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程又做夢了，他又夢到那一雙幾乎可以占據整個天空的巨眼，他夢到他開口催促他在這幾天進入深淵。
迷迷糊糊之中，面前的夢境消散，出現在林程面前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他不是在松山雪林的圣樹面前嗎？怎么到這里來了？
四周一片寂靜，他試著動了一下身體，卻發現周身都沒有知覺一般。
這樣的傷勢，比之前還要重幾分。
第九十九章我們的勝利 嘎吱。
門被打開，林程艱難的扭過頭，一眼就看到了端木宿。
“醒了？”
端木宿看著林程開口道。
“如果不是你的衣服不一樣，我還真以為自己穿越回到了之前。”
林程說話的聲音十分微小，只能仔細聽，才能夠聽清。
“實際上，沒有。”
端木宿微微搖頭，他對上林程的眼眸，把手中的東西放下開口道：“異世界人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他們了，還有一些關于我們異能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的？”
林程微微錯愕。
“我直接開口問的。”
端木宿說著把手中的毛巾微微捏干凈水，“你自己擦還是我幫忙擦？”
林程：“……”
一陣沉默之后，端木宿嘆了一口氣，直接把毛巾捂在林程臉上，在跟他隨意擦了一下胳膊。
林程順著目光看下去，看到了自己的手腕之上有一個創口貼。
“這是輸完液，不小心用力過度拔出來……”
端木宿解釋道。
林程：“……”
幸好他現在感覺不到痛。
“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松山雪林的樹木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那些被抓走的人，也被放出來了，但在之后，我們又去一趟松山雪林，結果奇異的發現，我們無論怎么走都找不到之前的路了。”
端木宿似乎知道林程要問什么，提前開口道。
“我們算是贏了嗎？”
林程聽到自己這樣問道。
“算是吧。”
端木宿應道，他似乎沒有聽懂林程言語之中的悲傷，“只不過這次勝利有點慘烈，而且還未真正的解決。”
“我知道了。”
林程開口道。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到林南夙，端木宿也刻意的避開林程微微紅了的眼眶，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直到端木宿走出這空間之中，林程也沒有反應過來。
他沒有救出林南夙，這就是最大的失敗。
“主人……”
Siri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我知不知道，在召喚之后，你只有一天的準備時間，時間過了之后，會有東西把你強制帶入深淵。”
林程的呼吸一泄，猛地瞪大了眼睛。
這個……
他還真不知道……
“不過從深淵的時間換算過來的話，主人，你可以準備一年的時間，還有你擔心你弟弟的事情也可以放心，林南夙他只是作為神明的載體而存在的，但他本人的意識并沒有被抹殺。
而且那意識因為剛剛花費了些許力量，要更為多的時間恢復，所以至少三年內，你弟弟還有有救的。”
Siri的話語，讓林程的臉色好了許多。
“對了，你知道我們是怎么贏的嗎？我就記得我當是被氣昏過去了。”
“好巧啊，主人，我那時候死機了。”
不管如何，現在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一年的時間太長了，等我傷好之后，立即就走吧。”
林程想了許久，這才開口道：“反正在拖下去，也不能提升實力了，還不如去深淵找找另外的機遇。”
“好，主人我尊重你的選擇。”
Siri的屏幕閃爍了幾下，又歸于沉寂。
林程看著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空，黑夜之中在沒有了那耀眼的紅光，周圍的樹木也恢復了正常，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沒有白費……
林程念著這句話，緩緩進入睡夢之中。
微暖的陽光照在林程的臉上，他躺在輪椅之上，看著外面微風和煦，空氣之中還彌漫著茶香和些許糕點的甜香味。
“中午在外曬太陽，怎么能沒有茶和糕點。”
林程看向旁邊正在狂吃糕點的塞科斯，露出些許羨慕。
“你現在還未恢復，只能吃流食，不然就輸葡萄糖。”
端木宿看了一眼林程，把茶和糕點放遠了一些。
林程直愣愣的看著端木宿的動作，暗暗砸了一下嘴巴，這幾天他總是感覺嘴巴沒什么味道，十分懷念那些美食。
“李若曦她什么時候醒？”
林程轉而問起了他最為在意的事情。
“噢，她已經走了。”
端木宿回答道。
“什么！已經走了？”
林程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身上卻始終沒有半點力氣。
“嗯，不過她走之前，給你留了一封信。”
端木宿說著把信封給了林程。
“都什么年代了，還寫信，直接發短信不是更好。”
林程這么說著，臉上的表情卻多了一絲歡喜，拿到手中之后，林程這才看向端木宿開口道：“你沒看吧。”
端木宿回望他，滿滿都是你居然覺得我是這種人的錯愕。
“其實……我只是想說，能不能信給我展開。”
林程看著端木宿，有些許糾結的開口，他也想自己看，但他的手沒法動。
“就在這里？”
端木宿看了一眼周圍不知何時湊過來的八卦群眾。
“回去看吧。”
林程說著掃了一眼那些靠過來的人，眾人裝作什么也沒有發生一般退開。
“嗯。”
端木宿推著林程往房間里面走去之后，這才慢慢的把信封之中的信紙展開在林程面前。
“見字如唔，很抱歉，沒有跟你道別，就先離開，我只是在想，這次過后，我們可能沒辦法再見面了，我已經沒有了心臟，太過強大的力量總是要付出些許的代價。
其實，我也不想跟你說這些話，但我不希望你與其下次見到“我”的時候，在靠近過來，我怕傷到你。
戰斗天使計劃本來就是一個我十分冒險的選擇，但我并不后悔，我幫到了你，我還幫到了很多人，我并不如以前那般弱小，需要你攙扶，需要你背著我逃跑。
這一次能夠保護你，看著你在我的保護之下，走向前方，我心里很開心，也很慶幸我能夠擁有這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