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看著她笑道:“走吧,去山上踏青。”
綏綏娘子抱著雙臂磨磨蹭蹭走過來,低聲一笑:“好呀。”
王七麟準備了馬車,趕車人是秦韜。
八喵和九六死乞白賴上了車,王七麟將它們扔下去:“回去聽黑豆讀書!”
八喵混不吝的吐了口唾沫:讀書?讀個屁書!
綏綏娘子說道:“帶上它們吧,平日里你外出不是都帶著它們嗎?”
八喵和九六一個勁的點頭。
齊刷刷的。
王七麟只好把它們倆塞進車里,嚇唬九六:“待會沒吃的就吃你。”
九六躲到了綏綏娘子身后。
馬車入山,山路崎嶇不好走,王七麟將車子停在了這里。
此時節氣已經入春,可山里卻沒有什么春意,群山莽莽,只有遠處白雪皚皚、近處山石聳立。
王七麟帶著綏綏娘子往前走,路上長出草芽又長出綠葉,踩在上面柔柔軟軟。
見此綏綏娘子驚喜的看著他道:“叔叔怎么做到的?好厲害!”
王七麟微微一笑,風輕云淡。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做到的。
一路向前走,一路綠草生。
走到山腰上路邊開始長出野花,姹紫嫣紅,鮮花怒放,花香襲人。
有野鳥飛來撕扯草葉花瓣,它們吃到嘴里后發出嘰嘰喳喳的叫聲,更多的野鳥飛來。
花香鳥語。
山路寂靜。
王七麟看到有漂亮的山茶花,此花大且多瓣,一朵鮮花綻放有萬般風采。
其中恰巧有鵝黃花色,他便摘了一朵給綏綏娘子插進發髻中。
綏綏娘子問道:“好看嗎?”
王七麟咳嗽一聲道:“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綏綏娘子露出開心的笑。
王七麟也笑,娘的昨天晚上跟黑豆一起挑燈讀書就是有用,以后自己得上個夜大了!
伴隨著綠草紅花他們一路走到山巔,站在高處往下看,一條花草路蜿蜒在山間。
綏綏娘子仔細的看,從山下一點一點的看到山上。
見此王七麟問道:“你在看什么?”
綏綏娘子笑道:“人生苦短,我們要珍惜眼前,所以奴家想將今日的情景都記在心里。”
王七麟脫口說道:“你不用記在心里,以后你想看了我就帶你看。”
綏綏娘子柔聲說道:“那當然很好啦,可是等到咱們上了年紀后呢?等到有一天走不動路了,還怎么來看呢?但若是奴家記在心里了,那時候奴家坐在墻外曬著陽光,便可以將這情景翻出來想一想。”
她又仔細看了一陣,最后高興的一拍手說道:“好啦,已經看完了,叔叔好像有什么想說的?現在說吧。”
王七麟磨磨蹭蹭的說道:“沒什么想說的,就是隨便聊聊,那啥,綏綏你覺得我這人怎么樣?”
綏綏娘子想了想說道:“嗯,修為有些差,性子有些粗莽,所以總是會惹到一些不該惹的人。”
一聽這話王七麟心里咣當一下子。
“但你從來不是為了自己去惹這些人,而是為了受到委屈和壓迫的人,”綏綏娘子說道,“正是因為你修為差還敢為他們去出頭、去承擔不必承擔的責任,所以我覺得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這話把王七麟說尷尬了:“也沒有這么好吧?”
綏綏娘子搖頭道:“你很好的,奴家見過許多許多人,有許多是一方豪杰,有許多是天縱奇才的大能者,他們都很好,可是他們都沒有你好。”
她又笑了笑,說道:“他們也不叫王七麟。”
王七麟撓了撓鼻子說道:“沒想到我在你心里的印象還挺好,是因為我幫你完成夙愿的緣故嗎?”
他自然已經猜到了綏綏娘子的身份。
綏綏娘子卻詫異起來,說道:“你何時完成過奴家的夙愿?奴家又有什么夙愿?”
