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鏈二怎么和大老爺說的,總之很快大老爺叫賈琮過去,直接告之讓他跟隨鏈二一同下江南。
“你們兄弟倆要互相幫襯,遇事不可頭腦發熱沖鋒在前,反正有刑部右侍郎頂著呢,別犯傻!”
“到了揚州,第一時間與你們林姑父聯系,有他出手的話你們兄弟倆的安全差不多有了保障!”
“真要遇到了事,記得保命第一,其余的等安全回到京城后,再做計較不遲!”
“……”
望著站在跟前的賈鏈和賈琮哥倆,大老爺難得和顏悅色交代一通,叫鏈二這廝‘感動’得手足無措好不尷尬。
大老爺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
這次鏈二下江南,畢竟是公務,而且還是由刑部右侍郎帶隊的大批官員同時行動,大老爺手里掌握的力量,不好明目張膽的跟隨。
至于府里的力量,不管是大老爺還是賈琮都沒報什么希望,不暗地里添亂就謝天謝地了。
真要遇到了事情,就得看鏈二和賈琮的隨機應變能力了。
消息很快傳開,在府里引起小小波瀾。
老太太難得大發慈悲,第一時間把賈鏈和賈琮哥倆喊了過去,又好好叮囑一番。
可惜,全都是安慰之語,一點子實際動作都無。
不管鏈二是什么心思,反正賈琮心頭有些不爽。
榮國府家大業大不是說著玩的,老太太作為府里的最高權力執掌者,要說手里沒點子隱秘的好手怎么可能?
結果話說得好聽,卻是一點實際好處都不給,有什么意思?
沒理會熏熏然,好似喝醉了酒,就連腳步都開始凌亂的鏈二,賈琮直接返回居住小院。
“三少爺,這是迎春小姐送來的香囊!”
小丫鬟靈雀湊了過來,將一個針線綿密,花紋尋常的香囊遞了過來,小臉上滿是奇怪神色。
府里出了名的二木頭啊,竟然知道給三少爺送香囊了,叫她感覺相當的古怪。
“哦,這是二姐姐送的?”
賈琮下意識接過,掃了眼香囊表面的花紋中,繡得工整的‘平安’二字,明顯是用了心的。
嘖……
看來離京之前,得替迎春這個姐姐,做一些事情了。
第二天,賈琮正常上學。
一直跟在身邊的小廝旺財,到了族學后招呼了薛蟠身邊的幾個狗腿小廝,直接道:“哥幾個,等會和我去個地方,琮三爺吩咐下來的!”
薛蟠身邊小廝一聽,二話沒說紛紛應下。
開玩笑,他們跟著的薛大爺都是琮三爺的小弟。
同樣的道理,他們自然而然比旺財這小子低了半頭。
當然,旺財這小子也不是善茬,一身硬功厲害得緊,他們幾個聯手都干不過,當小弟也沒什么好說的。
話說,賈琮不好明目張膽的練武,操練身邊小廝總沒問題吧,于是旺財最近幾年著實吃了大苦頭,被逼著蹲馬練功。
賈琮把他當做小白鼠實驗各種練功手段,就是呼吸吐納搬運氣血的手段都傳給旺財,那些主世界公府收集的外門功夫,他自然也都練了不少。
這家伙最近幾年也是飯量猛增身量狂漲,一身彪悍之氣絕對是個做打手的料。
按照府里一些老人的說法,這小子就是放在軍中,那也是相當有前途的,這還是賈琮不許這廝胡亂顯擺的前提下,給出的評價。
這日,寧榮街下人所居院落,旺財和薛蟠手下幾個狗腿小廝,氣勢洶洶找到迎春奶嬤嬤李氏的家,直接闖了進去。
之后的驚呼叫罵,還有哀聲求饒的聲音,引來周圍鄰居的圍觀,卻是沒一個愿意出面相幫的,顯然李氏一家子的人緣相當一般。
小小的院子里,李氏的兒子兒媳都被幾個壯小伙圍著,一臉驚慌連聲求饒,臉上清晰的巴掌印說明了一切。
“挨千刀的,你們這是干什么?”
就在這時,迎春的奶嬤嬤李氏滿身酒氣回來,見到如此景象頓時酒醒了大半,急忙撲了上來怒聲厲斥。
“你個老貨,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小爺是誰?”
旺財起身,伸手將猛撲過來的李氏攔下,滿臉冷笑不屑道:“琮三爺說了,要你個老貨以后少去二姑娘那折騰,不然小爺我就只好對不起你那兒子和兒媳了!”
“琮三爺,哪個琮三爺?”
李氏的掙扎猛然一頓,滿臉疑惑道:“你個小崽子,還敢威脅老娘……”
旺財一腳邁出,在夯實的泥土地面,直接踩出一個清晰腳印,一下子把還在喋喋不休的李氏,以及周圍看熱鬧的榮府下人,和他們的家人嚇住了。
“你這老貨,別給臉不要臉!”
旺財嗤笑道:“琮三爺的名頭,你這老貨想必應該聽過。若是你不聽招呼的話,琮三爺說得很明白,會請大太太送你們一家子去西北的莊子上過活!”
絲……
此言一出,不管是被威脅的李嬤嬤,還是周圍看熱鬧的榮府下人,全都臉色大變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威脅,可就有點嚇人了。
剛剛還滿臉不服的李嬤嬤,此時卻是安靜如雞,絲毫都沒有繼續折騰的勇氣。
“別給臉不要臉,你這老貨都做了些什么,琮三爺可是清楚得很!”
旺財冷笑連連,按照賈琮的吩咐警告道:“做下人就要有做下人的本分,不要以為二姑娘不哼聲,琮三爺就不知道了,你這老貨好自為之吧!”
說完,招了招手在薛家狗腿小廝的簇擁下,大搖大擺離開。
消息如風一樣傳開,不過晌午就連居住在榮慶堂抱廈的三春,以及她們的貼身大丫鬟都知曉了。
“二姐姐,琮三弟這么做,是不是有些過了?”
三姑娘探春心緒復雜,口不對心勸說道:“琮三弟的舉動太過莽撞,要是叫老太太知曉可不好!”
“二姐姐別聽她的,按我說就該如此!”
四姑娘惜春卻是一臉不屑,冷笑道:“那老貨就該如此教訓,琮三哥做的好,沒想到他行事如此果決!”
二姑娘迎春沒有說話,誰也猜不出她心中想法,把個熱心腸的丫鬟司棋急得不行。
誰也不知,二姑娘迎春給大房琮三爺送香囊的事兒,就是她暗中攛掇的。
她也是聽了外頭的一些傳言,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攛掇二姑娘給琮三爺做了個平安香囊。
哪里知曉,效果竟然好得如此出奇,琮三爺的手段如此果決狠辣,直接幫二姑娘解決了生活上最大的煩惱。
沒錯,她可是聽說,李嬤嬤那老貨被嚇得不輕,聽聞都躺床上開始裝病,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進府的打算。
這可真是好消息,司棋聽聞后第一時間就悄悄告訴了二姑娘,只是可惜二姑娘的神情淡淡,還說什么要她代姑娘去看望云云,那個沒臉沒皮的老貨有什么好看望的,死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