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馬方主命令的下達,很快,黃天教第一方的精銳并通過各自的方式相繼地抵達京城。
“方主,這次招我們前來,究竟所謂何事啊?”馬方主手下一位半步天人級別,豹頭環眼的高手率先開口道。
眼前的這些都是跟隨了馬方主多年的心腹手下,但凡有一個出問題了,他恐怕也早就面臨被圍剿的命運了。因此馬方主在這個時候也沒有隱瞞,直接將其中的詳細一一到來。
其中也點明了,自己之所以同意對方的計劃,其中有相當的一部分原因是受自己的兒子的影響。
而對于馬方主似乎有公器私用之舉,手下人顯然都沒有過多的糾纏,相反他們更關注另一個方面,因此其中一個文士打扮的手下第二個開口道:“方主,那個叫天吳的可靠嗎?別不是拿我們黃天教……當槍使吧。”
“一切尚且未知,”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馬方主自然也同樣不敢保證,話間留有余地道:“不過只要是他做到他的承諾的,就是他拿我們當槍又何妨?我們黃天教又何曾怕過這些!”
“方主所言甚是,”一個臉色蒼白到極點的手下面無表情道:“我等入教之人,哪個不是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如果那個所謂的天吳真是戲耍我等,左右不過是又多了一個敵人,到時候一塊殺了便是。”
不提黃天教這邊的動作,另一邊,京城之中,另外三大邪教之一的摩尼教、白蓮教、前朝余黨、以及魔門六道之中的幽泉宗、玄,都同樣有著他們各自的準備。
而這些有準備的人,也全部都是白禮之前所拜訪過的。
夜,再一次降臨。
將大地籠罩在黑暗之間。
而當明月高懸,時間走到了亥時之時,各大衙門負責值守的人也開始相繼的換班。也正是這個時候,天上不知何時飄過來一片烏云將月色掩埋,零丁細雨,也隨著這烏云飄落,為這京城平添了幾分冷意和詩情。
“真晦氣,居然這個時候下雨了。”
皇城司門前,剛剛換班不久正在外面值守的衛士面對驟降的細雨,抱怨了一句之后便準備著手安排人前去將蓑衣拿來。
然而也正是這個時候,一個眼尖的突然發現,不知什么時候起,他們不遠處居然多了一個撐著油紙傘的文弱書生向他們這邊緩步而行的人。
于是便立刻心生警覺,同時出言呵斥道:“那里來的書生,皇城司重地,還不快速速退去!”
面對守衛的呵斥之言,撐傘之人就好像所有聽到一樣,腳步絲毫未頓,繼續前行。而他的這種行為也終于繃斷了守衛者們心中最后一根弦,也不多說廢話,直接抽刀上前,準備先拿下對方再說。
至于說他們在拿下對方的過程之中,會不會傷到眼前這個人的性命,那就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了。
反正每年死在皇城司的人手中的人多了,其中有不少甚至是權傾一方的要員,一個穿著普通的書生又怎么可能能入得了他們的眼。
不過由于對方出現的方式實在是太詭異了,而且作為內三司之一,最基本的警覺皇城司的人還是有的,因此出手的每一個人基本上都傾盡了他們的全力,力保在拿下對方之時,不出什么其他問題。
刀光似虹,
劍如流星!
能加入皇城司的,最低的限度也要是凝氣期,而他們這些當值守衛者,更是沒有低于凝氣后期的。
再加上受訓之時,每個人所受訓的科目之中一定有一個是關于合擊之術的。因此雖然僅僅只是不到十數個人出手,刀光劍影合圍之下,卻給人一種上天無門,入地無路的緊迫感!
而面對這些氣勢洶洶向自己撲來的皇城司守衛,撐傘者的腳步絲毫不停,只是在十數把兵器馬上要臨身之時,才終于開口,用一種充滿磁性的聲音問道:“想要……哭泣嗎?”
哭泣?
面對撐傘者莫名其妙的言語,守衛者接不由露出一絲愕然,而還沒有等他們搞清楚這話的意思。便感覺到一股不知從何處而來,究竟因何而起的悲痛莫名之意充斥著他們的內心,讓他們不自覺的而泣!
悲,在這一刻似乎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所有。
泣,在此時仿佛已經成為了他們唯一能做的事。
為此甚至他們已然忘卻了自己身為皇城斯守衛的職責,忘記了眼前的人,忘記了……自己。
“好膽!居然敢在我皇城司前放肆!”
顯然,皇城司這么重要的地方,自然而然是不可能只靠明面上的這些守衛拱衛著。因此伴隨著這些守位跪地痛哭,甚至已經開始以血為淚,以淚洗面!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連自身身上的氣息越來越羸弱都不覺的時候。
真正在外圍守衛皇城司的人終于出手了,但聽一聲暴喝聲起,一個身穿大紅色長袍,白面無須的男子便突然出現在了撐傘者的眼前。
而后其也不多說什么廢話,身形一晃,其身形便化作了十數個。而后直接視上百丈的距離與無物,頃刻之間便殺到了撐傘者的近前!
而面對自四面八方而來,招招不離己身要害的大紅色身影,撐傘者則依然如同之前一樣恍若未覺,神色平靜,就好像是這浪潮一般向自己狂卷而來的攻擊只不過是撲面清風而已。
同樣的只問了和剛剛相同的一句話。
而后那紅袍人那圍在撐傘者周身數十道幻影便就這么徑直煙消云散,整他個人也和他的那些手下一起,跪在地上痛哭的忘乎所以。
鮮紅的血淚不斷從眼眶之中涌出,不斷流淌到已經被雨水打濕的大地上。
好可怕的功法,好可怕的人!
只憑一句話,就直接將人完全帶入了自己的意境之中,讓皇城司的人深陷其中,忘卻自己!
“閣下未免太過了一些吧!”
眼見撐傘人越過的那些正在地上跪著痛哭的守衛,馬上就要緩步步入皇城司衙門的時候。
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自皇城司之中出現,同時一個更加蒼老的人的身影逐漸的在皇城司的大門之前化虛為實,面無表情的對著撐傘人冷聲道:“堂堂天人級別的高手……居然會對一些才入門的習武者出手,難道閣下就沒有絲毫羞恥之心嗎?”
“出手?”撐傘人面無表情道:“我只是在掃清不必要的螻蟻而已,我的目標一直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汪值,汪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