王七麟下意識的想要問她難道不是曾經被困在李家青丘府的天狐嗎,但隨即想到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于是他將要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深吸一口氣問道:“那你愿意嫁給我嗎?我們做夫妻好不好呀?”
“好呀。”綏綏娘子燦爛的笑。
山風其實很冷,可王七麟一聽這話卻忽然覺得渾身很熱,他不得不拉開衣襟散散熱。
綏綏娘子驚奇的問他道:“你的臉怎么突然這么紅?”
王七麟說道:“我們男兒又不抹胭脂,當然是為了情人紅。”
他伸手想將綏綏娘子摟到懷里,可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克制住了。
母胎solo多年,他又被補的太狠,這會壓根不敢碰綏綏,否則兩人都要尷尬。
于是他只拉住了綏綏的手,說道:“你看,老話說的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想你家里若是有長輩,我想找個媒婆去提親。”
綏綏娘子想了想說道:“奴家的家里,嗯,奴家家里應當沒有長輩了,但也可以說還有個娘親。但七郎你要找到她會很難,所以不如這樣,你等待一下,等奴家去認個干親,你去找他們提親便好。”
王七麟關心的問道:“你娘親還在?那為什么從沒見過她來找你或者你去找她?”
綏綏娘子說道:“因為她去的地方奴家去不了,而奴家所在的這里呢,她又沒有興趣再回來。或許有朝一日我們還會見到她?反正沒關系啦,她會祝福我們在一起的。”
說著她又狡黠一笑:“七郎還記得么,你曾經問過奴家一個問題,你問奴家為何叫你叔叔,到了現在你知道答案嗎?”
王七麟遲疑的點點頭。
綏綏娘子驚奇的問道:“是什么答案?”
王七麟給她一個徐大之笑:“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稱呼能更好的吸引我?”
他認真思索過這答案,可是想來想去卻真是想不到答案。
她又不是包大的妻子,所以她叫自己為‘叔叔’肯定與當日包大稱呼自己為兄弟這件事無關。
最終徐大給了他提醒:禁忌之戀才是最有魅力的!
綏綏娘子在他胸口拍了一把,笑道:“胡扯!是因為你其實認識奴家娘親,而你又比奴家娘親的年紀小,那么奴家不叫你為叔叔又能叫你什么呢?”
王七麟吃驚的叫道:“我認識你娘親?”
他的猜測被全盤推翻!
他以為綏綏娘子就是他在青丘府中救出的天狐,算算時間點,第五味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正是他將天狐解救后的日子。
所以他猜測綏綏娘子是天狐化為人身來找他報恩,反正里這么寫、戲劇里也這么演。
結果綏綏娘子笑道:“是的呀,你不記得了是嗎?”
王七麟瘋狂點頭。
綏綏娘子遺憾的說道:“具體的奴家也不知道,但是奴家娘親說過認識你,卻沒有多說,所以只能是以后我們若有良機遇到她,你再去細問她好了。”
王七麟問道:“那你是青丘狐族,對嗎?”
綏綏娘子笑嘻嘻的一擰纖腰,一條碩大蓬松的狐尾出現在身后。
正在給九六舔毛的八喵箭步竄來,跪地狂磕頭。
享受舔貓服侍的九六很不滿意,將它叼著頸后毛拖走了。
八喵氣的鼓眼珠子:該死的命運頸后皮!
王七麟想去摸,綏綏娘子趕緊收起來,柔聲道:“七郎我們不是來踏青的嗎?總是站在山巔做什么呢?這里風好大,把奴家的頭發給吹亂了,咱們去找個避風有花草的地方再聊不好嗎?”
“好!”王七麟拉著她的手往下走。
九六叼著八喵跟在后面。
就跟叼著個黑耗子。
綏綏娘子依然有秘密,王七麟很清楚,可是他毫不在意,因為他有更大更多的秘密!
造化爐,夢中的地球,耂渋赑的靈魂……
既然他有秘密瞞著綏綏娘子,那綏綏娘子有秘密瞞著自己又有什么?
