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爸，我還有幾年才畢業呢！”
賀黎霜平靜地說道。
“可振華不小了……”
劉福旺愁啊。
孫子越大，越難跟自己親近。
“爸，這事情，我跟賀黎霜商量一下吧……”
劉春來覺得，真不能繼續。
直接就開口了。
“我想住八祖祖那院子。”
賀黎霜說道。
不管劉福旺還是劉雪，誰都沒反對。
反正劉振華跟劉雪也熟悉。
不會半夜醒來沒有發現媽媽沒在身邊哭著要找媽媽。
“你怎么考慮的？之前我就說過，如果你不愿意，我帶他回米國……”
“我啥時候說不愿意了？”
劉春來沒好氣地說道。
“那就是說你要娶我了？”
賀黎霜突然問道。
一時間，空氣變得壓抑。
劉春來很想懟回去，你不是都說了，天下男人死光，都不嫁給我嘛。
怎么回答？
自己可還沒做好準備。
“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行了，跟你開玩笑的……劉春來，我這高跟鞋，走山路不方便……”
賀黎霜要劉春來背自己。
以前，劉春來背著她，從山下到山上。
那種感覺……
很懷念。
劉春來也不扭捏，直接蹲在了賀黎霜前面。
山路兩邊，已經安裝好了路燈。
冬天的深夜，人不多。
卻依然有人。
多是四隊那邊的年輕人下班。
見劉春來背著賀黎霜往山上走，打了招呼就快速離開。
也沒誰不知趣地留在這里。
“你就這樣走了？”
到了四合院，賀黎霜見劉春來轉身就要走。
不滿了。
“時間不早了……”
“來啊，一起睡。”
賀黎霜很平靜地說出這番話。
劉大隊長愣了好一陣。
見賀姑娘都上床了……
特么的……
于是乎……
“宋瑤，你打算怎么辦？”
鄭倩再次問宋瑤。
兩人從山上下來時，剛好遇到劉春來背著賀黎霜過埡口。
宋瑤站在大隊部前面的石頭上看了很久。
一直都沒動。
“能怎么辦？離開唄。”
宋瑤同樣平靜。
她一直告誡自己，必須要擺正心態。
默默跟在劉春來身邊就行了。
“睡覺吧，明天再說。即使要走，你也應該給他說一下。”
鄭倩同樣沒有什么辦法。
劉春來跟宋瑤之間怎么回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當初就是給劉春來找的生活助理。
第二天。
劉春來罕見地沒有雞鳴三遍就起床。
一直堅持的站樁練拳，也沒有進行。
外面的天色大亮了，才拖著疲憊的身軀起床。
“再來一發？”
被窩里的賀姑娘看著快站不穩的劉大隊長，一臉挑釁。
“不了，不了！還要給他們上課呢，遲到了……”
劉春來急忙搖頭。
開玩笑。
這女人，就是回來要自己命的。
有了第一次，后面的一切也都順理成章了。
何況賀黎霜還是自己兒子的媽。
“我再給你生個女兒！像我這樣漂亮，聰明，等回來，差不多就生出來了……”
看到劉春來走到門口，賀黎霜說道。
“噗通”
劉大隊長腳下不穩。
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麻痹的。
“你高興就好！”
連忙逃離了這里。
向來只有累死的牛。
不見耕壞的田。
劉春來終究還是遲到了。
到了教室的時，所有人都直愣愣地看著他，不少人嘴角浮現著笑容。
宋瑤倒像沒事人一樣，坐在那里。
劉春來也沒心思上課，直接讓他們自己討論。
隨后回到了自己辦公室。
賀黎霜不知道啥時候出現在了辦公室。
“我說劉大隊長，人家米國都開始使用微型計算機辦公了……現代化的企業，你這桌上，就一部電話……”
“那微型計算機太差了。你不帶孩子的么？”
劉春來沒好氣地說道。
這女人！
故意的。
白天大家互不打擾，晚上一起滾床單，不行么？
“如果孩子留下，你怕是也沒啥時間帶，得讓他跟爺爺奶奶多接觸；不留下，也應該讓他跟爺爺奶奶多親近……”
賀黎霜的理由很強大。
“我這上班呢。”
“我也沒影響你啊。對了，白紫煙真不回來了？”
劉春來眉頭擰在了一起。
賀黎霜的智商太高。
他弄不請她的想法。
女人不吃醋？
可能性不大。
