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長夜的船主室中,雷長夜再次打開兩個電池人甲符,一個追蹤所有彩蛋的去向,一個追蹤偷心圣手的方位。此刻偷心圣手正在另一枚離群彩蛋所在的客棧附近游曳,他與這個彩蛋有了相當長的距離,說明他把彩蛋留在了客棧里。
“為什么他要把這個彩蛋單獨留在客棧里呢?”雷長夜感到有點奇怪。因為其他彩蛋都被偷心圣手暗藏于荒寺之中,唯獨這個彩蛋被單放。
就在他覺得奇怪的時候,顯示偷心圣手方位的靈印光斑疾如閃電般進入客棧。然后,這個單放彩蛋的印記和偷心圣手的印記終于重合在了一起。
偷心圣手猶如一道閃電般朝著荒寺的方向狂奔,仿佛他在被什么人追捕。
“他偷了彩蛋?!”雷長夜突然恍然大悟。
這個彩蛋根本不是偷心圣手偷的,而是另有其人。偷心圣手這是要把這個彩蛋偷回來。
雷長夜終于明白為什么這個彩蛋總是單放在客棧里,而偷心圣手雖然離它很近,卻總是不把它帶在身上。他一直在這個彩蛋周圍游曳,就是想要找機會偷這個他唯一沒得手的彩蛋。今天,他終于成功了。
雷長夜意識到事情復雜了,他要同時對付兩個神偷,一個是北圣手,一個是東西圣手中的一個。
當他走出船主室的時候,魚玄機和白魁都在門口等他。魚玄機不動聲色,白魁神色有點尷尬,顯然他們在等待的時候,互相之間又有了一次交鋒。雷長夜記得白魁應該猜出了魚玄機的身份,但是看他的表情顯然魚玄機又把他給懟得不要不要的。
“兩位已經彼此熟悉過了?”雷長夜笑著問。在他未來的計劃里,魚玄機和白魁都是安排局特別的人選。魚玄機為主,白魁為輔。如果魚玄機不能壓住白魁,那她這個主事的位子就得讓出來了。
“魚主事言辭機敏,在下……佩服。”白魁紅著臉低頭說。
“白捕頭眼光獨到,我也是極欽佩的。”魚玄機瞇眼一笑。
“玄機,這一次行動由你指揮,我會派五十個陰將隨你辦事。”雷長夜沉聲道,“白捕頭,你聽玄機指揮,隨機應變。”
“……好。”白魁斜眼看了看魚玄機,無奈地說。
“是,主上。”魚玄機頓時躍躍欲試。
“你立刻到荒寺搶先埋伏,偷心圣手會第一個回寺,你不要動他,但是他身后會有一個人追來,不惜一切代價,取其首級。”雷長夜用傳音入密說。
“是誰?”魚玄機有些驚奇。
“影魔,或者瘟神,其中一個。這兩人作惡多端,都不是善茬,殺無赦。”雷長夜繼續說。
“主上是要立威?”魚玄機眼睛亮了。
“嗯,這樣也有助于白魁勸服偷心圣手投誠。干的漂亮點,將來白魁入了安排局,要在你手下做事,你懂的。”雷長夜低聲說。
“他們速度可不慢,現在我立刻趕過去還來得及,你的陰將……”魚玄機面露難色。雷長夜的陰將都是小四品,在魚玄機看來都是小短腿,跑得太慢。
“他們早已經在荒寺埋伏多時,你自己趕快點是正經。”雷長夜笑了。
魚玄機臉上露出無比酸爽的表情。在雷長夜面前,她的聰明機智好像都喂狗了。
“白捕頭,隨我去荒寺!”魚玄機說到這里,嗖地跳下了飛魚船。
“哼!”白魁身形一展,猶如鬼魅一般飄在魚玄機身邊。這兩人你追我趕,瞬間消失,只留下空氣炸裂帶來的一陣狂風亂卷。
雷長夜的臉被風吹得一陣褶皺:“這么夸張的嗎?”
魚玄機和白魁去辦事了,會川分壇里的失主們還需要有人安撫,宣錦在城里維持治安,紫馨勸人會出大問題,雷長夜只好親自去做這件事。
他到了主廳之中,卻發現失主們情緒都穩定下來,正在與宣秀攀談。宣秀臉上神光炯炯,正在歷數雷長夜出道以來的種種戰績,不斷增強失主們對雷長夜追回失物的信心。這基本上就是來了一段雷長夜版的長夜牌戲。
連薛青衣都聽得津津有味。雷長夜沒想到宣秀還從他身上學會了這一手,可以培養!