只要兩人相愛就好。
他們又走了一陣,花草不見了,王七麟讓綏綏娘子稍等,自己飛奔下山去找秦韜:“怎么回事?”
臉色蒼白的秦韜喘著粗氣說道:“七爺,人家泡妞頂多是下血本,你泡妞卻是要以命當本!而且還是用人家的命當本!”
“我不行了,快死了,我的妖力被你榨干了,一點也沒有了!”
王七麟失望的問道:“你是不是腎虛呀?”
秦韜擺擺手道:“你只要饒我一命,你說我羊痿也行。”
王七麟掏出一枚天官賜福丹遞給他道:“好吧,那你先補一補,只要太霸大人調查你們確實沒有仗著修為四處殺人,我立馬放你們全部離開,好不好?”
秦韜趕緊吞下丹藥,他強打精神道:“既然七爺你這么敞亮,那學生再榨一榨……”
“算了,別榨了,你今天已經立下大功。”王七麟拍拍他肩膀,“在這里歇歇。那啥,咱車里有沒有帳篷?”
秦韜呆若木雞:“七爺你想要在山里把事給辦了?”
王七麟罵道:“你亂想什么呢?你當我是徐大?我是嫌山上風太大,把我娘子的秀發都吹亂了,弄的我很心疼!”
秦韜很傷心,說道:“七爺,我命都快沒了你都沒有心疼的呀?”
王七麟說道:“廢話,你沒的只是性命,而我娘子亂的可是發型!”
要不是打不過他,秦韜早扭頭走了。
沒了花草再呆在山里沒什么意思了,王七麟跟綏綏娘子手拉手在山里轉了轉本想離開,但綏綏娘子準備了精美食物的,于是他們趁著陽光好在山上吃了個午餐。
兩人你喂我、我喂你,即使吃的麻椒雞,他都感覺嘴里很甜。
九六看了一會后用爪子拍八喵。
八喵摟著小尾巴藏了起來,氣的要命:果然不能讓娘們見世面,這攀比心太強了!
它正在生悶氣,然后聽到有輕輕的腳步聲,于是它下意識回頭:
九六聞著味找來了……
論有一個嗅覺超靈敏的老婆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
不只是在外面摟了野貓會被聞見貓味,更重要在于任何時候避無可避!
吃過午飯王七麟和綏綏娘子手拉手柔情蜜意的下山,九六叼著八喵走在后面。
八喵一臉落寞。
它感覺自己被爹給坑了。
九六小時候又乖巧又軟萌,可是一個冬天養肥了后脾氣漸增,被王七麟給喂了血玉開了靈智之后,那脾氣更是嚇貓!
氣人的是九六還是被它自己給養肥的……
天作孽有可為,喵作孽不可活!
王七麟卻感覺這樣挺好,要是有機會他希望能給九六再吃一個血玉,終于有能管住八喵的了。
他們這次出來是踏青,所以回程不著急,王七麟讓秦韜先行回去了,他自己親自來趕車。
給媳婦趕車,得勁!
駿馬踏山路滴答滴答,車子走的搖搖晃晃,王七麟倚在車門上當坐轎子,還怪舒服的。
可惜路上沒什么風景,山光禿禿的、路也光禿禿的,只有來來往往的車馬行人。
馬車走到一處路口,這里有一座茶攤,不少人正圍在這里烤火喝茶聊天。
綏綏娘子忽然掀起窗簾往外看,茶攤處也有人看他們的馬車,綏綏娘子忽然露出頭來,一個錦衣貂裘打扮的俊美青年猛然站了起來。
青年四周坐著好幾條大漢,每個都是身板魁梧、目光如電的硬漢,他們不動聲色的圍著青年而坐,簡直就是一座座小山。
綏綏娘子頓時放下了窗簾,低聲道:“七郎,你被人算計了。”
王七麟愕然問道:“什么?”
綏綏娘子道:“速回。”
她的話說的沒頭沒尾,但王七麟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找自己玩神秘,便一甩馬鞭讓駿馬加速。
一條壯漢邁步走來,王七麟看到他只邁出兩步,且是正常邁步,但足有四五丈的距離卻一下子沒了。
漢子走到馬車跟前,拉車的駿馬頓時后退一步。
氣勢如山!