他也沒覺得自己優秀到能讓賀黎霜這樣的女人跟其他女人和諧相處，自己坐享齊人之福。
本來，他覺得這段時間不適合談這些。
“還有，那個宋瑤，你準備娶她么？”
賀黎霜拉過一張椅子。
翹著二郎腿，坐在那里。
如同跟自己沒關系一樣，好整以暇地看著劉春來。
“老四給你說的？”
劉春來沒否認。
“你不管我怎么知道的。”
劉大隊長摸不清賀黎霜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只能沉默以對。
“老板……”
正在這時，宋瑤出現在門口。
看到賀黎霜在場，正準備退走。
“宋瑤是吧？”
賀黎霜叫住了她。
一副正房看小妾的目光。
劉春來表面平靜，內心卻也不爽。
賀黎霜究竟要鬧哪樣？
他都沒想到兩個女人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
自己也沒有什么做錯的。
賀黎霜是自己對象么？
不是。
妻子？
更不是。
最多是打過友誼賽的兒子的媽。
她憑啥干涉自己的私事？
“賀女士，不知您有何指教？”
宋瑤沒有了在劉春來面前的卑謙。
“那啥，我還有事，你們聊。”
劉大隊長直接就準備走人。
辦公室里殺氣太甚。
出乎他意外的是，兩個女人都沒有誰挽留他。
出了辦公室，才松了一口氣。
可又不能走遠。
萬一兩人打起來呢？
宋瑤看著賀黎霜，反而一點不慌張。
她也清楚賀黎霜的身份。
相對來說，賀黎霜甚至不如自己。
日久生情。
自己跟劉春來相處的時間比賀黎霜更多。
唯一的劣勢，也就是沒有生孩子。
比起賀黎霜這樣在劉春來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生了兒子，最后帶著兒子找上門，了解劉春來性格的她清楚，劉春來會更反感賀黎霜。
“坐吧，咱們談談。”
賀黎霜對宋瑤招呼著。
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也沒什么好談的吧……”
宋瑤嘴上這樣說，卻直接坐了下去。
兩人面對面。
“這段時間，劉春來歸我……你不用考慮其他，我不會因為有了他的兒子就趕你走什么的，對我來說，他就是個工具……”
賀黎霜一臉平靜地看著宋瑤。
她的話，卻讓宋瑤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
劉春來是工具？
什么工具？
她無法理解這樣的腦回路。
“結婚沒意思，我又不想睡更多男人……至于掙錢啥的，只要我愿意，至少養活自己沒問題……”
賀黎霜沒理會對方的驚訝。
她心中都有些佩服自己。
還是以前那個牛逼的賀姑娘。
劉春來嘛，再牛逼，要自己不樂意，他也上不了自己的床伺候自己不是？
“你……”
宋瑤真心無法理解。
忽閃著漂亮的大眼睛中滿是疑惑。
“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其實也沒啥。男女之間，也就那么點事兒……”
賀黎霜掏出了一支細長的女士煙。
“抽么？”
宋瑤本來不會抽。
卻鬼使神差地接過來。
剛抽了一口，就不斷咳嗽。
“不會就別逞強。”
“我不比你差什么！”
宋瑤倔強地說道。
她卻不知道，賀姑娘的智商，碾壓絕大部分人。
當初少年班招生，她只是不愿意去而已。
劉春來出來后，也點上了煙。
“小菊，你去我辦公室外面聽聽，她們兩人是不是打起來了，要是打起來，趕緊來給我報信……”
叫住了劉小菊。
吩咐她去聽墻角。
打起來不得了。
“春來叔，你這是為什么發愁？”
劉志強一臉賤笑地過來。
身后還跟著楊小樂以及劉千山。
看著幾個看熱鬧的癟犢子玩意兒，劉春來懶得理會他們。
“春來哥，賀姑娘不是在米國讀書，對那邊比較熟悉嘛，咱們是不是讓她也來幫著上課？講講米國的情況？我們的業務，在那邊也不少……”
楊小樂急忙說明了來意。
天天都是劉春來給他們上課。
越講越深。
對于大多數人來說，不管基礎理論知識，還是市場經驗，都已經跟不上了。
什么多元化。
