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時候興致勃勃,現在一躺下來就懶洋洋的不想動了。
何妨完成掏耳朵大業之后一臉滿足,比秦廣林這個被掏的還要愉快。秦廣林看著她的樣子心底慶幸,幸好自己沒長痘痘,不然按她這個毛病肯定忍不住給他擠了。
抱著秦廣林的頭吃了一會兒零食,何妨伸個懶腰左右看看,忽然脫掉鞋襪把腳丫放進溪水里撩著水玩。
“別受涼了。”秦廣林提醒她,也不知道那個啥走了沒。
“沒事。”何妨潑了潑水,也慢慢向后仰著躺到石頭上,拉過秦廣林的背包墊在腦袋底下。
秦廣林見狀爬起身,“你頭發不好洗,躺我這兒吧。”
吹頭發就那么困難了,洗起來肯定更累。
“煩人。”何妨又覺得他啰嗦,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還好剩下一顆糖沒吃,拿出來剝開糖紙塞他嘴里,“吃完以前不許講話。”
“……”
秦廣林不說話了,何妨也不出聲,兩個人一橫一豎,安靜地躺在溪邊大石頭上看著天空。
湛藍的天空下,白云一直變幻著形狀,偶爾有一只小鳥從上面飛過。
下午的陽光正好,照在身上能感覺到溫度,卻又不會讓人覺得熱。
許久后。
何妨輕輕嘆了口氣,“真希望這樣的生活能一直持續下去……你說呢?”
秦廣林看著她不說話,糖還沒吃完呢,不想理她。
等待片刻沒聽到回應,何妨支起頭看了一眼才想起來自己禁止他說話。
“真聽話。”她瞇著眼笑起來,“過來一點。”
秦廣林像條蟲子一樣蹭了幾下躺到她肚子那里,這里更軟一些,躺著更舒服。
“讓你爬起來。”何妨拿手推他腦袋,“快起來。”
秦廣林不情愿地支起身子看著她,躺都不讓躺,到底想干嘛?
“過來一點。”何妨拉著他往這邊湊近,到了眼前把手放在他脖子上用力一按,發揮吃話梅的技術就把糖搶過來了。
“你可以說話了。”她含著糖又把秦廣林推開。
“??”
秦廣林一臉懵逼,剛剛發生了什么?
那是他吃了一半的啊!
“愣著干嘛?”何妨吧唧了一下嘴,早知道自己吃了,這么甜。
“我……”秦廣林看到她腮幫子被糖頂起來一小塊,低頭就過去搶,“你還給我。”
“不給,離我遠點。”何妨拿手推他臉。
“還給我。”
兩個人打鬧了一會兒,何妨敵不過秦廣林力氣大,被他壓制雙手動彈不了。
嘎嘣嘎嘣。
何妨把糖嚼了兩下,張開嘴給他看,“沒了,可以放開了吧?”
“不是沒了,是融在你嘴里了。”
秦廣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忍不住笑起來,“能還多少是多少。”
“不……”
討債的人都是不講道理的惡霸,往往會直接進到欠債人家里狠狠搜刮一通,能收回多少就收回多少,最多留一點余糧讓人不至于餓死。
秦廣林這個討債者就更不講道理了,明明欠債人已經態度很好的配合了,他還是不肯罷休,非要把人家最后一點余糧搜刮干凈,才心滿意足的拍拍屁股離開。
“還敢不敢搶我東西吃了?”秦廣林抹了把嘴,得意的看著她。
“不要臉。”何妨紅著臉啐他。
剛剛掐得太狠了,估計他腰上還沒緩過來,不然肯定不放過他。
“再歇一會兒該回去了。”她躺在石頭上懶懶的不想動彈,本來計劃好要去看瀑布,現在也打消了念頭。
“嗯,再坐一會兒。”
秦廣林點頭,回身看見她腳丫還伸在小溪里,過去一把給她撈起來,“泡久了不好。”
“切。”何妨白了他一眼,“我家那邊有條小河,以前我在家的時候經常過去玩,也沒見怎么不好。”
“所以你會肚子疼啊。”秦廣林理直氣壯的說道。
本打算讓她晾干一下,他撈起來后摸著她的腳腕感覺冰涼,干脆放在懷里用衣服幫她擦干,然后拿過襪子準備套上。
反正這衣服回去也要洗,在石頭上躺了半天沒辦法再繼續穿。
何妨踢騰著腳丫子給他搗亂,“你衣服臟了我的腳。”
“別動。”秦廣林按住她的腿強行把襪子套上。
何妨忽然紅了臉,擺動腦袋左右看看,“你知道嗎?”
“知道什么?”
“女孩子的腳是不能亂摸的。”她小聲哼唧,“你這是耍流氓。”
“嘿。”秦廣林氣笑了,“幫你穿襪子還這么多破事,怎么就不能了?”
說著話他手上又故意動了一下,和她的小手一樣滑溜溜的,就是有些涼。
“你讓開。”何妨扭了一下身子,臉更紅了,掙扎著坐起來,“我自己來。”
“你不動的話早都穿好了。”秦廣林穿好了一只,拿著另一只襪子又往上套。
誒,仔細這么一看,他覺得還挺好看的……
何妨不安地動來動去,臉上比剛剛被討債時還要紅幾分。
“看我對你多好,幫你穿襪子穿鞋。”秦廣林越看越覺得好看,忍不住又動手摸了一下。
“……”
何妨忽然繃直了身子,猛的把腿收回來,一雙眼睛憤憤地盯著他,“再這樣我…我又扭你了!”
秦廣林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大反應,無辜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把襪子遞過去,“那你自己來吧。”
“本來就該我自己來。”何妨接過來三兩下穿好,又套上鞋子,站起身跳動幾下才消去了心里的異樣感覺。
“穿好了就走吧。”秦廣林彎腰撿起背包,準備班師回朝。
不知不覺已經下午四點了,下山后再坐個車,剛好去吃飯。
“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零食?”
他感覺到有些餓了,轉頭問何妨。
“不餓,一會兒直接去吃飯。”何妨拍打了一下身上,又瞪他一眼。
秦廣林莫名其妙的撓撓頭,不就幫著穿了個襪子嘛?
女人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