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牙急忙過來,抓過她的手腕一搭脈,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燒了……但是你整體的氣脈還算穩定。能堅持嗎?”
王仲哥從包里抽出來礦泉水喝了兩口:“就算不能堅持,也不能死在這啊……喂,拜托你一件事唄?”
“你說。”
“如果我真的嚴重到昏迷了,你能把我放到我們官方人員那里嗎?”
“……我盡量。”
“有這話就足夠了!”王仲哥重新從地上爬起來,“走……我們去樓下看看有什么吃的,運氣好的話,我喝點熱粥就能康復過來。”
現在超市之中都會有一些自加熱的速食品,稍加改造就可當作一些應急用的煮飯工具。
重新下到一樓,即將進入超市安檢門的時候,王仲哥心里突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兆。
站住腳再次觀察了一下四周,卻沒有發現什么問題。
“怎么了?”
“……”王仲哥搖了搖頭,拉住他輕輕在他耳邊說道:“警惕一些,我擔心這里還有其他的落單者,可能也沒有離開。”
卓牙聽罷點了點頭:“聽你的。”
說完手腕上的遺物已經完成了形態的轉化,變成了之前的臂鎧,手背上還延伸出來了拳刺。
一些貨架子已經被推到了,也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這些被固定在地上的貨架子竟然能拔開螺母。
最終,在速食品區域的地上,找到了幾個被人踩爛的自熱火鍋,好在里面的發熱包沒有破損。
收集了三個發熱包,和幾個速食稀粥的包裝,在廚具區找了一個蒸鍋和帶蓋的泡面碗,找了幾瓶被血跡污染了表面的礦泉水,簡單的自制了一個速食熱粥。
順帶一提,這里不光是主食被帶走了,而且巧克力、水和奶制品也都被人帶走了,但是各種飲料、小吃卻留下來。
剛剛泡了沒一會,濃郁的粥香就飄散了出來。
卓牙狠狠地吸了一口這香味:“哈——說真的,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你們的文明也走到了盡頭。”
聞到了食物的香味讓王仲哥的肚子也在咕嚕嚕亂叫:“你問我我哪知道?我感覺我們文明還有大量的道路可以走啊!”
本來想再等一會的,可是確實在忍受不了那濃郁的香味。
打開鍋蓋,濃郁的熱氣噴涌而出,還帶著一種難聞但是卻被特意掩蓋過的奇怪味道,但卻壓不住中間泡面碗散發出來的濃濃香氣。
用烤箱手套從熱水中將泡面碗掏出來,然后用勺子將里面熱好的粥分在兩個小碗里,小心的嘗了一口。
滾燙的食物進入腹中,立刻讓王仲哥感覺好像重新活了過來一樣。
雖然說是熱粥,但是這種速食包的熱量畢竟有限,粥經過一次換碗后其實已經涼的差不多了,正好可以入口。
兩人噼哩噗嚕很快就把粥全都喝完了。
說來也奇怪,喝完了粥,出了一身的汗,王仲哥感覺自己好了很多。
擦了把嘴,兩人靠在貨架上各自休息,誰都沒有在說話。
到了這時,屋子里揮散不去的那濃濃血腥味,已經讓兩人逐漸適應下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王仲哥又一次泛起了淡淡的睡意,但是她卻強行讓自己清醒過來,站起身活動著身體,看的卓牙一陣奇怪:“你干啥呢?”
“不能在這里睡,太危險了……我們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卓牙也跟著起身:“那也要現在這附近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好了再去,否則被困在‘試煉地’里面,我們就真的完了。”
“我們帶點什么嗎?”
“水,速食品。”王仲哥解釋道,“這個文明哪都好,唯一的小缺陷就是一切物資,都需要每天去特定的地點購買,而且過度依賴電力,現在沒了電,你連一口水都找不到。”
卓牙點點頭:“好吧……原來,也是有這樣的文明啊……”
超市之中方便面、火腿腸之類的食物還留著一些,但袋裝的掛面之類卻已經被人拿走,挑選食物的精準讓卓牙都不由得的感嘆,這些來拿物資的人應該都是專門培訓過的。
“我覺得我們應該找到地方后再來一次。你們官方的人應該會組織人手進行第二次、第三次的物資采集。”
王仲哥點頭道:“有道理,他們這次拿的都是易于儲存而且性價比較高的食物。隨著災難的繼續,他們將現有人口聚攏差不多之后,應該已經和其他的災難行者接觸上,開始了解到相關信息……知道災難短時間無法結束,他們肯定會聚攏一切可以聚攏的資源!”
“而且,你們官方的行動真的很霸道,其他剛剛覺醒的災難行者,恐怕不會服從管教。”
“這應該沒事吧?官方之中也會有不少人……”王仲哥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話,低聲問道:“喂……咱們進來的時候,那里有人嗎?”
此時他們走到了小食品的區域,這里都是一些零食餅干和糖果,再往前就是結賬的柜臺。
而現在,在那里,坐著一個人。
他坐在柜臺中,好像等待客人結賬的收銀員一樣,只是他穿著帶著花邊的古怪衣服;頭上是一頂插著一朵鮮艷太陽花的高高禮帽,只是這花和禮帽完全不成比例;臉上寫著一些古怪的符號,似乎是某種特殊的文字。
他安安靜靜的坐在柜臺后面,臉上掛著禮貌的笑容,但是在前方慘白的應急燈燈光下卻越發的滲人。
見二人過來,他禮節性的沖二人點頭:“吃好了?那,我要開始收取報酬了。”
王仲哥挑了挑眉毛,往前走了一步,讓自己也暴露在應急燈的燈光下。
但是這個應急燈可能因為電量快要耗盡的緣故,比周圍的要暗很多,而且微微發藍。
“哦?要怎么支付報酬?嗯……你要錢嗎?”
“我親愛的朋友,我要的東西,可比錢要寶貴的多了~”說著話,那個看起來如同小丑一樣的家伙摘下自己夸張的禮帽,在身前畫了一個圓。
他的身體就這樣在柜臺后面突然消失,然后在出口的位置突然出現,出現后的他就著揮動禮帽的動作,彬彬有禮的微微鞠躬,然后將禮帽帶回了頭上,那個夸張的太陽花在帽子上來回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