什么數據化。
聽起來如同天方夜譚。
還說什么要從各方面下手，提升業務水平，管理能力，練好內功，以此應對市場未來的挑戰。
“她學的，怕是不適合教你們……”
劉春來搖頭。
“她學啥的？”
楊小樂好奇。
賀黎霜比他們都年輕。
但是人家讀書厲害。
高中幾乎都不用怎么學習，考試前看看書，就能年級第一。
到米國沒多少年，還生孩子。
都已經研究生了。
賀黎霜學啥的？
這把劉春來給問到了。
昨晚上就顧著打友誼賽了，根本就沒問。
劉雪也沒說。
倒是劉雪，學的是國際貿易跟市場營銷，劉春來是知道的。
“不管啥，咱們聽聽，總有好處不是？”
劉志強實在是不想聽劉春來上課了。
“行，你們跟我一起去問問吧。”
兩個女人在一起，劉春來可怕她們打起來。
自己到時候幫誰？
人多。
壯膽。
沒想到，到了辦公室外面。
見到兩個女人有說有笑的。
宋瑤則是坐在茶幾前面泡茶，賀黎霜說著米國跟國內文化差異。
劉志強等人，偷偷給劉大隊長豎起了大拇指。
“那啥，賀黎霜，志強他們覺得，米國國內的商業以及市場等都比國內成熟，我們企業下一步就是走出國門，讓你給大家講講……”
只要沒干起來，就是好事。
“對！”
劉志強幾人眼巴巴地看著賀黎霜。
“還別說，對于國際貿易跟市場營銷，我都有研究……”
賀黎霜一點都不推辭。
“那，要不現在？”
楊小樂問。
要是沒問題，剩下還有十多天的時間。
就不讓劉春來給他們上課了。
畢竟，劉春來上課的內容，是要考試的。
考得不好，今年發錢的數量就少了。
明年的工作也會出現變動。
劉志強等人可以保證，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樣努力去學習過。
“行啊，反正我在米國那邊，有時候也幫著教授上課，好歹也是頂級大學經濟學的助教……”
賀黎霜更是不反對。
劉春來也好奇了。
這女人也是學經濟學的？
教室里，看著賀黎霜走上講臺。
葫蘆村里沒秘密。
尤其是關系大隊長的。
都知道賀黎霜有可能就是老板娘，也沒人吭聲。
“今天，咱們就講點簡單的……在座的諸位，都是高層管理人員，學一些基本的理論，也沒有太大的用處……咱們就來實在的……”
賀黎霜看著下面年齡比自己大了很多的學生，甜甜地一笑。
尤其劉春來也坐在下面。
想看自己出丑？
“管理人員，一方面在于管，如何管好手下，管好企業，其實很簡單。知人善用，把合適的人，放到合適的崗位上……”
“比如，有人只擅長搞技術，不管其他方面多缺人，就不能讓他去搞別的；而有些人做業務不錯，卻無法把辦公室內的工作干好……”
賀黎霜講的東西，大多數都是劉春來講過的。
“至于理，這最為重要。必須了解公司的所有情況，根據情況來安排適合的規章制度等……”
“在你們中間，有個最明顯的例子。楊小樂……”
所有人都看向楊小樂。
楊小樂自己都納悶。
自己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啊。
“當初安排他去開拓市場，在時間緊的情況下，自己尋找代工廠……而最后，你們老板直接讓他獨立在公司運行體系之外……”
“要是不了解情況，你們老板會這樣么？難道他不擔心楊小樂自己干？”
楊小樂不樂意了。
“賀老師，春來哥一直都鼓勵我們自己出去單干呢！”
“為什么你們不出去自己干？”
賀黎霜的問住了所有人。
其實都知道答案。
沒人說。
劉春來皺起了眉頭。
一開始賀黎霜講的還像那么回事。
可越到后面，越不對勁。
給來自己扯后腿的？
忽悠自己手下造反？
“作為管理者，不僅要知人善任，給于員工足夠的發揮空間。更得掌握管理者所用的工具。這也是我們未來主要講的東西。管理模型……”
說到這里，賀黎霜看著劉春來，露出兩排雪白可愛的牙齒。
莞爾一笑。
卻讓劉大隊長心沉到了谷底。
“高等數學！”
賀黎霜把這幾個字寫在了黑板上。
所有人都蒙了。
劉春來直接就準備轉身跑。
卻被賀黎霜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