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此刻閆主任的身影顯得而有些虛，力量感覺甚至不到封侯境，可這對于法則力量的運用還是神乎其神。
午昆侖也早就習以為常，他覺得現在自己真要跟閆主任這具分身打都未必能贏。
之前吸收閆主任這具分身力量才能感覺到，什么叫做立地生根，華東武學院所有人現在說是生存在主任身軀中也不為過。
“嗖嗖嗖……”
就在午昆侖跟閆主任出現在學院中后，一道道身影也從后院飛出。這些人如今都是各院、各系的領導，出來之后立刻展開行動。
“閉關結束之人，迅速回歸各自班級，老師結束修煉之后，立刻分批組織各班學生，了解學生修煉情況。”
“學院解封之前，一切學習進度要恢復到正軌，先以文化學習穩定心境，隨后展開大量實習作戰……”
“實戰系的家伙們都他娘的聽好了，這幫家伙一個個根基虛浮，提升太快，準備好最殘酷的實戰特訓，好好給我打磨打磨他們……”
一道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出現，沉寂了近一個月的華東武學院再度換發生機。
雖然沒有這些人強大，但一道道氣息爆發，當數量足夠龐大時，那威勢也是驚人。看到自己的領導、看到自己的導師、看到自己的班主任回歸，他們也都盡情的展示著自己的進步。
有人凌空踏步而出，有人御器飛出……
彼此還互相問候著，只是隨著羅虎聲音響起，實戰系數十老師大喝一聲表示知道，立刻讓不少人縮頭。有一些也想出去炫耀一下的人紛紛壓制住沖動，這種時候炫耀肯定會被盯上的，接下來的實戰訓練絕對沒好果子吃。
“吧嗒……”
坐在主樓上抽著煙袋的胡天看著這些一切，眼中滿滿的滿足。人都回來了，這些具體工作他就不需要管了。
“哼，老東西，肯定是你的鬼主意……”就在此時，鐮昊天凌空踏步而來。
“不是他還有誰，壞出水的主意肯定跟他有關，當初老院長就聽他的，才弄得一團糟……”左連山也毫不客氣，對于這個看起來像是鄉下老大爺一般的胡天毫不客氣。
“老東西，老子想死還要你同意是吧……”
“我可告訴你，你這只狡猾的老狐貍，下次我的事情我自己做決定，你少添亂……”
學院領導全部回歸，大部分老師都已經出關，他們這些老家伙的任務也結束了。雖然只是在所有人閉關修煉時像打更一般，防止意外出現，這些老人還是顯得精神煥發。
這么多年了，他們參與不了太多事情，幫不上什么忙。
大戰想赴死都不能自己掌控，如今被用上了，反倒是很開心。
當然，結束之后，眾人都紛紛過來，一個個將火力都對準胡天。他們身體力量還能用一些，但卻沒人能動用法則力量，有些身體力量動用起來都很困難。
連那些學員們都能輕易做到的凌空踏步，他們卻顯得非常吃力。當然，葉盛、老酒鬼、倪大爺、賈玉蘭這些人原本也跟他們一樣，但最后一刻他們爆發的力量，也終于讓人明白，這群人真爆發最后一擊有多恐怖。
就是這樣一群人，幾十年來不得不痛苦壓抑著。因為他們還算是好的，他們必須輔佐閆肅、羅虎他們穩住學院。
“吧嗒……”
胡天抽了一口煙，瞥了這些老家伙一眼：“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你們廢了，我就好了。我現在的腦子不好使了，現在都是年輕人的世界了，哪輪得到我這老家伙幫忙出謀劃策，你們這群老東西，沒死成還過來跟我找茬了，賤骨頭。”
“賤骨頭，的確都是賤骨頭啊，死了多好啊，誰愿意這么不人不鬼的活著，你問問那里邊那些家伙，要是為了自己，誰還愿意活著……”后勤管雜物的老平頭摸著自己的平頭，無比感慨的說著。
想當年，他可是名的平頭哥，由小平頭一路戰成平頭哥，在哪個輝煌的時代，哪有羅虎那小家伙的事。他平頭哥可是從來沒停止挑戰過的，只不過小平頭變成了平頭哥，如今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平頭。
“要是讓我先來，根本不用其他人上就能達到同樣的效果……”鐮昊天不滿的說著，顯然他也準備充足。
