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盯著胡毅看。
胡毅心里發毛,他委屈的說道:“王大人您可以明察,卑職確實在這里看到過金氏母子!”
徐大翻白眼道:“你能確定那是金氏?按照你的說法,這個金氏賢惠能干,可是你看看這屋子里的環境,這像是有賢惠女人把持的樣子嗎?”
胡毅說道:“徐大人,卑職確實不認識金氏,可左鄰右舍認識,卑職是找左鄰右舍確認過的。還有,金路光去衙門報過案,衙門那邊也來過人,一樣見到過金氏。”
謝蛤蟆拿起牌位看了看,又摸了摸上面的雕痕,說道:“無量天尊,這是外行人雕的字。”
王七麟也看牌位上的字,字體板正、大小一致,他看不出這是外行人雕的字。
他說了自己看法,謝蛤蟆笑道:“就是因為字雕的太板正,所以老道才說是外行人所為。牌位雕師們都是老手了,這些字應當雕的筆走龍蛇、信馬由韁,而不是這么仔細。”
王七麟去找鄰居,他挨個敲開門去打聽,結果打聽到的消息證明胡毅還真沒有說謊。
金氏與金慕汝都還活著,起碼最近一段時間是活著的,今天早上還有人看到過金氏出門,這鄰里問她去做什么,她說春天好時光,想去城外摘一些野菜。
王七麟咂咂嘴,這不怪了嗎?
牌位不能說明什么,可是家里頭若有女主人,這家會亂成這樣?
而且聽天監在里面翻找了一通,發現這屋子里沒有女人和孩子生活的痕跡。
他們找到了一些孩子的衣裳和鞋襪,卻已經生塵多時。
至于女人的衣裳鞋襪直接沒找到。
這不是古怪了嗎?
王七麟來了興趣,他問胡毅道:“金氏娘家是哪里?”
胡毅攤開手。
他們去問鄰居,鄰居也紛紛搖頭,說從沒有聽金路光和金氏提前過娘家人,其中有人神神秘秘的說道:“大人,你們一直問金氏,是不是這女人有問題?”
王七麟打量這人,看到他穿的人模狗樣,可是眉毛細長、嘴唇單薄,眼珠子總是不經意的往四周轉著看,從面相來說這人有些奸猾。
胡毅這會心煩,結果還有人來湊他的熱鬧,他索性一把將人給扭了喝道:“說,你有什么問題?”
這人懵了,叫道:“大人此言何意?小人、小人能有什么問題?”
胡毅說道:“不老實是不是?想去我聽天監陰獄里頭參觀一場是不是?”
這青年慌張的叫道:“大人饒命,小人是想來幫忙的,小人是溫良百姓,你問杜大人,小人與杜大人是熟識,小人與杜大人經常一起喝酒的。”
他指向杜柳子,杜柳子縮了縮脖子鉆進院子里不出來了。
大難臨頭各自飛。
王七麟心里一動,他對胡毅擺擺手道:“把他放開,他知道點什么事,讓他說出來。”
此時有鄰家百姓出來看熱鬧,聽到他的話后說道:“這位大人不要信他的話,這是個浪蕩子,他的話不可信!”
青年叫道:“我的話怎么不可信?我敢騙你們不假,可是敢去騙聽天監的官老爺嗎?”
他向王七麟求饒:“這位大人說句公道話,小人只是想來幫忙,小人想給你們提供線索。”
王七麟將他拉出來,道:“什么線索?”
青年說道:“大人你們是不是在找這金氏,結果找不到她?小人跟你們說哈,這個娘們是妖怪變的!她是妖怪,金路光就是被她給禍害的瘋瘋癲癲!”
王七麟感興趣的問道:“哦,你這是哪里來的消息?”
青年抱著雙臂露出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小人從哪里來的消息,請恕不能告知大人,但小人絕對沒有騙你們……”
“你沒騙我們?那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胡毅自動唱白臉,抓住青年肩膀大手使勁,掐的青年嗷嗷慘叫。
“說!你還有什么事瞞著我們?別以為本官看不出來,你小子身上絕對背著案子,被讓本官查你!”
