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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時機已到,今日起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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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怪你!”凌風一開口就開始耍無賴,“要不是你不老老實實按照玉玦的話去做,我又怎么會因為吃冰淇淋而跟丟玉玦了呢?!”

  “這怎么能怪我啊……”黃庭相當委屈。

  “我不管我不管,就怪你就怪你,你賠我玉玦。”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具身體是女性的緣故,凌風耍起無賴簡直如魚得水。她滿地打滾,惹的路人議論紛紛。

  黃庭一臉黑線,心說怎么姐夫推薦給自己的老師是這個樣子。他連忙蹲下,用哄的語氣說道:“老師,您別鬧了,跟丟了姐夫,我帶您去找不就行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玉玦,我要玉玦。”

  “那要不……”黃庭略一沉思,“我再請您吃個冰淇淋?”

  “巧克力加草莓,多加餅干碎,謝謝。”

  “額……”

  黃庭有些心累,他看著凌風,好像看到了自己。

  他有些理解姐夫面對自己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了。

  一個冰淇淋讓凌風安靜下來。看著一口一口專心致志吃冰淇淋的凌風,又感受著再次消瘦的錢包,黃庭欲哭無淚。

  自己真的是這樣的嗎?

  這也……太討人厭了吧。

  正在吃冰淇淋的凌風突然抬起頭,他看向黃庭,眼睛微瞇。

  黃庭被她看的心里發毛:“怎,怎么了?”

  “你是不是在罵我?”

  “額……沒,沒有啊。”

  “哼!”凌風冷哼一聲,“小子莫要欺我,我剛剛那副樣子我自己都受不了,更何況你呢?”

  原來你有自知之明啊!?

  “嗯?”

  凌風突然又瞇起眼睛,只不過這次,她的視線越過了黃庭,向他身后看去。

  黃庭心里又一驚:“怎,怎么了?”

  “你看那個人。”

  黃庭轉頭看去,看向凌風指著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東方人。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黃庭不明所以。

  “你仔細看那人的步伐。”

  “額……不就是普通的走路嗎?”

  “呵,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啊。”凌風冷笑一聲,“照我老婆話來講,步伐虛中帶實,不是憋尿就是心有大事。”

  “……完全聽不懂您在說什么,話說,您還有老婆!?”

  “嗯,回頭有機會帶你認識,記得叫師母就行。”凌風把冰淇淋向后一扔,“走,老師帶你看戲去。”

  “額……道理我都懂,只是您為什么要把冰淇淋扔了?”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這樣比較帥。”

  你賠我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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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個昏暗的小房間里,幾個人圍著一個桌子站著。

  桌子上鋪著一張手繪的地圖,如果有明眼人在這兒,肯定會驚呼起來。

  因為這是葉多思港的地圖。

  蠟燭的火焰在臺上搖曳,橘黃色的燈光凸顯出了這里的神秘而又嚴肅的范圍。

  燈光照耀下,為首的一個壯漢開口說道:

  “小二回來了,他帶來了黃家主的口信。”

  “黃家主怎么說?”左邊的一個人開口詢問。

  “她沒說同意也沒說拒絕,她只是說,會按照之前的約定如數的把裝備提供給我們。”

  “那就是拒絕了啊……”一個聲音說道。

  一時間,沒人再說話,房間里的氣氛有些壓抑。

  “黃家主對我們已是不薄,能提供給我們裝備已是萬幸,我等不可再多要求人家了。”

  “話雖如此,但還是可惜啊。”右邊第二個人說道,語氣里帶著惋惜,“假使黃家主能一起參加,此次我們起義,就更有把握了。”

  “好了,事已至此,不必多言。”壯漢說道,“這是我們選的路,不能強逼著別人跟我們一起走。諸君也不必多想,此次,不成功,便成仁。”

  “放我進去,誰敢攔我!?”

  門外響起了一個人的喊聲,壯漢眉毛微皺,向門口喊道:“白魄,怎么回事?”

  一個穿著鎧甲,身高中等偏愛的壯漢走進,抱拳說道:“將軍,曾牧先生吵著要進來,攔都攔不住。”

  “讓他進。”

  “是。”

  名為白魄的男子抱拳退去,不一會兒,穿著布衣的曾牧就闖了進來。

  “將軍,你糊涂啊!”

  曾牧一腳跺地,痛心疾首的說道:“普魯士帝國的經濟已臨近末日,而帝國上下皆被表面繁榮迷惑。假以時日,帝國經濟必定崩潰,軍隊和三大組織也會發生變故,民心盡失,那時在起兵不遲。而現在,經濟未崩,軍隊未潰,現在起兵,于飛蛾撲火何異啊?”