漢子抱拳道:“兄臺請了,天寒地凍,我家公子想請兄臺去喝一碗熱茶。”
王七麟冷冷的說道:“我是僵尸,不吃不喝。”
這個答案讓漢子一愣。
他一甩長鞭在虛空打了個響,駿馬猶豫的打著響鼻試探的往前走。
高大的駿馬來到跟前,漢子面色不變,恍若未見:“兄臺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家公子帶了上好的茗茶,這在北地可是難以……”
“別擋路!”王七麟打斷他的話說道。
漢子嘆了口氣,道:“言盡至此。”
他讓開到路邊,眼睛一直盯著馬車看,茶攤處的一群漢子全站了起來,都在盯著馬車看。
王七麟如今已經是六品境,但卻看不太透漢子們的身手,于是猜測他們應當修為頗高,怎么著也得四五品境甚至更高。
那么能帶這樣一群高手做護衛的公子哥會是什么身份?
他驅車入城回到第五味門口拉開車門伸出手,綏綏娘子落落大方的握著他的手跳下車。
口哨聲立馬響了起來。
徐大倚在驛所門口將手指塞在嘴里狂吹口哨,恨不得吹出個《十扒摸》。
王七麟沒心思跟他開玩笑,轉而問綏綏娘子道:“剛才發生什么事了?”
綏綏娘子說道:“有人算計咱們,剛才奴家并非是湊巧拉開窗簾,而是嗅到了一股燒祝馀的味道。”
王七麟下意識的說道:“《山海經南山經》有云,南山經之首曰鵲山。其首曰招搖之山,臨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狀如韭而青華,其名曰祝馀,食之不饑。”
綏綏娘子說道:“對,就是這個祝馀。這草正如《山海經》所說,食之不饑,只要吃一點進肚子中便不會再饑餓,但它這點只適用于妖怪們,它曾經是妖怪們的口糧。”
“你剛才駕車走到路口,有燃燒祝馀的味道忽然飄了過來,奴家詫異,于是挑開窗簾去看,遂被茶攤的人看到了奴家的樣貌。”
王七麟說道:“有人故意讓那公子哥等候在路口,當咱們靠近的時候他特意燃燒了祝馀并逆風將味道驅逐向咱們馬車。”
“而且他知道你是妖怪,甚至可能知道你是天狐一族?”
綏綏娘子說道:“知道奴家是妖怪不難,但若要知道奴家是天狐一族,那他們就留下痕跡了。
認出她的妖身不難,特別是佛家與道家,最擅長辨識妖氣。
可認出她是天狐一族就難了,到現在只有一個食為天知道真相:當初她為了對付食為天,不敢托大,不得不亮出真身。
所以若是算計他們的人知道她是天狐,那她一定會狠揍食為天。
揍個半殘是最輕,實在不爽就打死,到時候再給黃天真找別的保鏢便是。
王七麟離開,綏綏娘子臉上的笑意和溫柔迅速的消失,她冷漠的回到第五味說道:“讓阿黃來見我。”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批人我家七郎不便解決,他阿黃不是要造反嗎?那就殺個皇族試試水!”
正在辛勤擦桌子的包大點點頭,一甩手臂出現條條黑羽,整個人化作一只大報喪鳥沖天而起。
王七麟回去后將路上遇到貴公子的事說給徐大等人聽,他們聽完后紛紛點頭,這確實被人給算計了。
向培虎冷著臉站起來問道:“七爺,閻王殿缺鬼了,要不要卑職去送他給閻王爺見禮?”
殺性巨大!
