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東南揚州,江都。
昔日繁華之地,已然因為黃天教禍亂,以及東島等三國的入侵,變得蕭條荒涼。
街道上,也只剩偶爾巡視而過的東島等三國的軍士。
沒錯,此時的江都,靠近其周邊的大部分地區,都已然被東島等三國占令。而黃天教一方也不知道是跟他們達成了什么協議,還是無暇他顧之類的。居然也任由東島等三國登陸占領沿岸之地,在他們后方發展。
這個時代,就是本國的軍隊都未必能夠做到對自家老百姓秋毫不犯,就更不用說是異族外邦了。
因此才不過幾日的光景,這本身就因為黃天教亂起而蕭條荒涼的江都更加破敗,不要說是晚上了,就連白天如非必要的話,都沒有什么人敢出門。
甚至要不是街上時不時的還有東島等三國的巡邏隊進行巡邏,在這黑燈半夜的,說是這江都是鬼城,也會有不少人信。
而就在這夜深人靜的夜晚,一條除了東島國巡邏武士之外就沒有其他人的空蕩蕩的街上,一個穿著白袍帶著冰面具的人影出現了。
并且這個人并沒有像這江都城之中的人一樣,看到了東島國的巡邏武士之后便立刻躲起來。反而逆勢向前,就這么直接朝著對方而去。同時一邊向前走,一邊活動著兩只垂下的手的手指。
而面對這個來歷不明,同時看起來來者不善的白袍冰面者,東島國的巡城武士也瞬間的提高了警惕。
畢竟東南一地也從不短缺慷慨悲歌之士,見外邦入侵,怎么可能會置若罔聞。這一些日子以來,他們沒少受到過或明里,或暗里的襲擊。
甚至要不是那些實力比較強的高手,要么坐鎮一方不好離開,要么就暫時被什么事情絆住了腳步,他們是斷然沒有此時這么輕松。
因此一個個紛紛停下腳步,同時將手按在了刀柄之上,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對此,白袍冰面者直接輕蔑一笑。
身形微晃之間,便自這隊東島武士眼前消失,而后還沒有等他們從這變故之中回過神來。白袍冰面者如猛虎殺入鹿群一樣,直接殺入他們其中。一雙如同無暇白玉一樣的手,此時更是化身成為了最可怕的武器。
不過一個呼吸之間,甚至有的東島國武士連刀都沒來得及拔出來,便整個人連同他們的手中兵器一起,被撕成了兩半!
“太弱了,太弱了……”
無視這一地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尸體,白袍冰面者一邊微微的活動著自己的手指向街的另一頭走去,一邊語氣之中滿是嫌棄,和欲求不滿的喃喃道:“我想要撕裂更有挑戰性的東西!撕裂更有挑戰性的人!”
與此同時,一條通往丹徒縣的路上,一隊足有上千人的百濟國的軍隊,正在行軍。
而又就在他們行道的一條岔道口之時,突見前方其中那個他們準備要行進的路口處,一位身著白袍,帶著只能遮住上半臉冰面具的人正在抱著壇子,豪飲著壇中的美酒。
而其身前不遠處,則插著一把泛著血色,光是看著就讓人感覺不適的長刀!
面對一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人,雖然已經猜到了對方可能來者不善。但是在身懷任務,而且不知道對方深淺的情況之下。百濟國這支千人隊的首領還是率先選擇能不能用言語溝通。
因此不由策馬上前一步,用生硬的語氣率先開口道:“閣下是什么人?為何要攔住我等的去路?”
而面對百濟將的詢問,白袍冰面者仿佛沒有聽到一樣,隨手將手上已飲盡的酒壇扔到一邊,又拿起一壇美酒來繼續豪飲。直到百濟將按耐不住,準備要下令直接殺人的時候。
白袍冰面者才出聲,隨手一拋將手中的壇子打碎,感嘆道:“好酒!痛快!酒喝完了,也終于該干正事兒了。”
說著,正在向百濟千人軍而行的白袍冰面者,便直接順手拔起來那柄插在他面前不遠處的刀。而后腳步疾馳,呼吸之間便已然沖到了那個策馬上前一步的百濟將前,對著僅僅只來得及拿兵器上擋的百濟將,便是一斬!
一刀,就直接將這位百濟將連兵器帶人、帶馬一同劈開,斬為兩半!
血,四揚。
泛寒著的刀刃閃亮。
就在這血雨之中,白袍冰面者的人影便又消失在了還沒從剛剛眼前的一切回過神來的,百濟千人軍面前。
而后但見一抹血色的刀光不斷的在這百濟千人軍之中劃過,幾個呼吸之間,上千人便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和那位百濟將為伴,死在了這片土地之上。
另一邊,曲阿。
不知何時起,已下起了蒙蒙的細雨。
一人,一傘,一抹璀璨到極致的劍光,一地的死人。
與此同時,海陵。
一輛大紅色的花車緩緩地從城門處駛離,而海陵城內部……則滿是一具具面容扭曲,臉上還帶著極度驚恐之色尸體。
不提白禮的下屬,天一等人的動作。
另一邊,廣陵城。
就是之前武都天養傷的那座城,此時已然被東島等三國給占領。當然,武都天和拱衛司的人并沒有被俘。只是在這些東島等三國的人來到之前,害怕受到黃天教的報復,因此便帶著人提前撤離了。
而此時,東島等三國的人還不知道,正有一位殺神帶著手下人對他們分散在四處的兵進行絞殺。
此時的他們,正在歡慶自己的勝利。同時暢想,如何繼續擴大戰果,狠狠的在大周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不過正所謂是福無雙至,就在他們這里商量著醞釀下一步大動作之時,一個壞消息傳來。
當然,不是白禮等人的行動,他們的消息不可能這么快。而是這段時間一直為他們提供消息,和他們一同埋伏右威衛大軍,和他們一起劫掠,給他們牽線搭橋,聯系黃天教的前朝余黨。
表示不能再陪他們走下去了。
為此以楠木正成為首的東島等三國負責人在面面相覷之后,自然是極盡挽留,然而前朝余黨方面的負責人楚天涯離意甚堅。
沒辦法,楠木正成等人只能吩咐下去讓人擺酒設宴,準備禮送他們的老朋友。
席間,不愿意輕易放棄的楠木正成再次開口,希望楚天涯等人留下來,和自己等同享富貴,共同執掌這打下來的地盤。
對此楚天涯也再次表示拒絕,沒辦法,他上面的人傳信給他了,就算是他想留下來,他帶的人也不會聽他的。而且他這邊一旦違抗命令的話,那么除非有上泉信綱這種等級的高手天天跟在他身邊。
要不然,就算是他躲到天涯海角去,也遲早會被人找上門的。
因此自然是任由楠木正成說破了嘴,楚天涯還是去意甚堅,表示一定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