左連山擺手道：“你一邊去吧，輕重緩急你分不清啊，學院沒到被滅的程度，什么時候輪到你去戰死了。你這老家伙的價值從來不是戰力，你以為你那毒仙爆體法門施展效果大，還是給學院保留毒劑研究所重要。你就少在這添亂了，我不爽的是老狐貍決定咱們誰該死誰不該死……”
他這么一說，眾人立刻又將話題恢復，再次開始噴起胡天來。
這些人圍著胡天在噴，胡天偶爾會說回去幾句，但老狐貍架不住一群不講理的狼，張口就是咬，最后他只能無奈的看著下方，滿是歡心的抽著煙袋。
舒服啊，不管怎么說，這都是近二十年未曾有過的局面。
閆肅、午昆侖、羅虎、汪屠虎、汪海洋、戰九霄…………
華東武學院每崛起一人，他們都會很開心，何況如今井噴式崛起這么多超級強者。尤其是老院長的出現，讓他們又活過來一般。
現在他們都有著當一次性炸彈、消耗品的準備，但卻快樂無比，再也不用像前些年那般，在無盡的痛苦中忍受著，不知何時、何日能到頭。
他們在討論著，下一次再遇到戰斗時，誰先上，誰先死。
從一開始噴胡天，到跟胡天講解，下次必須安排自己的原因跟道理，甚至有人用一些小恩小惠要賄賂胡天。
一群老頭子，坐在那里，說著在別人聽來再怪異不過的話語，但每個人望著下方華東武學院的一切，都充滿了滿足、幸福。
他們甚至完全不知道，閆肅帶著午昆侖早已經悄悄出現在他們身旁。
上一次，閆肅帶著午昆侖看遍了華東武學院，說了許多、許多，但午昆侖只是靜靜的聽著，并沒說什么。
“老院長成封號戰神也解決不了他們的問題嗎？”此時午昆侖卻主動開口詢問，而且是明知道答案的情況下依舊問了出來。
因為要是能解決，老院長當時不會沒有任何表示，可他還是想問問。
“不能，當年的事情具體我知道的也不詳細，其他人都只是知道一部分。如果有足夠時間跟老院長交流，他或許能知道的多一些，在別人眼中，就是華東武學院膨脹過頭，要以學院一己之力鎮壓一個世界。”
“那個世界還是早被洪荒世界入侵掌控的世界，也有人說是老院長為了一己私利才會那么做，因為掌控了那個世界，老院長將能成為最強的封號戰神之一。”
“當然，那個時候整個學院不論是為了地球，還是為了學院利益，又或者為了老院長，都可以一戰。只是沒想到那一戰牽扯太大，最終多方勢力卷入其中。尤其許多支持華東武學院的人，都葬送在那一戰之中，還讓華國、世界其他幾方勢力受損嚴重。據說最后時刻，鎮星皇都出手，甚至受傷的情況下才最終穩定住局面。”
“我之前不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我知道的許多情報我也不信，不全面。跟你說了，我認為價值不大，并非不能說。”
不能這兩個字的回答午昆侖早有預料，但隨后閆主任的一番話卻出乎午昆侖的意料，竟然如此簡單、直接的說出這件事情。
“胡副院長不知道嗎？”閆肅、羅虎他們倆沒參加，但胡天作為軍師般的存在肯定參與了。
閆肅點了點腦袋：“他這里太聰明了，受創的也是這里，你沒看咱們現在做事沒啥陰謀計劃么，主要原因就是因為老胡不能像以前那般陰謀算計了。當然，一般的出謀劃策還沒問題。”
“受創了？”這個午昆侖還真有些疑惑，并非懷疑閆肅說的話，只是覺得之前的一切安排得已經相當厲害。
畢竟敵人勢大，即便猜測到對方很可能找借口來襲，以華東武學院的實力，能應對到那種程度已經相當不錯。談不上完美，畢竟中間出了葉老、賈玉蘭那樣的事情。
“當時圍觀之中我還埋伏了幾波人，大概三到五波吧……”
臥槽！
聽到這話午昆侖都有些震驚，他猜到了，銀斧武王出手殺了上官松后，威懾其他人不要輕易插手，讓所有人驚疑不定，不敢隨意相信身邊人。這種情況下，未必只是簡單威懾，也許真的還有其他人隱藏。
甚至最后某些詭異的變化有可能都跟此有關，但絕對沒想到這么多，而且三到五波這么一個不確定數是個什么鬼？
心中詫異，午昆侖也沒開口打斷，繼續認真聽著。
“是不是很奇怪為何說三到五波，因為像銀斧武王這樣情況的只有他一人。其他人的作用不同，像桑切斯·庫帕跟另外一人配合，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引誘謝昌冥借力打力。除此之外，還有些人會暗中幫忙監控一些不可控因素，避免出現上官松那樣的家伙。”
