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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新太陽神的到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不可思議的山海

  南卡姆這么說著,更試圖把這個望遠鏡摔壞,卻被妘載一瞪眼所制止,他渾身被嚇住不能行動,妘載搖了搖頭,對古地亞表示,你的手下并不聽話,損壞別人的財產,在東土可是要定罪的。

  “這該死的貴族政治,難道摔壞別人的東西不用賠錢嗎,這可是我用來測量山川,觀察天文變化的望遠鏡,摔壞了我還怎么測量地質與天文情況。”

  妘載非常不高興,這幫祭司看起來是覺得,自己搶了他們的飯碗,所以今天晚上,其實沒有什么活動,而是這幫人單純來王宮找茬,來這里罵街的?

  見鬼了屬于是,大晚上不睡覺跑來王宮罵街,你們明天不用上班的嗎?

  南卡姆被妘載瞪了一眼,望遠鏡也被拿回去,他面色非常的不好看,被人當眾打臉,而且還是這種奇裝異服的人,實在是讓他很難受。

  自己可是拉格什的貴族,而祭司更是貴族中的貴族,侍奉神的人們,在地位上僅次于王者,即使現在已經沒有神,但王就是他們制造出來的新神,于是他們的地位同樣不可撼動。

  君權神授,王權轉移,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包括泥板文字的雕刻,詩歌的書寫與傳播,知識的記錄,很多官員的出身,都是從神廟中的祭司選拔而來的。

  “他不高興。”

  妘載指著南卡姆,對古地亞進行詢問。

  古地亞微笑:“他是拉格什的祭司,雖然不是最高的大祭司,但也是祭司中工作較長的那些人,既是侍奉神的仆從,也是侍奉君王的下人,他們是拉格什的貴者,自然是高高在上。”

  “他們不認識你,或許你可以向他們介紹一下自己的高貴出身,東方的王?”

  古地亞這句話,也有暗暗的,讓妘載自己扒身份的暗示,而妘載則是失笑:“我如今的身份確實是高貴的,但我的出身并不算高貴。”

  “在我們的土地上,王者,是賢者來擔任的,賢人會出現在耕地中,出現在海岸邊,出現在土木工程的建設場地,也可能在屠豬賣酒的攤位上,更可能是奴隸,或者是不開化的原始人。”

  “舉賢任能,選賢為王,天下的人會來舉薦他,根據他的行為來考察他,當天下的人都說他可以成為王的時候,他就應該成為王者了。”

  古地亞十分驚訝:“王權自天而降,推舉新的王者,這一點倒是和我們這里相差不大,畢竟沒有其他人的推舉與限制,王權就會被某些人所自己壟斷.....”

  “等等!”

  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些什么,在提出這個問題之后,還不等妘載回答,古地亞立刻就繼續道:

  “好吧,東方的制度,讓我覺得奇怪,但這件事情,我們還是在王宮里單獨交談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過于嘈雜了些。”

  由于妘載與古地亞是以神喻的方式進行交流,所以旁人無法得知妘載與古地亞的對話,只能聽到古地亞的自言自語。

  而古地亞所意識到的事情,就是妘載所謂的選賢任能的制度,這個制度既是驗證對方身份的一個方法,也是一窺東方社會的窗口,當然了,還有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會威脅到自己的統治。

  蘇典爾城邦的政治制度和內部階級斗爭,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在過去氏族制的廢墟上建立起來的。在其成長過程中,由于各自的歷史條件的不同,而其所表現的政體,即政治形式也不盡一樣,有的表現為貴族共和制,有的則是世襲制,有的則是民主共和制或君主制。

  但有一點相同,那就是蘇美爾地區,雖然在古政治上,和后來的希臘諸城邦有相似性,但是他們更加崇尚于英雄主義,也就是權利的大部分,都集中在城邦統領與貴族、祭司、王室的手中。民眾對于城邦做出的決定,有建議的權利,但沒有決策的權利,而且這件事情,也是吉爾伽美什時代的事情了。

  而城邦的議會,大部分都是貴族與祭司組成的。

  此時,東方的禪讓制,讓古地亞感覺到一絲危機,因為他敏銳的察覺到妘載那“神喻”中的重點,重點不在于是否讓賢者繼承上一代王者的位置,重點在于妘載所謂的“賢人在耕地中,在海岸邊,在奴隸里,在屠豬賣酒,在土木工程的打灰者之間。”重點是這一句話所表達出來的信息。

  那就是出身。

  東方之民,選賢任能,不問出身!

  這是不可以的,如果蘇美爾地區也效法這樣的話,那么城邦的各個制度都會瓦解,最后甚至會威脅到貴族地位的統治。

  也就是說,你可以出身卑賤,大不了就是造反,然后你當上王者,就如同阿卡德人的第一代王薩爾貢一樣,但是你不可以破壞本地舊有的一些制度,事實上這些制度一直對于王者來說都是有利于自己統治的。

  民眾重要,是糧食的耕種者,以及戰爭的兵源,但是民眾也不重要,至少在貴族和士兵兩個等級的碾壓下,他們就顯得過于普通和沒有存在感。

  貴族必須一直是貴族,哪怕是城池毀壞,貴族也依舊是貴族,大不了是換了一批貴族而已,這個階級并沒有消失,整個蘇美爾地區的社會形勢依舊是奴隸制,依舊是貴族與祭司、士兵與工人、農夫與漁民、然后是奴隸。

  妘載看著古地亞,似乎明白他心中想著什么,而古地亞也只能退后幾步,和妘載低聲進行解釋:

  “我對于東方的制度很感興趣,但現在這些話不可在大庭廣眾上訴說,否則我會被祭司們所圍攻,哪怕我不擔心我自己的地位被剝奪,我也擔心會不會有人因此而叛變于我。”

  “貴族怎么能和普通人相提并論呢,哪怕是選賢任能,也必須在貴族和祭司之中執掌,如果那些平民執掌了大量的權利,拉格什就完了,他們什么也不會,而且還會讓失去權利的祭司與貴族們,起來殺死我,推翻我。”

  “過去曾經有一位王者,試圖打破這種界限,他在執政的時候,所作所為被稱呼為烏魯卡基那改革。但他最后被推翻了,他試圖給予那些‘蘇不路迦爾(無權階級)’一定的權利與知識,他甚至差點就廢除了奴隸的存在,但這并不是貴族們愿意看到的。”

  “說實話,我的改革有一部分參考過這位王,但是關于根本制度,我無意改變它。烏魯卡基那王其實是背叛了他自己的貴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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