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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送信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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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休扮成行商,進了金陵。

  六朝古都,氣派自然不凡。尤其是南周的皇城設在了這里,更是增添了幾多繁華。

  韓休沒有直接方家或念家,而是盡可能離皇宮附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洗了澡,踏實睡了一夜。

  這一路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船上讀過的,終于誰在地上,韓休一夜無夢。

  第二天,韓休養足了精神,換了身干凈衣服,早飯后便出了門。

  在一條街口找了一家茶館,點了一壺茶,一碟糕點,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眼睛卻不時掃向皇宮的方向。

  在茶館吃喝了一天,傍晚十分,韓休又慢慢走回旅館。

  第三天,依然是這家茶館,依然點一壺茶,一碟。

  日近正午,一個白面微胖的太監從茶館遠遠走了過來。

  韓休叫來茶博士,結了賬,吊在太監后面。

  在一個僻靜的地方,韓休叫道:“牛公公,別來無恙?”

  牛公公轉身看到韓休,嚇了一跳,“您,您還活著?”

  韓休指指在太陽下的影子,笑道:“你看看,可不是活著嗎!”

  牛公公看了看四周,低聲道:“那真陽郡主呢?”

  “還活著呢。不過,在外地。”韓休掏出了信,“這是郡主寫給陛下的信,麻煩幫咱家遞上去。”

  真陽郡主,就是方琴,她的真實名字叫柴寶琴,方是母姓。

  逃亡路上,為了避免郡主的身份被人覬覦,便謊稱姓方。

  牛公公驚訝道:“大人,您何不去見陛下?”

  “沒照顧好郡主,咱家沒臉去見陛下啊!”韓休嘆道。

  牛公公接過信,“那也好。咱家把信帶過去。”

  “咱家就住在不遠的同福客棧,有消息可以去那找我。”韓休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巷子說道。

  “陛下要是知道這樣郡主還在人世,肯定龍顏大悅。”牛公公笑道。

  帶著真陽郡主的信,牛公公直接回了宮,心里美滋滋的,以為帶來了郡主的消息,陛下肯定有賞賜,說不定還能委以重任。

  送走牛公公,韓休回了客棧。透過窗戶的縫隙,恰好可以看到同福客棧。

  天色剛黯,一群御林軍打著火把沖了過來,強弓硬弩,將同福客棧圍的水泄不通。

  客人被全部驅趕了出來,一一搜查。稍有反抗,就被士兵一陣毒打。

  掌柜戰戰兢兢地詢問緣由,帶兵的將官大聲道:“有人冒充皇親國戚,招搖撞騙,本將特來捉拿!”

  韓休長嘆了口氣,搖搖頭,貼上胡須,換了一身衣服,拿著扇子,像個富家翁,大搖大擺地下了二樓,再也沒有回來。

  念闊從太醫院下值了,穿過一條黝黯的巷子,推開院門。

  打開正屋的房門,摸索著在椅子上坐下來。

  他沒有點燈,只想坐在椅子上靜一靜。

  他的眼淚慢慢落了下來,眼淚越來越多,他已經哭出聲來。

  沒成想,對面卻傳來打火折子的聲音,將念闊嚇了一跳,立刻停止了哭泣,戰戰兢兢地問道:“誰!”

  隨著一點亮光,有人點亮了油燈。

  漆黑的屋子突然蹦出的光,有些刺眼,念闊瞇著眼,看不清對面是誰。

  等眼睛適應了光亮,念闊才看到對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白面無須的。

  那人尖著嗓子,笑道:“念太醫,不認識咱家了?”

  “你,你?你是韓內使?”念太醫驚叫道。

  “正是咱家!”

  念闊急忙站起身,走過去,緊盯著韓休,激動地問道:“我,我女兒,怎么樣了?”

  韓休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這是令嬡給你的信。”

  念闊急忙接過去,手顫抖的厲害,打開心,湊近油燈,一目十行,連看了幾遍,女兒還活著,一切平安!

  烽火四起,念闊以為女兒早已經沒了。

  這些天,他經常夢見女兒的種種不幸遭遇,午夜被噩夢驚醒。

  念闊擦了眼淚,又將信反復看了幾遍,才小心翼翼地疊起來,塞進袖子里,又用手拍拍。

  沖韓休一個長揖,“感謝韓大人救了小女!念某沒齒難忘!”

  韓休大大方方地受了這一禮,之后說道:“你還得謝謝忠勇伯,是他的侄兒田禹,一路幫助,不然,靠咱家一個人實在幫忙有限。”

  “是,是,明日我就去忠勇伯府,好好謝謝田大人!哦,對了,田大人現在是安慶侯,陛下昨天下的旨意。”

  韓休問道:“忘記問了,剛才哭什么?遇到什么大麻煩了?”

  念闊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傍晚,皇城出了一道旨意,說是真陽郡主不幸病故,追封為永安公主,她的母親也被追封為皇貴妃。小女和公主一輛馬車丟失的,我以為她也一起遇難了,心里難過的很。”

  韓休冷笑道:“最是無情帝王家。”

  念闊奇怪道:“對了,我看小女信里,也說真陽郡主還活著,怎么陛下突然下旨追封她,說人沒了?”

  韓休將自己去皇宮附近送信的經過說了一遍。

  念闊有些后怕地說道:“幸好你多了個心眼,不然現在就在詔獄里了!”

  “詔獄?咱們這個陛下啊,怎么會給咱家蹲監獄的機會,肯定會當場擊殺。”韓休冷笑道。

  念太醫長嘆了一口氣,“那郡主就沒法回來了。不過,回來又怎么樣,她母親沒了,舅舅那么沒出息。”

  當真陽郡主說想回金陵的時候,韓休就想到了,失蹤了這么久,突然出現在金陵。這段空白的時間,很容易讓人做文章,一生都要伴隨流言蜚語,錦衣玉食又怎么樣,流言就能折磨死她。

  韓休指了指北方,不屑地說道:“這位還在東宮的時候,就是刻薄寡恩的主兒,他怎么能容忍皇家的榮譽被人詆毀。”

  他這話大逆不道,念闊沒有接茬。

  韓休問道:“念大人是什么打算?是和令嬡團聚,還是你也當她沒了?”

  念闊當即叫道:“我怎么可能是那無情冷血之人?!休得胡言!”

  韓休笑道:“那咱家把令嬡護送來?”

  “不,我和你一起去萊州!”念闊毫不猶豫地說道。

  韓休有些意外,“你舍得現在的榮華富貴嗎?”

  念闊苦笑道:“榮華富貴?提心吊膽還差不多,伴君如伴虎啊!再說了,我女兒和郡主一起失蹤的,結果我女兒回來了,郡主卻死了,讓陛下怎么想?”

  韓休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那好,你先收拾收拾,把家產處理了。三日后,咱們離開金陵。”

  念闊苦笑道:“我哪還有什么家產。家里的薄產都扔故都了,我現在可是兩袖清風,這個院子都是租的。只有幾身衣服,寥寥十數本醫書是珍本,需要帶著,別無他。”

  “那就是明日午后,秦淮河邊桃葉渡。”

  “只怕錦衣衛的探子四處在找你,當心啊!”念闊擔憂道。

  韓休灑脫地笑道:“那些小崽子,也想抓住咱家?”

  他站起身,拱手告辭,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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