  “先生,坐。”

  “將軍,我……”

  “先坐。”

  曾牧嘆了口氣,坐到了椅子上。

  “先生。”壯漢抱拳說道,“先生所言,帝國經濟必定崩潰,敢問有何依據?”

  “生產雖增加,但民眾的薪資卻未增加,這定然會導致商品大量堆積。”曾牧說道,“再者銀行手續簡化,也會帶來諸多問題。將軍可去街上看看,全民所議論之事,皆與股票脫離不了干系,而那背后控股之人又是誰?帝國經濟崩潰是必然趨勢,將軍勿疑矣。”

  “先生所言雖有理,但,時不等人。”壯漢說道,“凡用兵之道,當先聞戰機。我已掌握好了足夠的情報,葉多思港的軍隊有一半調到了北方,而三大組織里最神秘的冬眠本就跟著軍隊一起前往北方,在昨天晚上更是離開了大部分。撕夜人和執法隊現在正因為東方幽靈的事而聚在碼頭,其總部防守空虛。此乃天賜良機,正是起兵之時。”

  “將軍啊,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曾牧說道,“將軍,我且問你,此次起兵你如果成功了,接下來該當如何?”

  “自當發布號令,聚集留難過來的東方人,占地為王。”

  “簡直妄想!”曾牧氣的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將軍,此地并非東方。逃難過來的東方人才多少?帝國軍隊有多少?帝國自身的民眾又會如何?將軍,你可想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先生勿慮,此次起兵,本就沒想過成功。帝國人趁我神州落難之際,殺我百姓,辱我妻女。先生可曾忘了幾日前,撕夜人是怎么對待那兩個女童了嗎?此次,不求成功,只求讓帝國人知道,即使神州落難衰落,我神州,也亦有猛虎之人。”

  “寄人籬下還自稱猛虎,離死不遠啊!”曾牧實在受不了了,站起身怒罵,“兵者,生死存亡之道,當細細思量,安能只為所謂的戰機行事?我原以為將軍胸懷大志,有興我神州之能。未曾想將軍腦袋如三歲孩童一般,愚稚也罷,還逞江湖義氣!”

  “曾少府!”壯漢一拍桌子,顯然,他也被曾牧的話激怒了,“你此言何意?我原以為你有仁義之心,才稱你一句先生。如今看來,你與那寡情冷血之人也并無兩樣。寄人籬下,就能任由他人殺我同袍?細細商量,就能袖手旁觀不為所動?我此次舉兵,不求馬到成功,只為彰顯仁義之道,讓后人知曉,大廈雖傾,亦有慷慨挽救赴死之人。”

  “愚蠢!”曾牧氣的指著壯漢的鼻子大罵,“因仁義廢事,小人哉!行江湖義氣,小人哉!舍身求死,小人哉!豈不聞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不忍則亂大謀。女之命重,與汝義之兄弟之命不要也?匹夫豎子,不相與謀,吾等怕是要盡為階下囚矣。”

  “曾牧!未戰言敗,擾亂軍心,若是以前,我早已殺你。”壯漢喊道,“白魄,請曾牧先生離開!”

  白魄再次進來,他先是對曾牧行了個禮,然后說道:“先生,請吧。”

  曾牧愣住了,他先是看了看白魄,然后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人,仰天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無我容身之所,無我容身之地啊。世再無賢人君子,神州復興無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他看了一眼壯漢,發出冷哼,甩袖離去。

  曾牧就這樣離開了那里,因為他明白,這幫人以后的命運到底是什么。

  他不是對這幫人的選擇而感到憤怒,而是為他們的選擇帶來的后果而感到憤怒。

  興復神州哪是光有智謀和忠義就夠了的?沒有忍耐和憑借,怎么可能完成這么巨大的目標?

  一屋子的忠臣,竟然沒有一個愿意為此忍耐,而是仗著所謂的仁義和戰機不可失的借口,直接打算硬來。此等行為,與懦夫又有什么區別?

  就這樣,曾牧一邊嘶吼一邊跑著,還沒跑多久,他就因為這個瘋子般的行為而被執法隊員按倒在地。

  也就是在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他是我朋友。”

  男人亮出了勛章,淡淡的向執法隊員說明著。

  他的臉上無悲無喜,一雙黑眸中充斥著淡然。他的呼吸平穩,絲毫沒有急促的感覺。

  沒有人知道他胸懷里所包含的東西。

  他叫玉玦,是一個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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