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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當道的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妖魔哪里走

  杜家家大業大,晚上特意安排了一場接風晚宴。

  鄉下地方沒什么精致菜肴,但勝在肉大酒多。

  醬肘子、烤乳豬、整燒雞、燉大鵝,徐大撐的拉肚子。

  第二天王七麟照例起了個大早,妖刀在手,一套太陰斷魂刀連綿不絕。

  杜猛看到后驚訝:“王大人好快的刀,這是什么刀法?”

  他雖然蝸居于鄉村小地方,但年輕時候也闖蕩過江湖,眼力勁非一般人能比,一眼就看出太陰斷魂刀法的非同凡響。

  世上武學分兩種,一種是拳腳功夫、兵器套路,普通人就能練,練了可以強身健體,能對付尋常人,也能對付孤魂野鬼、小妖小怪。

  另一種則是玄術功法,非有天資者不能修習。

  這些玄術功法就是大能耐了,不出五行、不離三界,行為舉止逃不脫天道輪回,專門用來對付妖邪鬼怪。

  當初杜操給他八卦歸魂刀法是第一種,而太陰斷魂刀法就是第二種了。

  王七麟客氣一番,說自己瞎練。

  杜猛老江湖,知道好奇心太強的危害。

  見王七麟不想深聊,他就簡單的說道:“王大人的刀法非凡,但好像沒有相應內功搭配?如果有合適內功輔佐這刀法,那王大人的實力就深不可測了!”

  一聽這話,王七麟來勁了。

  內功比刀法還要珍稀,他想細問,結果杜猛微微一笑跑了。

  你現在愿意深聊了?抱歉,鄙人不愿意,鄙人好歹是一介家主,也是有脾氣的。

  吃過早飯王七麟想早走,杜猛挽留他們吃午飯,說道:“你們昨天走的是一條遠路,我指點你們一條近路,走這條近路可以半天回到吉祥縣。”

  王七麟詫異:“還有近路?我怎么沒有打聽到?”

  杜猛說道:“這是一條丘陵小路,不安穩,普通百姓不敢走,但王大人修為蓋世,顯然不用怕。”

  “不過這路上有一家陰店叫‘勿入飯莊’,莊子里頭是幾個留戀陽世的鬼,它們未曾害過人,所以若是大人遇上了還請高抬貴手,勿要斬殺它們,它們不是惡鬼。”

  中午又吃撐了,然后他們拿走杜猛給的地圖,離開鄉路進入一條小路。

  徐大吃多了,黃驃馬遭罪,他們只能還是走一會歇一會。

  走出差不多兩個時辰,天氣忽然變差,太陽隱匿,陰云掛空。

  很快陰云變成黑云。

  黑云壓城城欲摧!

  王七麟騎馬上一座土山居高臨下往四周看,然后回來說道:“周圍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咱們還是往后走吧,剛才路口處有一座客棧,今晚咱們要不去那客棧打尖吧。”

  謝蛤蟆道:“荒山野嶺一客棧,大人,我看那客棧怕是古怪。”

  王七麟道:“我也覺得古怪,不過那可能就是勿擾飯莊。里面頂多幾個不害人的小鬼,咱們去避避雨就走,不至于會發生沖突。”

  徐大挺胸道:“管它有沒有古怪,咱怕什么?有鬼咱就斬鬼,有妖咱就收妖,聽天監出行,百無禁忌!”

  天空中開始飄起了蒙蒙細雨,他們沒法趕路,只好快馬加鞭回到路口客棧前。

  客棧名字有趣,叫做‘當道的屋’,附近還有幾十座茅草屋,應該是個小村子。

  徐大笑道:“客棧老板這沒文化,他想寫的是擋道的屋吧?”

  客棧牌匾上的字寫的扭扭曲曲、如同狗爬,確實有可能寫了錯字。

  八喵探頭往外看,又開始咕嚕咕嚕的念佛。

  但徐大含上冰臺珠試了試,沒有陰氣,一切正常。

  這時候有小二撐著油紙傘出來接他們:“客官快請進快請進,里面坐,這雨下的急,小心淋濕了。”

  客棧不大人還不少,里面六張桌子已經滿了一半。

  三人落座,徐大喊道:“小二,給大爺來一壺老酒,再上一只肥雞。”

  小二甩著毛巾過來說道:“大爺,老酒咱有的是,肥雞這會沒準備好,畢竟還不到飯點呢,您先來一盤涼菜怎么樣?有香豆干、鹽水毛豆、素燒鵝、腌萬年青……”

  吃飯的事交給徐大就行,王七麟只管結賬。

  他喝著茶水問謝蛤蟆道:“道長,你當初算的那卦真沒錯,這次的秦晉劫就是跟將軍府有關,咱以為是借助將軍府的人脈,其實不是,你還記得無極浮屠中的龍日垂髫嗎?”

  謝蛤蟆道:“龍日垂髫能擋得住秦晉劫?未必啊。”

  王七麟詫異:“不能嗎?我聽杜操說那周仲生就是躲進將軍府才逃過一劫,將軍府里不就一個龍日垂髫能用嗎?”

  謝蛤蟆沉思了一下道:“我猜他當時不單單利用了龍日垂髫,還想辦法讓那偏將陰魂跟秦晉劫給對上了,光靠龍日垂髫怕是擋不住秦晉劫,因果劫沒那么好對付。”

  王七麟點頭道:“有道理,難怪周仲生雖然避過劫難卻依然遭受重創,他可能是在偏將陰魂手下吃了大虧。”

  酒菜送了上來,謝蛤蟆試了試,竟然一切正常,客棧沒問題。

  三人喝著淡酒聊著天,后面雨勢變大,又有幾個行路人進來,慢慢的六張桌子都滿了。

  王七麟沒事干,便默念法訣、掐手印來練臨字真言。

  后面徐大推了他一把向著樓上使眼色,王七麟扭頭看去,一個姿色秀麗的嫵媚少婦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上。

  少婦臉蛋橢圓、娥眉朱唇,舉手投足皆有風情,只是眉頭緊皺、面色惶恐,像是遇到了難事。

  有伙計上去沖三人指了指,少婦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急忙走來。

  徐大頓時危襟正坐,謝蛤蟆翻白眼:“少時,一狼徑去,其一犬坐于前。”

  走到近前少婦施禮,自我介紹道:“奴家柴娘子見過三位大人,三位大人可是在聽天監當差?”

  徐大道:“不錯,有什么事嗎?”

  柴娘子為難的用貝齒咬了咬飽滿殷紅的朱唇,徐大由挺直背改成彎下腰。

  “三位大人明鑒,這家客棧是奴家所有,在這路上開了有些時日,靠著來往的商客行人倒也勉強能營生下去。可是前兩日開始,我家客棧遇上了詭事,唉。”

  說到這里她嘆了口氣,面有懼色。

  徐大問道:“碰上什么詭事了?說說。”

  柴娘子愁眉苦臉的坐下,說道:“大約是四五天前,有客人起夜看見這大廳里坐著幾個人,他感到古怪想打個招呼,可是沒人回應他,甚至他都看不見這些人的臉,因為所有人都是背對著他。”

  “這客人走南闖北見識廣,他覺得不對勁,第二天便與我說了。于是晚上我安排伙計出來巡視,結果伙計也撞上了這些東西,看不見臉,他們總是背對著人。”

  “更嚇人的是,從前兩天開始,有人照鏡子或者洗臉的時候,會發現倒影里出現一張不屬于自己的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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