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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震懾敵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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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燃在砍斷熱氣球的繩索后,也跨上了戰馬。

  隨著趙琿一聲令下,他作為騎兵鋒矢,首先帶頭突擊,千騎席卷,奔騰而去!

  這個時候,城堡內的吐蕃軍見無法傷到天空那三個巨大的鬼面,無論是士兵還是將領,因為迷信和愚昧,都被嚇得無比慌亂。

  他們弄不清空中飛過來的東西是什么,以為唐軍有神佛相助,這場戰爭如何能贏?

  如果只是與唐人作戰,那還不懼,但與神佛相爭,這豈是人力所能敵的。

  因此即便有少數軍官還存有些許理性,但在這個時候,卻也無法說服部下保持冷靜。

  此時士兵們又見到唐軍忽然趁機發動攻城,更加不知所措。那些預備好的守城器械,他們遺忘得干干凈凈。一部分人跟沒頭蒼蠅似的四下亂竄,一部分人本能的射出零零散散的箭矢。

  慌亂之下,對弓箭的射程都沒做預判,盡皆落空。

  而堡壘外的吐蕃騎兵,同樣被嚇得不知所措,而且他們比城堡內的吐蕃軍更加不堪。城堡內的還有城墻可以依靠,他們能依靠的只有戰馬的四條腿。

  所以在看到唐軍騎兵千騎飚進,立時嚇得做了鳥獸散。

  魏燃領軍從一個堡壘側翼繞過,順手令全軍以騎射之術壓制一番城頭,打擊一下敵軍士氣。然后收了弓箭,取出槍矛馬刀,追著未戰先潰的敵軍騎兵,去封堵城堡的后方支援路線。

  武威軍派出的先鋒騎兵,舉動與魏燃一般。而且按照各自早先預定的攻城計劃,便是先以騎兵驅逐敵軍騎兵,然后封堵支援路線。再讓我軍步兵集結攻城。

  現在武威軍除了將云梯、箭樓等稍微輕便的攻城器械帶在陣上,其他投石機、攻城床弩等重型器械全部留在后方。

  但吐蕃軍表現更加不堪,他們幾乎成了無頭蒼蠅,連軍官都陷入到驚慌當中,完全沒了組織性。

  因此即便武威軍的攻城器械簡陋,卻已經足夠使用。

  軍陣進發,弓箭手以疏散陣型上前,從地面拋射箭雨壓制城頭。然后箭樓推至射程內,箭樓之上的射手以平射的方式,可以更加精準且有效率的繼續壓制城頭。

  之后云梯結合轒轀車,掩護近戰步兵迅速貼近城墻,而后踩著云梯枕城而上。揮舞盾刀、大斧的先登猛士結成一個個散陣,虎入羊群般殺入到城頭毫無組織、士氣低落的吐蕃軍中。

  城頭吐蕃軍很快被壓制并且擊敗,然后控制堡壘城門,將其打開,大軍進入其中。城堡內剩余的吐蕃軍再無任何戰心,紛紛從背后城門逃跑。

  正好遇到游弋于外的騎兵,一番沖鋒廝殺,逃出城堡的吐蕃軍,只有少數有馬的本部精銳得以逃脫。而作為仆從軍的步兵則被盡數殲滅。

  奪下兩座堡壘的戰斗持續時間還沒有一個時辰,由始至終,吐蕃軍都沒有派出援軍支援,可見即便是位于后方的吐蕃軍也被三個熱氣球所震懾。

  不過他們看到了前方兩座堡壘陷落,想到在唐人境內所犯屠城之事,自然知曉內中守軍不可能有活下來的希望,不免兔死狐悲之意升起。這反而令他們底層士卒涌起強烈的求生欲,更加愿意聽從主將指揮,從而保持住了防線穩固。

  甚至在清醒的軍官指揮下,擊退了武威軍騎兵試探性的進攻,稍稍恢復了些許士氣。而這個時候,熱氣球已經飄得過高,地面的人很難再看得清,這也是后方的吐蕃軍能迅速鎮定下來的因素之一。

  八座堡壘,攻占下的兩座雖然占比極少,不過卻也算是打開了局面。武威軍在這一片地區立穩了腳跟。

  占領的一座堡壘,駐兵人數是五千,武威軍以兩座堡壘為核心,再次筑營立寨,七萬雄兵,陳列陣前,與吐蕃兵馬相距不到十里對峙。

  晚上,趙琿心情極佳,今日奪下兩城,我軍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也算是他有生以來打得最輕松的一仗。

  晚上安排好外松內緊的值守,便于堡壘當中聚將慶祝,并將魏燃一并喊入會場。

  參與慶祝的與會將領,全部出自涼州。坐在趙琿兩側的,除了他的女兒趙玄清,便是一干與他出生入死一同起來的老將。

  其余的,便都是涼州本地的豪強。涼州北抗突厥,西臨回紇,此等邊境苦寒之地,又久處節度使旗下,早就不服王化。因此地方豪強頗具胡風,各個彪悍,且家家自募私兵,結寨自立。

  趙琿能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邊軍小卒,成為這些小型軍閥的頭目,可以說心機手段絕不簡單。

  魏燃入場后,今日雖有大功,卻仍居于末,且被在場眾多將領以或冷厲、或懷疑、或審視的目光打量著。

  但魏燃態度自然,禮數不缺,拜見時能唱禱詞,坐下時喝酒吃肉,意態豪雄,絲毫沒有一點不自然的做作。

  有人見他年輕,便想以話術拿捏,要魏燃給在座各位前輩敬酒。那自然是想讓他在酒桌上喝醉出丑,好借此打擊年輕人建立的威望。

  魏燃毫不客氣,敬酒便敬酒,從趙琿開始,一桌一桌打著圈敬下去。一杯不滿意,就兩杯,兩杯不行就三杯。一路喝酒一路敬,連番車輪戰之下,在座的見他飲下了至少五壇,共計超過二十斤的各類品種的酒。

  又沒有施展內力將酒逼出體外,全部純憑海量消化,登時震驚得不能自已。而魏燃敬過兩圈后,便看出哪些人不僅人品差,酒量還差。

  反過來以酒場上的套話,專門沖這些酒量較差的將領頻繁敬酒,將這些人敬得幾乎要鉆到桌子底下去,再不敢以話術拿捏于他。

  其他人見狀,都暗中嘀咕,我的乖乖,此人哪里是酒桶,根本就是酒池!他娘的沒見過這么能喝的,我得悠著點,別讓他逮著,被灌進桌子底下就丟大人了。而且這是在戰場上,要是吐蕃人偷襲,老子醉得醒不過來,腦袋豈不都沒了。

  他們想的是灌醉魏燃,讓魏燃出丑。但這些人都是宿將,自然也知道飲酒誤事的道理,自己喝喝,也就活躍一下氣氛,真要他們喝醉,那卻是不可能的。

  見到全場再沒人敢吆喝讓魏燃敬酒之后,魏燃這才放下空空如也的酒壇,從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也不用筷子,將桌上冷掉的大塊羊肉抓起來便啃,風卷殘云般便吃了個干干凈凈。

  趙琿觀察后,暗自點頭,覺得此人有古之樊噲之風。戰場能殺敵,酒桌上也絲毫不慫,是條難得的漢子。今日這酒場上一戰,便足夠讓他在涼州嫡系眾將面前大出風頭,日后絕對沒有誰敢隨便打主意欺負到他的頭上。

  見到魏燃回到座位上,趙玄清卻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你敬過所有人,卻為何沒有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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