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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三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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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豐有些疑惑,“公子,為什么突然要清理監獄啊?”

  “贏得民心啊!”田禹笑道。

  “民心有什么用?”

  “咱們需要的時候,它就有用。”

  田禹解釋道,清理冤獄,最容易贏得清譽,也就是有了百姓的理解與支持,田禹的統治才有一定的正當性。

  現在千頭萬緒,清理冤獄就是線頭,有了百姓的支持,才好進行后續的工作。

  田禹條分縷析,錢豐、燕飛他們才是自己最堅定的班底,自己能教的自然不能藏私。

  錢豐恍然大悟,“怪不得清官上任,就要清理積案。”

  案卷放在筐里,一一抬了進來,很快擺滿了案子。

  田禹先倒出一筐,有疑問的先放一邊,證據確鑿的,就放回筐里。

  一部分案子,證據確鑿,沒什么爭議,也放回去。

  一部分案子,完全沒有什么罪證,只因為得罪了權貴,才被關押起來,這些人要全部釋放。

  還有一些疑案,留待以后處理。

  有三個案子引起了田禹的興趣,第一個案子,案犯是一個訟師。

  訟師被關押的理由竟然是蔑視公堂,仔細看卷宗,其實就是反駁了高文玉幾句。

  這算哪門子錯,知府的話不能反駁?

  放人!

  田禹讓人把訟師帶來,好言安慰,明言只要遵守法律,還可以繼續當訟師。

  訟師千恩萬謝回家去了。

  第二個案子,案犯是海盜。

  本來判了秋決,等刑部復核,現在秋天還沒到,大周朝已經沒了。

  田禹有些好奇,想見見這個時空,海盜是什么樣子,聽他講講海盜的故事。

  便讓人把他提了進來。

  海盜很年輕,關了半年,臉色蒼白,不過精神氣還行。

  讓田禹沒想到的是,無論他問什么,海盜都一聲不吭。

  田禹仔細看過案卷,海盜是商船的水手抓到的,之后移交給了官府。

  看他一直什么也不說,田禹也失去了興趣,讓人押了下去。

  第三個案子,案犯之前是掌柜。

  案犯的身份有些特殊,竟然是已故推官的遠親,在萊州經商。

  大周朝嚴禁官吏經商,其實,他就是推官的白手套。看抓進來的時間,關押一個多月了。

  推官尸骨未寒,他的錢袋子竟然被抓了進來。

  理由是私通韃子。

  萊州府遠離北境,如何通敵?

  田禹再看下去,竟然沒有切實的證據,只是風聞,之后在掌柜的家里搜出鐵器。

  田禹吩咐將案犯提來。

  案犯叫彭思文,四十歲。傴僂著腰,看不出刑傷,但是比實際年齡要老很多。

  田禹讓人給搬來座位,讓他坐下。

  彭思文剛小心翼翼地坐下,聽田禹問他案情。

  他噗通跪倒在地,叩首道:“大人,小人冤枉啊!”

  田禹讓他起來解釋,原來是萊州的一家富翁勾結知府,吞沒了推官的遺產。

  “這家富翁姓‘文’?”田禹問道。

  “是的,大人,文家是當地的大族。”

  田禹想到剛才的海盜,正是文家的商船伙計抓到的。他對海盜重新提起了興趣。

  “同知田大人的家產也是文家吞沒的吧?”

  “大人明鑒萬里!”彭思文先送上一記馬屁。

  原來田霍初來萊州時,買了一些鋪子,開始經營的挺好。

  文家眼饞,就聯合商戶,高價賣貨給田家的鋪子,又暗中派地痞去鬧事。

  雖然田霍有官身,但是架不住天天有人去鬧。今天有人在門口靜靜坐著,明天有老嫗在店前昏倒。

  田霍沒辦法,只能低價轉讓,這些鋪子最后都落入了文家手中。

  文家是吧,田禹點點頭,記下了這筆賬。

  田禹不解道:“一個有點錢的田舍翁,怎么會這么囂張?僅僅是勾結了高文玉?”

  在皇權時代,有錢算毛,官員才是大爺。

  彭思文苦笑道:“大人,文家可不是普通的田舍翁。文家在此根深蒂固,現在家主叫文茂,他的曾祖曾經入閣的,他的哥哥現在是工部侍郎,一個族弟是御史。”

  “工部侍郎?叫文敬?”田禹問道。

  “正是!”

  “他現在是南周的工部尚書。”

  “南周?”

  田禹簡單地說了一下時局,彭思文唏噓不已,自己不過入獄一個多月,沒想到皇帝都換了,一個變成了三個。

  頗有些觀棋爛柯的感覺。

  “文家的那個御史叫什么?”田禹問道。

  “文憲。”

  “他現在是北周的大理寺卿。”

  亂世來了,文家的權勢反而更上一層樓。

  田禹嘆道:“左右逢源,無論哪一個敗了,文家都是贏。晉朝的士族也不過如此。”

  彭思文小心地附和著,小心翼翼地瞥一眼田禹,擔心他害怕文家的權勢,不敢主持公道。

  “你是哪里人?”田禹問道。

  “鄂省鄖縣人。”

  田禹說道:“現在戰亂頻仍,匪徒四起。從這回鄉的路斷了。我看你擅長經營,不如幫我打理一些買賣上的事情,如何?”

  彭思文喜出望外,不僅脫了罪名,知府大人還伸過來一條大粗腿。

  他急忙拱手道:“多謝大人成全!小人一定肝腦涂地,幫大人管好產業!”

  “行,那你先回家,明日午時來府衙,咱們商量一下以后的發展。”

  彭思文千恩萬謝地走了。

  彭思文前腳剛走,刑房書吏來求見。

  他沖田禹拱手施禮,不卑不亢地說道:“大人,那個彭思文不能釋放。”

  “哦,為什么?”

  “那個人私通韃子。”

  “證據呢?”

  “證據,前任知府高大人清楚。”

  田禹笑了,拿高文玉壓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吏文正海。”

  姓文?

  “哦,案卷都看了?”田禹追問道。

  文正海回道:“案卷當年是小吏經手的。”

  “好吧,辛苦了!”

  “不敢!小吏不過做了一些本分的事。”

  他的話似乎另有所指,諷刺田禹枉法。

  “本官是說你太辛苦了,回家歇著吧,刑房書吏不用干了,本官另外委任他人接手。”

  文正海站直了身子,直視田禹,說道:“我是文家族長的侄孫。”

  “現在的皇帝都姓‘柴’。”田禹說道。

  錢豐上前一腳將文正海踹倒在地,一陣踢打,才拎起來扔到外面,“沒上沒下的腌臜東西,也敢和老爺叫板!”

  文正海趴在地上,半天才緩過身,身子似乎被野牛踩過一般疼痛。

  他想說幾句硬話,可是雷大堅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好好不吃眼虧,他暗自安慰自己,忍著疼痛朝外走去。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燒在了文家的頭上。

  這個消息像一陣風,迅速傳遍萊州府。

  有的人憂心忡忡,替信任知府擔憂。

  有人幸災樂禍,等著看田禹的笑話,例如高文玉,他告訴管家:“再推遲幾天走,等文家收拾了田氏兄弟,咱們再啟程。”

  有老成的衙役,偷偷溜進公房,小心翼翼地提醒田禹道:

  “大人,歷任知府、佐貳官上任,都要先去拜訪文家族長。大人這一來開革了文家的人,只怕文家不會善罷甘休。大人,三思啊!”

  田禹擺擺手道:“本官來這里,可不是向誰低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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