他還感覺到廳中另一角,氣氛完全變了。很多大玩家圍著汪芒,正聽他侃侃而談。
“所以說我觀察了白魁說話時的樣子,這個小伙,上進心很強啊。”汪芒摸著下巴說。
“你想要說什么?”尚香看著汪芒充滿玩味的表情,莫名期待地問。
“嘿嘿,經過上次的教訓,我深感長夜師兄似乎對女人不感興趣啊。”汪芒眼睛開始閃爍邪光。
“誰說的,我雷兄只是對除我以外的女人不感興趣!”一旁的紫馨頓時不樂意了。
“辛姐,不要打斷汪師兄,他好像有啥新的見解。”尚香興趣盎然。
“辛姐,你覺得長夜師兄對白魁說了些什么,讓他如此面紅耳赤?”汪芒斜眼望著紫馨。
“還能有什么?喂,你不會……”
“我覺得他肯定是提出了什么讓白魁難以接受的條件,但是白魁這精神小伙,為了揚名立萬,也是拼了!”汪芒摩拳擦掌。
“你不要再說了,別讓我再去洗耳朵!”紫馨大怒。
“……比如說,白兄,你看這塊香胰子掉地上了,幫我撿一下……”汪芒說。
“不太可能!”尚香認真地分析,“白魁不可能說‘好,我答應你’這么正式吧。”
“尚師妹,別打擾汪師兄,讓他繼續說啊!”紫馨忽然冷笑著說。
“嘿嘿,如果不是那個,就是白兄今晚到我房間里來,一起研究研究鶯鶯傳……”汪芒還在縱情想象,雷長夜已經走到他的身后。
“汪師兄好像很閑啊。”雷長夜微笑著說。
“吖……”汪芒沉浸幻想,完全沒發現雷長夜已經站在自己身后,嚇得直接叫了出來。
“我正要跟你說關于那天咱們合作造出來的長筒法寶,我還需要幾個一模一樣的,你既然這么閑就幫我先打造幾個吧。”雷長夜用力一拍汪芒的肩膀。
“好……好啊,你要多少個。”汪芒被他拍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先來一百個。”
“這就去!”汪芒嗖地跑了,背后留下一片哄堂大笑。
雷長夜打發了汪芒,又把這一群聚在主廳無事可做的大玩家們分配了幾個巡查盜賊的任務,這才終于讓主廳安靜下來。他坐到桌案前,開始閉目內視,檢查荒寺的布防情況。
他早在昨夜就讓五十個陰將悄無聲息地埋伏在荒寺附近,他們各自以草冠樹衣為掩護,靜靜蹲伏在荒寺周圍的林中,氣息全無。除非知道他們在哪兒特意尋找,否則根本不可能被發覺。
當初鬼王蛆都發現不了陰將的存在,更不用說神偷四圣手。
雷長夜通過陰將們的眼睛,觀察荒寺周圍動靜,很快就看到魚玄機和白魁你追我趕沖到荒寺附近。他連忙指揮從江南來的一位小五品陰將舉手示意。他們立刻掩藏到陰將蹲伏的隱蔽地點。
他們剛藏好不到三十息,一道白光就倏然照入荒寺之中,奇快無比。雷長夜只看到一個人的殘影,連長相和衣著都無法看清,只能勉強辨別衣服的顏色。
在這個身影之后,迅速飛來一個灰衣冷面的中年男子。他的面龐青白無須,僵硬如鐵,毫無表情,一看就知道是人皮面具。只有他的雙眸燃燒如火,顯然氣惱異常。
“偷圣,你這般出手,是壞了同行的規矩!”他冷冷地說。
“哼,瘟神,你不用揣著明白裝糊涂。”荒寺內傳來偷心圣手的冷語,“你先偷畢一珂的鎮妖葫蘆,誘我癲狂,再趁我出手偷竊,暗中偷走了這枚彩蛋,不但把鍋甩到我身上,還引誘我完全失控,差點死在薛青衣手上。”
“嘿嘿,這些我都認,不過我偷的是別人,可沒壞了同行規矩,誰叫你自己是個瘋子。”瘟神冷笑一聲。
“想要回你的東西,就進來拿吧!”偷心圣手低沉地開口。是人都能感到他語氣中透出的殺機。
“哼。”瘟神冷笑一聲,“你當我看不出你設了陷阱抓我?”
“你當我不知道影魔已經和你同流合污?”偷心圣手反問。
瘟神的眼神頓時一變。與此同時,一條黑影從荒寺的后院飄出,猶如一道黑電,朝著寺外狂飆而去。但是片刻之后,這道黑影又在空中一個轉折,倏然落到瘟神身邊。
“中計了!”黑影拋下一枚盟寶袋,里面滾出來的全部都是涂成七彩色的石頭。
雷長夜看到這個情景,頓時知道偷心圣手要干什么。他的神識猛然發動。
蹲伏白魁身后的幾個陰將閃電出腿,猛地一腳踹在白魁屁股上。白魁毫無防備,一下子被踹飛了出去,撲落到了瘟神和影魔的面前。
瘟神、影魔和白魁六目相對,都愣住了。
就在這時,五十個隱藏的陰將一起出手,五十道手生金雷,猶如五十枚金色煙花,對準瘟神和影魔轟去。
隨著手生金雷,五十道青色的水之滾地雷猛然跟進。瘟神和影魔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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