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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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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先感覺腳下漸漸騰空,急忙伸手抓住頭頂的鐵扶手。

  翻滾的車輛引起路上行人大亂,紛紛躲避。

  飛行員測試時會讓你呆在一個滾筒里,外面電機啟動后滾筒開始翻滾。出來不吐的就算合格。

  身體隨著公交車翻滾,范先腦海中回想起小時候父親給他開玩笑說的話。

  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和父親見面了!

  頭頂一個皮箱突然破碎,人頭大的齒輪沖著范先砸過來。

  媽,我想你了!

  龍騰身法猛然發動,避開胸膛頭顱要害。

  齒輪擦著范先后腦勺落下,將側面窗戶擊碎。

  范先剛剛松口氣,頭頂上抓著座椅橫著的哥們堅持不住落了下來,剛好砸在范先肩膀上。

  哎呦……

  兩人同時呼出聲音,那哥們肚子被范先肩膀頂了一下,直接將早餐吐出來。

  范先被這一砸,慌亂中摔倒。腦袋磕在座椅上暈過去。

  救護車來了,側翻的公交車被人合力拆開,傷者一個接一個被送走……

  “醫生,醫生,請問范先在哪個病房?”走廊里的年輕人在醫生的指點下,飛快的跑向病房。

  醫生剛走到走廊口,又一個美女向他問路,并且問的是同一個人。

  他沒當回事,等電梯過來后剛要走,電梯里一名精神小伙向他問路。同樣是那個名字:范先。

  “嘶,這人親戚不少啊!”醫生剛剛低估一句,又一個人上了電梯。

  “大夫,請問范先。”

  “停,范先在五樓502號病房,目前情況穩定,只有皮外傷和輕微腦震蕩,沒有骨折,沒有生命危險。還有,我是去給他換藥的。”醫生熟練度的讓人心疼。

  “謝謝。”看年齡只有二十多歲的女人沖著醫生道謝。

  “沒什么,你們要是一起來我也不用一個個的給你說地址了。”

  “一個個的,之前還有誰過來嗎?”女人有些疑惑,難道自己兒子會交朋友了?

  “嗯,四波人,一個禿頭,兩個年輕人,還有個可能是他女朋友吧。到了。”醫生說完推開門。

  502房間里有兩張病床,目前只有一張床上有人。

  范先躺在病床上,四周站著的人都在大眼瞪小眼。

  他們互相都不認識。

  “阿小,阿小。”新開的女人看到病床上的范先,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這個世界上,往往母親是最愛兒子的,甚至超過父親。

  “女士,請您讓開,我要給他換藥了。”

  醫生說完,將范先頭上的紗布解開,然后目瞪口呆站在當場。

  兩天,只有兩天時間,范先頭上本來幾乎看到骨頭的傷口就徹底愈合。并不是結疤那種愈合,而是完好如初。如果不是這塊頭皮缺少頭發,這醫生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受過傷。

  “這~”

  王軍偉見醫生解開紗布后不動了,以為遇到了什么難題,他急忙上前看看能不能幫忙。可是,他看到了奇跡。

  “我這是在哪里啊?”

  心電圖機上平穩線條突然加劇,范先的心跳從睡眠狀態轉變成正常活動狀態,他醒了。

  “陳哥、偉哥、娜姐、老板您也在啊。”

  范先環顧四周,發現幾個認識的朋友,甚至老板都來了,他急忙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先躺好,我去拿儀器。”醫生的面孔逐漸露出驚喜,轉身離開。

  “阿小,你覺得怎么樣?”范先母親章翠見醫生離開后急忙上前。

  “媽,您也來了。”

  范先鼻子一酸,眼淚流下來……

  “身體健康,可以出院了。”主治醫生納悶的看著手中的化驗報告,頭也沒抬的回答。

  “醫生,他這~正常嗎?”章翠心系兒子健康,忍不住問醫生。

  “他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行了,沒什么事兒,就是躺了兩天,肚子絕對餓了,除此之外沒什么問題。”

  終于解除章翠的疑惑后,李醫生從新拿起化驗單納悶。

  “不可能啊!兩天傷口就痊愈了,怎么沒有多出來的細胞呢?肌肉組織也正常啊!奇怪。算了,直接培育看看。”