青年慘叫:“放手放手放手,大人饒命,肩膀斷了、肩膀要斷了,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
“消息哪里來的?為什么說金氏是妖怪?”
“我我我,我勾搭啊不,我找過金氏,小人私下里偷偷找過金氏,這金路光成了瘋子,金氏還水靈著,小人不忍她守活寡……”
“你它釀個騷批的還敢跟本官扯皮?還不說實話?”胡毅的臉都要扭曲了,把青年扭得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王七麟一向討厭暴力刑訊,但有時候暴力刑訊就是有效。
青年來了個竹筒倒豆子,把話說的干干凈凈:“大人英明,小人不是不說實話,小人、小人看金氏水靈,就想睡她,結果她不肯,小人想著用強,結果金氏沖小人一揮手,小人貼身佩戴的家傳寶玉忽然碎裂了。”
“小人家里有祖訓,這寶玉碎裂就代表碰上妖魔侵襲,于是小人當時就愣住了,害怕了,這金氏肯定是妖魔呀!”
“還好小人反應快,小人想到這瘋瘋癲癲的金路光,于是就想呀,若金氏是個妖魔,金路光是不是被她給迷瘋了的?那她剛才是不是也要把我給迷瘋了?”
“小人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因為她想收拾小人,既要把小人給辦了又要不留下痕跡,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小人變成瘋子,這樣小人以后也就不會去找她麻煩了。”
“這么想著小人就假裝瘋瘋癲癲,結果小人猜對了!金氏將小人踢了出去,并沒有繼續害小人,讓小人逃得一命!”
王七麟聽的嘆服,這浪蕩子的反應可是夠快的,從他貼身玉佩碎裂到他裝瘋肯定是一瞬間的事,但一瞬間他就想明白了那么多事,著很厲害了。
可惜不是個好鳥。
有才無德才可怕!
于是王七麟說道:“把他送官,強暴民女未遂!”
浪蕩子懵了:“大人,小人給你們送情報呀,你們不能殺人滅口啊不,過河拆橋啊。”
徐大說道:“這叫卸磨殺驢!”
聽完青年的話,胡毅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金氏是妖怪?難道她真是妖怪?”
他又向王七麟匯報道:“王大人,這金氏是不是個妖怪卑職不敢確定,不過金路光當年住宿的蘭若寺倒是有些妖異傳聞,有人在那里遇到過奇怪姻緣!”
王七麟說道:“講。”
胡毅沉吟一聲道:“不如這樣,咱們去找當事人,這事叫當事人來說可能更清楚一些。這件案子是卑職所破,當時當事人說過一句話,卑職以前沒放在心里,現在忽然覺得這句話可能很重要。”
“當事人是一個書生,他曾經與卑職說,他住蘭若寺與金路光有關!”
他留下人守住金氏宅子,帶著王七麟一行人去往城中心一座大宅。
路上他把事情簡單扼要的說明了一下,大約在去年下元節的時候,城里大戶宋氏找他來報案,說他家的四女兒莫名其妙丟了貞操懷孕了!
可是根據他們家丁和侍女所言,他的四女兒一直待在府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且身邊沒有男人,按理說不該懷孕。
宋氏的當家宋鎮圻是個很要臉面的人,他們宋家乃是懷慶府的大戶人家,多少百姓盯著他們看呢,他宋鎮圻又是個讀書人,家里閨女未婚而育,這怎么能說得過去?
于是宋鎮圻對四女兒又打又罵,逼問她肚子里的孽種是哪里來的。
姑娘委屈,一個勁的哭嚎喊冤,說自己從沒有與別的男人拉過手親過嘴,怎么會懷孕呢?
聽到這里徐大打斷胡毅的話,說道:“胡大人,要懷娃娃不用剛人拉手親嘴,拉手親嘴也不能讓人懷上娃娃,這話本身就不對呀。”
胡毅愣了愣,說道:“呃,徐大人所言極是,可能卑職沒有說清楚,宋四小姐的意思是她甚至沒有與男人拉過手,又怎么可能與男人辦過事?”
巫巫好奇問道:“辦什么事?”
