夜來到主廳門口,正看到魚玄機指揮陰將們把眾人丟失的彩蛋和畢一珂的鎮妖葫蘆擺放到主廳的桌案上。
看到雷長夜進門,她興奮地跳到他面前,用力一拱手:“主上,幸不辱命,瘟神和影魔的首級取到,所有失物都已取回。還有……”
她回過頭來用手一指身后。在她身后,白魁正用手死死攥住一人的胳膊,臉色鐵青地站立。
此人頭發花白,雙眼無神,斜眼看著陰將們擺放著贓物,一臉生無可戀的苦瓜相。但是此人的相貌仔細一看極為英俊,和白魁確有幾分相似,年輕的時候必然是一位翩翩濁世佳公子。
“這位定然是協助魚師妹捕獲東西圣手的前輩高人?”雷長夜連忙大聲說道。
魚玄機何等機靈,一看雷長夜身后的聶隱娘和薛青衣,再看了一眼廳內探頭探腦的失主們,立刻說道:“正是這位前輩高人路過,幫屬下找到了失物。”
“幸會幸會!”雷長夜朝著偷心圣手拱了拱手,“還請隨我到居所一敘。”
“閣下就是蜀武盟壇主雷長夜?”偷心圣手問。
“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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