“當時血蜂王很危險，就算她沒提早跟謝乾圖他們達成協議，也很可能被當場說動出手，所以她那邊一直有人在監控著。這些人跟銀斧武王不同，他們本身也并非真的實心實意幫忙，全力拼殺不行，做些無傷大雅的事還行，所以才有些不確定因素。”
雖然午昆侖察覺到了謝昌冥似乎被人推入坑中，尤其是最后有了結果后反推回去，更能察覺其中有問題。但桑切斯·庫帕這個倒是真有些意外，更不要說暗中還有一些布置。
午昆侖明白的點頭道：“也就是說，其他人都只能幫忙打輔助，暴露身份上場廝殺的主攻卻只有銀斧武王一個，明白。我覺得這整個算計已經很厲害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難道以前的狡猾雙頭狐還能做得更好不成？”
“能！”
閆肅很肯定的點頭道：“現在這些，都是我們商量弄的，勉強算六十分，那要是老胡沒受創，那就算在條件艱辛的情況下，他也最少能做到八十分。”
如此高的評價，足見胡天在閆主任心中的位置。
“攻打一處世界，傷亡慘重，或勝或敗都好理解，為何會如此？”午昆侖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后一句話又將話題拉回到正題上來。
閆肅也望著胡天、左連山、老平頭這些老人：“據說是情報有誤，首先對敵估計錯誤，敵人過于強大。但如果僅是如此，正如你所說，最多也只是勝敗之事。但當時還有希望，所以大量人員投入進去，不斷曾兵，結果最終卻發現那里是個大陷阱。”
“具體什么陷阱，就算許多當事人都說不清楚，因為他們每個人遭遇的情況不同。但最終那里爆開，無數法則力量竟然侵入眾人原本法則之中，甚至侵入大家的精神意識海。隨后許多人發狂，甚至有人受到影響太大，直接被改造了一般。后來我也曾經研究過，那些法則力量非常狂暴，吞噬能力極強……”
“許多人甚至會吞噬、同化成各種元素、妖獸、混沌無意識的怪物，偏偏不到最后一刻，人是很清醒的承受這個痛苦。這個過程就能讓人發瘋，他們只能不斷壓制這些力量。”
“那次事情之后，就有人詆毀華東武學院，說華東武學院好大喜功，不聽指揮擅自行事，老院長為自己晉升封號戰神不惜毀掉華東武學院。因為最后時刻才知道另外一個驚天大秘密，那處世界竟然是洪荒中某一族大能道場，對方大軍隨后趕到，人族大軍只能被動迎戰……”
“最終甚至因此引發至尊出手，才徹底平息此事。事后六大世家推動要懲處華東武學院，老院長自己背下了所有責罰，獨自進血火煉獄界鎮壓血火煉獄，承受那些腐蝕血火的折磨。之前也是部長離開前跟我說，他暗中去了血火煉獄世界，幫老院長暫時打開了一條通道，讓老院長可以出手。”
“你看當時那謝永壽那般大氣，其實是畏懼。因為兩界空間通道即便到了他們那種程度，也不是誰想打開就打開，打開之后維持也耗損巨大。老院長當時能開著兩界空間通道跟他交手，威懾于他，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當然，當年那次事情之后，部長也無奈。上邊綜合意見，不可能再讓他集中力量發展華東武學院，所以才會有后來的一切。倒談不上對華東武學院有多不公平，只不過我們以前是家長最喜歡的娃，后來做錯事了，家長將給我們的那份獨寵平分給其他兄弟了。”
正如閆肅所說，他知道大體情況，但因為當時沒參戰，也不了解全部情況。非但是他，就算參戰的人后來也都只知道一部分情況，詳情并不完全清楚。
“其實這些年下來，當年情況我問過許多人，局部的情況顯示他們最后都是落入陷阱，但具體為何如此卻都不清楚。或許這一切的詳情，只有老院長能更清楚一些，又或者連老院長都未必完全清楚。”
午昆侖想了想道：“主任的意思，也許就是一次意外，又或者是局中局，被人逐步引誘陷入陷阱？”
“實際情況是，我也很想知道詳情，走吧，咱們四處去看看，這次突破后你有何打算？”閆肅說著，邁步向前，一步跨出，兩人已經來到了實戰系。
實戰系此刻因為羅虎的回歸，徹底動員起來，羅虎的動作很大，尤其是一群打算畢業留校的大四老生，在羅副院長坐鎮指揮下更是戰戰兢兢。