胡毅搞不清楚情況,他狐疑的看向王七麟一行,心里暗道難道觀風衛這隊人玩的這么開?話要說的那么清楚?這小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挺不害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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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話他可不敢說,他試探的問道:“王大人、徐大人,卑職可以說的更直白點嗎?”
說到這里他矜持的笑了笑,道:“其實卑職也不是什么正經人,要是你們想聽卑職說的騷一點,嘿嘿。”
王七麟趕緊說道:“你誤會了,這姑娘是真的單純,她還小,不了解男人女人生孩子的事。算了咱們不談這個,你就繼續往下說。”
他暗地里瞪了徐大一眼,瑪德金發巾幗就在你身后呢,你怎么還發騷?
胡毅說道:“反正宋鎮圻一番逼問,宋四小姐說她確實沒有與男人有過私密接觸,不過她提到了一件詭事,說她從幾個月前開始做一個古怪的夢。”
“她夢見自家住在一座寺廟旁邊,寺廟里沒有香火,倒是有個書生在念書,她經常偷偷去看書生念書,不知不覺心生愛慕。”
“恰好她家有一條小溪流入寺廟,有一次她好奇下折了個紙船在上面寫了一首情詩在上面,小紙船順流而下,過了一會從墻頭飛過來一只紙鳶,上面也應了一首情詩。”
“兩人就這樣聯系上了,后來書生找來梯子,翻過墻頭與宋四小姐進行了約會。起初兩人倒是守禮,后來耳鬢廝磨之下,是吧,日久生情了。”
“宋鎮圻覺得她女兒肚子里的孩子跟這個夢有關,于是來找卑職訴說了這事,卑職一路調查查到了城外蘭若寺,發現里面確實有個書生……”
“不是,”徐大打斷他的話,“日久生情以后呢?為啥他們日久生情了姑娘她爹就覺得孩子與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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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毅說道:“都日久生情了還要說什么以后?以后肯定要生孩子呀。”
徐大愣了愣,吃驚的看著他問道:“你說的這個日久生情——喲呵,胡大人,你挺有文化呀。”
胡毅拱手道:“多謝徐大人夸獎,卑職確實是念過書的人。”
王七麟壓手說道:“想看黃書的去找徐爺,行了,胡大人你接著說,你查到這書生了,然后呢?”
“卑職便查詢這書生的人際關系和平日里活動路線,發現他沒有進過城,一直在蘭若寺里苦讀圣賢書,吃喝用穿全靠家里送上門。”胡毅說道。
“卑職又調查這書生前幾個月的夢,書生說他確實也做過一個夢,夢境與宋四小姐的一模一樣!”
“不過這書生卻不是平白無故做的這夢,原來是初秋時節有一天夜里碰上大雨,有老人敲門說要借宿。書生好心,不光給他借宿,還給他燒柴烤干衣裳給他用不多的糧食做了個晚飯。”
“這人就問,說你不怕我是個壞人或者鬼怪妖邪嗎?書生說不怕,他說是讀圣賢書的人,胸中無鬼,只有浩然正氣,心中無愧,只有為報效朝廷、守護百姓的報復,他不怕妖魔鬼怪上門。”
“這人聽完后哈哈大笑,說你是個正人君子,且救濟了我,我要報答你,你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幫助你,你是要高中狀元呢還是要去做大官呢?”
“書生對老人說,我飽讀圣賢書,功名自然是要自己去考取的;我若是考取了功名自然能當官,所以不管是中狀元還是要當官都要靠自己,不用你幫助。”
“老人聽了后笑的更厲害,又對他說,那你不用我幫你考取功名也不用我幫你做官,那我該怎么報答你呢?不如這樣,看你孤身一人,我便幫你找一段好姻緣,給你找個紅袖添香夜讀書的人。”
“紅袖添香自然是每個讀書人的夢想之一,于是書生欣然應允,當天夜里,他便夢到了宋四小姐!”
“卑職與他核實了宋四小姐的特征,拿了宋四小姐的畫像給他看,宋鎮圻則問了他自家女兒身上一些隱秘特征,結果這書生全對上了!”