王七麟下壓手腕說道:“先靜觀其變,大家伙最近都警惕著點。”
徐大說道:“對了七爺,太霸大人送信過來了,秦韜說的是真的,確實有府縣曾經雇人肅清轄內賊寇,而這些人用的都是花名,為首者正是不忘仇。”
王七麟點點頭去把不忘仇等人全給提了出來,請他們洗澡,然后在第五味準備了一桌宴席。
不忘仇一行確實沒做過什么壞事。
他去找金輝道長報仇,可是真正害死金輝道長的卻不是他。
秦韜倒是害死過幾個人,可是這幾個人死有余辜,所以當初在吉祥縣王七麟就沒追著非要查他。
至于其他五個人,特別是那個精修劍術的白猿精更是個鐵憨憨,他現在每天都在監牢里罵天罵地罵人。
他罵金虛偷襲,他罵謝蛤蟆偷襲,總之都是不按照套路來,全是偷襲!
一行人陰沉著臉進入第五味,煞氣外泄,如同一尊尊行走的兇獸。
門口進出的食客紛紛色變,下意識的躲避他們。
在第五味里跑堂的王六五壯著膽子上來迎接他們:“客官幾位?你們是進來喝茶還是吃飯?”
白猿公猙獰的咧嘴說道:“老頭你想找事嗎?有幾位你不會自己數數?大爺們不能既喝茶又吃飯嗎?”
綏綏娘子用手撐著下巴懶懶說道:“這位是王大人的父親哦。”
白猿公越過王六五一把拉住一位上了年紀的食客,兇神惡煞的說道:“你耳聾了?剛才我與你說話你怎么不打招呼?”
食客嚇呆了。
關額么子事?
綏綏娘子輕笑著搖頭,她走過去推開白猿公笑道:“客官還沒有喝酒便喝醉了嗎?”
白猿公看到她伸手想要躲避,可是身軀卻是被定住了!
小手推來,他踉蹌后退幾步。
面色駭然。
這上原府什么鬼地方?
綏綏娘子扶住老先生對王六五說道:“這里奴家來招待,公公且送先生去雅間,他們那一桌的酒錢給免了,當是咱家店鋪給人家的賠禮。”
“但這一桌的酒錢不能由咱們店里出,要算在他們身上。”她又指向不忘仇一行人。
王六五給她使眼色:“你別招惹他們,我去找小七過來。”
綏綏娘子回給他一個‘安然’的眼神,笑吟吟的招待不忘仇等人問道:“王大人今夜在此設宴款待朋友,諸位應當是來赴宴的吧?”
不忘仇修為高,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剛才綏綏娘子風輕云淡推開白猿公的一幕震住了他,他自認沒有本事能一招制住白猿公還將他給推開。
上一個這么猛的是謝蛤蟆,那老道士一個突刺把白猿公給突進了石頭里。
所以,這上原府什么鬼地方?
識時務者為俊杰,不忘仇乖乖點頭,綏綏娘子沒有找他們麻煩,將他們送進了樓上雅間。
王七麟已經在等著他們了,看到他們進來笑道:“剛才樓下有點鬧騰?”
秦韜訕笑道:“大家伙重獲自由,難免亢奮了一些。”
王七麟微笑點頭表示理解,他請幾人坐下,然后不必寒暄,直奔主題:“本官查了你們的身份,應當問題不大。”
白猿公猛的跳了起來:“當……”
謝蛤蟆扭頭看他。
他揉了揉褲襠迅速改口:“襠被扎了,這凳子上有刺。”
一名光頭漢子甕聲甕氣的說道:“你不是修習過虎嘯金鐘罩,自詡……”
白猿公哈哈大笑道:“與你們開個玩笑罷了,老董你怎么還當真了呢?”
沒人跟著笑,他的大笑變成訕笑,訕笑變成悻悻然,老老實實坐下了。
王七麟問不忘仇道:“根據本官現在掌握的消息來看,你們沒有犯事,不過俠以武犯禁,特別是你又是鬼修,所以本官扣押你們調查背景,應當是可以理解的吧?”
不忘仇微怒道:“世間有劍修、丹修、佛修、道修,便不能有鬼修嗎?”
王七麟說道:“不能,怎么了?”
不忘仇豁然色變,白猿公攔住他笑道:“哈哈、哈哈,什么時候吃飯?好餓,趕緊上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