“在火星的時候，一個人無聊時我就會經常望著星空巨獸打開的空間通道幻想，幻想著空間通道的洪荒世界是怎樣的。人類的進程因為洪荒到來而改變，雖然進入洪荒紀元了，但我們對洪荒的了解卻很有限。當然，我曾經一度以為也許了解有限的只是我自己，后來才發現，大部分人對洪荒了解都很有限，好像這一部分消息只對少部分人公開？”
說話間，閆肅已經帶著午昆侖來到重力室。
十倍重力的重力室，是專門給宗師使用的，可以看到幾名宗師正在這里練著最簡單基礎的拳法，磨練著身體。
閆肅笑道：“星空通道的另外一頭，自然是洪荒所在。對普通人，他們所知的洪荒只是剛開始的洪荒獸潮沖擊，隨后人類逐步穩固，如今一切都恢復正常。讓他們知道現在依舊有危險，有危機感就足矣，知道太多只會憑添恐懼跟混亂，給邪教跟別有用心之人可趁之機。”
“而對于大宗師之下修煉者，讓他們知道有小遺跡、遺跡，初級空間戰場、中級空間戰場就足夠了。有一些優秀之人，加入某些軍隊、戰隊、狩獵團、雇傭兵團后，自然會知道多一些的東西。只有超級強者才需要知道的更多一些事情，當然，你之所以有這種感慨，是因為你晉升太快，許多事情都沒來得及了解，而并非是要跟你隱瞞。”
“這就像是兩國之間、軍事部署，敵人情況，軍隊內部比普通百姓接觸多，軍隊高層比普通士兵了解多，最高層才能了解全盤。”
午昆侖點頭表示理解，隨即問道：“星空通道的另外一邊，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人類主宰，還是洪荒獸主宰，又或是其他生物？”
閆肅道：“不好說，也說不太清楚。首先在某些消息上，我也非統帥級，當年我離開洪荒的時候也不過是封侯境，隨后學院出事我就沒再離開。我那個時候進入的區域有限，知道的消息也有限，如今雖然算是戰神了，但不進入洪荒有些消息也不是特別清楚。”
“我大體的說說吧，洪荒種族很多，相關聯的世界也很多。這么說吧，我們地球神佛昌盛時代，有三千大千世界之說，大千世界是由一千小世界，累進千倍為中千，再由中千累進千倍為大千，一共經歷三次千數的累進而成。佛說，心包太虛，量周沙界。我們的世界曾經是大千世界的一部分，如今卻只是個小千世界，還好我們曾經作為三千大千世界的核心所在，底蘊別說小千世界了，就算一些大千世界也難于我們相比。”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誕生出多位鎮星皇，穩住局面。據我所知，其實我們面對的只是洪荒的一部分，很多時候只是他們下邊的一些小千、中千世界。而對于整個洪荒來說，我們還需要謹慎小心，有些關鍵通道都被鎮星皇暫時封鎖，避免太多接觸被注意到。”
這么一說，午昆侖已經明白許多。
“記住了，千萬不要將對一般洪荒獸甚至巨獸的認知完全帶入到其他世界中，也許有些世界中的洪荒獸有完整的社會體系，中級空間戰場上的巨獸跟洪荒獸猶如被關入監獄的罪犯，只是某些個體。至于泛指的人類，那里應該也有，但是否依舊是主宰、統治者，這個需要你自己慢慢去探知。”
閆主任說的很籠統，明顯是有意沒去深說，但午昆侖也沒再去追問。他明白閆主任的用意，既然他了解的不多還片面，甚至是許久前的事情，那不如之說些大的世界觀跟認知，剩下的讓午昆侖自己去探知跟了解。
這也說明了一點，午昆侖現在已經有實力去自己真正了解洪荒，了解一切。
對于閆肅來說，午昆侖雖然只是隨意問了一些問題，但在自己又一次跟他說這些事情的情況下，他不再避而不談，這已經讓閆肅很是開心。至于接班的話，閆肅暫時也沒說，有些事情水到自然渠成。
在外人看來，華東武學院老院長出現了，封號戰神，自己發威大殺四方，華東武學院強勢崛起，正是最好之時。即便午昆侖再妖孽，也還是年青一代，距離閆肅、老院長還太遠。
但只有閆肅自己心中清楚，老院長是過去式，自己也是過去式，他們其實都已經不再適合掌控華東武學院，不再適合做寒門的代表人物。
老院長被囚禁、自己又何嘗不是，他這些年不過是在等待、尋找適合接班的人而已，如今終于讓他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