“這樣沒辦法了,這書生與宋四小姐都有孩子了,他又是個正人君子,宋鎮圻便將女兒嫁給他為妻,擇他為女婿……”
徐大點點頭說道:“確實,這是最好的結果,宋四小姐與書生神交已久,再把她許配給其他人也不合適。”
胡毅愣了一下,對他拱手道:“徐大人你也挺有文化呀。”
徐大說道:“實不相瞞,我是個讀書人,是個秀才。”
胡毅笑道:“原來咱們是一路人,慚愧慚愧,卑職也是個秀才。”
懷慶府著實是個小地方,他們一路說著就走到了宋府門口。
宋府張燈結彩,門房喜氣洋洋,他認得胡毅,看到他們上門趕緊去通報了自家老爺。
然后一名面目端正、衣著整潔的中年人快步走來。
胡毅給雙方介紹了一下,這就是宋府當家人宋鎮圻了。
宋鎮圻挨個見禮,胡毅笑道:“宋家這是有什么大喜事嗎?我看門口可是掛起了八連紅燈籠呀。”
聽聞這話,宋鎮圻滿臉是掩飾不住的笑容:“小女昨日剛剛誕下一子,哈哈,這對我宋家來說可是大好事,當然要掛上八連紅燈籠。”
“對了,胡大人你可算得上是小女的媒人,若是沒有你,她還沒有這段姻緣呢,這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可就算不上什么喜事了,所以過幾日給孩子過百歲,胡大人可一定要來,您要是上賓!”
胡毅驚喜的說道:“噢?四小姐生育了?哎呀呀,沒想到她這么早便生了孩子。”
“不過說來也對,”他又合計了一下,“下元節本官見到四小姐的時候,她便已經挺起了肚子,這是五個月——哎呀,時間真快,眨眼間就是五個月!”
胡毅忍不住的搖頭:“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宋鎮圻笑道:“誰說不是?時間太快!對了,諸位大人來我府上是有何貴干嗎?”
話入主題,胡毅便說出來意讓他喊出姑爺。
宋家姑爺叫白無塵,是個長得老實清秀的讀書人,一看就是飽讀圣賢書、動輒之乎者也那種文化人。
也能看出他應該沒什么社會經驗,被叫出來后他呆頭呆腦的與眾人見禮,王七麟感覺他不是很聰明的亞子。
王七麟問他道:“白公子,聽說你曾經在蘭若寺住過一些日子?”
白無塵說道:“對,住過幾年。”
王七麟又問:“聽說你住蘭若寺,與金路光有關?”
白無塵笑道:“是的,金路光乃是學生的師兄,他告知過學生說那蘭若寺是個清心讀書的好地方,于是等他搬走后學生就搬去了。”
王七麟立馬發現了問題:“為什么要等他搬走后你才搬進去?蘭若寺中不能只有一間完好的屋子吧?你們不能比鄰而居嗎?”
蘭若寺不是一座寺廟的名字,而是一個總稱,蘭若之名源阿蘭若,是梵語之音譯,原意是寂凈無苦惱煩亂之處,后也指一般的佛寺,佛經《阿毗達磨俱舍論》云:一牛鳴地,可置蘭若,取離喧故也。
再后來蘭若寺的含義開始改變,到了大唐時代,蘭若寺成了私人建立小寺廟的代稱,柳宗元在《衡山中院大律師塔銘》中說:“官賜額者為寺,私造者為招提、蘭若”。
繼續后來,蘭若寺的含義進一步改變,變成了破敗寺廟、沒有了僧眾的寺廟。
但寺廟再小也比尋常百姓家的房屋大的多,所以不可能只容納下一個人去讀書。
聽了王七麟詢問,白無塵笑道:“大人不知,學生是有家住的人,只是一人在家苦讀圣賢書難免寂寞。金路光師兄搬出蘭若寺時,學生曾去幫忙,師兄告知于我說他在這寺廟里遇到的姻緣,所以學生便在他走后搬了進來。”
說著他開始眉飛色舞:“師兄誠不欺我矣,學生住進蘭若寺果然得到了一樁姻緣!”
王七麟抓到了重點,問道:“是金路光告訴你說,他在寺里得到了一樁姻緣?金氏是他在寺中所遇?他有沒有詳細說這件事?”
