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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叫鼠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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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大治之世嗎?

  這當然不是。

  重華忽然感覺天帝的位置真是既諷刺,又充滿沉重的責任。

  天下人都尊奉你是天帝,是共主,但是在你管不到的地方,他們依舊在自己搞自己的東西。

  以往的過去,即使是自己,聽聞什么部落消亡的消息,也不過是覺得本來如此,從未有過如今的這種感覺。

  位置不同,看到的也不同,感覺到的更不同了。

  妘載這些話,本身是無意之言,帶著的不過是一些嘲諷,而對于重華來說,不亞于警世之鐘,讓他從中原秩宗的身份上,豁然清醒過來。

  那些大部族招攬小部族,亦或是使他們變成附庸,不是為了拯救他們,而恰恰是壓榨他們,而小部族中,有些部族被壓榨,便向更弱的部族去使壞,層層欺辱殘害。

  重華忽然打了個冷顫,只覺得手足冰涼,渾身刺痛。

  而娥皇和文命倒是較為單純,他們聽了這些東西之后,文命則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治水,必須要做出個成績來,即使不能在小方面上幫助世人,也應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娥皇的思考和重華的差不多,那就是對“天下大治”四個字有了更加深切的體會。

  娥皇便突然感覺,自己那不靠譜的老父親,從帝摯時代把世人拖拽到現在這個情況,真是太不容易了。

  另外一邊,雄陶也在思考,他思考啥就沒有人關心了,約莫是關于商業帶動部落生活水平提高的一些事情而修和鴻超在互相交談。

  鴻超對修表示你的老父親可是個大軍閥頭子,欺壓部落的事情他可沒少干修頓時表示彼此彼此你師父更不是個好東西。

  俺們能相遇,那就是蒼蠅遇到狗屎臭對味了。

  鴻超頓時不屑,壓低聲音道:“哼我是注定要殺死我師父的人我敢殺我師父,你敢殺你老阿父嗎?”

  來啊,互相傷害啊?

  修暫時回避,腦海中思考同時道:“其實他待你不薄....”

  鴻超頓時想要大笑三聲:“逄蒙算什么東西殘暴不仁,貪婪無度,禍害中原,我早就想為民除......”。

  串臺了,快進到馬岱斬魏延。

  眾射手隨我舉義撲殺逄蒙,投奔大羿!

  修淡淡道:“你師父怎么說也有給你的傳箭之恩啊....”

  鴻超冷著臉:“還傳箭這事情我不都和你說清了么,逄伯陵是他的高祖伯陵是炎帝的孫子,所以他是帝的后裔他殺了我原來的師父看中我的資質教導我箭術,就是為了有朝一日,他去殺他的師父的時候,能讓我在暗處射出暗箭。”

  “他日復一日的虐待我,又讓我為他射殺那些箭術高明的射師,把我當傀儡使用.....就這,還叫待我不薄嗎?這一身本事,就是用來殺他的。”

  “我發誓了,要把他射死,然后我要把箭插在他的眼睛里來羞辱他!”

  射師被箭傷了眼睛,絕對是一種巨大的羞辱。

  修琢磨了一下,忽然發現一個大問題。

  逄蒙的高祖是伯陵?

  等會,赤方氏的先祖的先祖不也是伯陵嗎!

  兩人都互相愣了一下,而這時候妘載聽得不清楚,問道:“你們嘀嘀咕咕說什么呢,什么伯陵什么的?”

  修笑了一下:“中原有個叫做逄蒙的射師.....”

  正在劃船的大羿耳朵動了一下。

  修和妘載說了一頓先祖族譜的事情,并且好笑的表示,妘載看來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這個射師了,又說著炎帝的后裔還有很多,說不定哪天就遇到一些親戚,看來敵人也并非只有縉云一家。

  什么輩分?

  妘載呵呵一頓冷笑。

  叫個屁,七大姑二大爺都是老子的敵人。

  “叫鼠輩。”

  妘載道:“凡是不是在我方陣營的人,什么親戚關系都別管,見面開口就是鼠輩沒問題。”

  反正我是來和你打架的,不是來找你要壓歲錢的,你不是鼠輩能是啥玩意。

  這個時代的親戚關系,想講就講一下,不講就拉倒,打的就是親戚。

  而大羿此時也在心中盤算了一下,剛剛鴻超的很多話,他都聽到了,他的聽力和妘載的可不一樣。

  原來這個射箭很厲害的小伙子,是逄蒙的徒弟....

  徒弟的徒弟就是盟友,沒毛病。

  大羿側過頭去:“鴻超,你的箭術,據說上次在運動會時得了冠軍?”

  鴻超點了點頭,妘載也頓時來勁了:“大升我和你講啊,我得了第三名,沒想到吧.....”

  大羿指著水流遠方,山崖邊上的一些樹果,讓鴻超去射,鴻超也不含糊,立刻表示冠軍不可辱,彎弓搭箭就是三五發出去,然后果子嘩啦啦的落到水流中。

  大羿表示贊賞,然后指著更遠的,更小的一株樹,上面有一個不起眼的野果子。

  鴻超看著那株樹,覺得有些壓力,那實在是太遠了些。

  大羿開始指點鴻超的射術,而妘載也嚷嚷著要開弓.....

  水流開始變得緩慢,來到了一段寬闊平靜的水域,兩側的山崖也變得低矮起來,前方是一片樹林與丘陵。

  “我可是洪州箭術第三名!”

  大羿沒辦法,只能表示行吧,讓我看看你的箭術.....

  大家順著水流移動,水中很多大魚,妘載拉開弓箭要射天似的,信心十足!

  “我看那目標處的樹,就是插標賣首的玩意!”

  嗖的一聲,箭飛了出去,然后落到山中,隨后丘陵中響起了一聲慘叫,在川流的上空炸開了。

  “射中了!射中了!”

  我射爆啊!

  妘載大呼小叫,高興的一批。

  “不,你射中什么東西了?”

  剛剛那聲慘叫實在是充滿了奇怪的扭曲感,不過很快,樹林與丘陵中就竄出了一群人。

  為首一個看起來活不過三集的標準大胡子開腔了:

  “好小子,我們藏得這么隱蔽,你居然都能發現我們,還射死了我們的一位頭領!”

  那一幫竄出來的人有點多,烏泱泱至少二三百,他們拿著弓箭,背著石刀和長矛,前面的水流中也有人冒頭。

  妘載算是看明白了。

  這是一幫打劫的,上古時期打劫的部落還是不少的,當然大部分都是兼職,基本上沒有把這個當做主要謀生職業的,畢竟這個時期各部落人口流動太少,你要真去上梁山,怕不是第三天就餓死了。

  “怕個屁啊,你看那還有個老頭子呢,弱不禁風的,反正要不是那只猴子,我們也不至于跑到這里來搶劫....”

  “落魄的阿父落魄的我。”

  這幫人還在聊天,完全沒有一點打劫的自覺,而從他們的對話中,妘載忽然瞪大了眼睛。

  這幫人還是從挺遠的地方來得,現在正在這里開荒,順帶搶劫。

  而他們來的地方,妘載是知道的....換做后世,那個地方有一個很出名的名字!

  凌家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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