白無塵搖頭道:“他是在喝酒高興之下與學生說的這件事,并沒有詳細去說,嫂嫂此人到底家在何處,學生也不清楚,對于此事他總是諱莫如深。”
想了想后他又補充了一句:“甚至他都沒有與嫂嫂辦婚禮,不過當時他沒什么錢也沒有家人,更沒有取得進士功名,所以沒有辦婚禮倒是正常。”
王七麟搖頭道:“那關于金氏你知道多少消息?”
白無塵不悅的拂袖:“大人這話問的失禮了,金氏是學生嫂嫂,學生怎么能去關注她的消息?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如此是也……”
王七麟看他要長篇大論,頓時大感頭痛,忍不住閉上眼睛。
宋鎮圻以為女婿發火惹怒了王七麟,便居中調解道:“哈哈,諸位大人蒞臨我宋府乃是宋氏之光,也是小兒之福。”
“不如這樣,在下帶諸位大人去看看孩子,據說小嬰孩陽氣弱,容易被妖鬼纏身。雖說懷慶府中有胡大人坐鎮,妖魔鬼怪不敢作祟,但孩子嘛,還是要好好呵護才行,所以在下請您諸位聽天監的大人幫個忙,去給孩子賜個福。”
剛出生一天的孩子不能見風,他們便進入臥室。
宋氏有錢,家里女兒營養充沛身體好,生下的孩子健康結實,是個大胖小子。
大家伙贊不絕口,有人便問孩子這么大個頭有幾斤。
宋鎮圻驕傲的說這孩子有九斤,出生的時候可是費了好些力氣。
王七麟愣了愣,他悄悄將白無塵叫出門外問道:“白公子,你當初遇到那給你姻緣老人的時候是哪一月哪一天?你還有印象嗎?”
白無塵下意識說道:“當然有印象,是八月的十六日,前一天是中秋佳節,家家戶戶團圓相聚,妖魔鬼怪也去尋找家人。所以第二天夜里老人來找學生借宿的時候就問過學生,說你不怕我是妖魔鬼怪嗎?”
說到這里白無塵驕傲的一笑:“學生腹有圣賢書,豈怕妖魔作祟?”
王七麟小心的說道:“白先生說的對,那你知道今天是哪天嗎?”
白無塵看傻子一樣看他:“今天是三月二十八,王大人怎么會連今天的日子都不知道?”
王七麟訕笑道:“啊哈哈是啊,這個日子過的有點亂哈,一時忘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咳咳,請恕本官冒昧,本官想問一句,你家夫人與你感情如何?”
白無塵驕傲的說道:“當然是舉案齊眉、鼓瑟和鳴!”
王七麟說道:“那個,嗯嗯,你夫人生下的孩子是一個胖小子,不像是早產哈?”
白無塵不想跟他說話了,他已經將王七麟打入貪官污吏的行列,覺得這個銅尉腦子有問題,他能成為銅尉肯定是靠了買官走關系。
眾人看過孩子走出來,宋鎮圻找人拿來筆墨紙硯,讓他們留下墨寶算是給孩子賜福。
這事就得徐大出馬了,他來了一手力透紙背,寫下一副對聯:
月滿人歡;成對鳳凰添喜慶。枝繁葉茂,盈庭蘭桂沁馨香。
看著這幅字,胡毅下意識吞了口口水:“徐大人好字呀。”
徐大說道:“大爺是秀才,肯定練過字呀。”
胡毅呆住了,道:“呃,你真是秀才?”
徐大說道:“你不也是秀才嗎?”
胡毅嘴角抽了抽,低聲道:“徐大人恕罪,卑職剛才以為你自稱秀才是開玩笑,所以也與您開了個玩笑,卑職只是念過幾天書,不是秀才。”
宋鎮圻又將筆遞給王七麟,道:“這位銅尉大人,您也來題個字?”
徐大知道他的水平,想要攔住宋鎮圻免得讓他出丑。
王七麟接過了筆,他說道:“徐大人已經寫了對聯,那本官題一個橫批吧。”
他看了眼白無塵,重重寫下三個字:喜當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