  醫院里發生的事情范先并不知道,他此時正在聽老板張大牛講述他自己的故事。

  同時,張大牛的話,也讓他知道了自己前幾天為什么在公司遇到那么好的待遇了。

  張大牛的經歷可以說是很勵志的。

  出生于農村,家里世代為農,到了張大牛這里,他表現出超高的頭腦,以優越的成績考上大學。

  大學的費用很高,可是父母就算砸鍋賣鐵也要讓他讀完大學。

  終于,他不負父母所望,以優秀成績從大學畢業。要知道,三十年前的大學畢業生,可不是現在能比的。在那個高中畢業都算光宗耀祖的時代,大學生的存在那算祖墳冒青煙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當張大牛拿著畢業證滿心歡喜回到家中時,迎接他的確是兩張病危通知書。

  在他守護父母身邊三天后,兩位老人撒手人寰。

  盡管有王倩家人請來的專家,也回天乏術。

  之后的事情就很明顯了。

  自古佳人愛才子,大學同學一直在默默的資助著張大牛這個窮小子,甚至他父母的治病錢都是王倩家人拿的。

  由于父母去世,無牽無掛的張大牛答應了王倩的入贅條件。然后從底層做起,歷經二十多年的時間,成為了一個企業家。

  然后一次商業宴會上,他被對手下了圈套。

  世上最毒莫過于黃、賭、毒這三樣,因為這三樣每種都會讓人傾家蕩產,甚至丟失性命。

  關鍵時刻,還是王倩父母出面,將張大牛欠下的賭資償還,并且將他送往戒毒所。

  范先之所以受歡迎,是因為王倩的弟弟。

  由于張大牛進入戒毒所后,王倩整天以淚洗面。張大牛害怕自己挺不住,甚至想要以離婚逃避,被王軍偉阻止了。

  后來他聽說游戲可以轉移注意力,便雇傭水軍和張大牛打游戲,沒想到,張大牛竟然迷上了絕地求生這種無法安排水軍的游戲。

  “這么說來,你是看中了我的游戲技術?”

  范先往嘴里塞了口肉。老板這段時間之所以經常見不到人,原來是進戒毒所了!

  “對,我知道你的技術打職業都沒問題,我只想你加個好友,以后有時間帶我一把。”

  張大牛如實回答。

  這個世界上,有的人愛財,有的人愛賭,有的人愛買,有人為游戲一擲千金也不稀罕。

  再說了,絕地求生這種工薪族都能玩得起的游戲,對于張大牛這種老板來說真不算燒錢。

  總好過吸毒吧。

  “那行。”

  范先一口答應了。

  一個人玩也是玩,帶自己熟悉的人玩也是玩,為什么不和自己熟悉的人一起呢。

  “來,這杯酒我敬你。”張大牛端著酒杯站起來。

  “不敢當不敢當。”

  范先急忙站起身……

  這頓飯吃了整整兩個小時,當最后王軍偉三人互留電話后,才算散場。

  工資到手了,工資一共八千塊,不算多,可的不算少了,王軍偉做主給范先湊了個整數,美名其曰獎金。

  “媽,這卡你拿著用吧。”范先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母親。

  “呦,我阿小會掙錢了。”章翠隨手接過來放進隨身皮包里。

  “媽,你就不問這卡有多少錢嗎?還有,你不問下這錢哪里來的嗎?”

  這下輪到范先納悶了。

  “我兒子給我的,我為什么要問。難道這錢是犯法得到的嗎!”

  范先母親隨手招來輛出租車。

  “那倒不是犯法得來的,都是我自己賺的。”

  “既然是你自己賺的,那不就成了,我兒子會賺錢了,以后我這個老太婆就在家養老就行了。好了,看到你沒事兒,我也就放心了,你辭職后應該有計劃吧。”

  章翠將行李放進后備箱,來到范先面前伸手幫他整理一下衣領。然后退了兩步。

  “你應該是有計劃的,否則也不會辭職,看到你沒事就好,我走了。”

  說完話章翠上了出租車。

  “媽,我……”

  看著從小獨自將自己養大的母親,范先忍不住想要問那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有些事情,想知道自己就去找,你已經長大了,應該有自己的主見。”

  都說母親是最了解兒子的人,范先還沒說出口,母親就知道他想問什么。

  “回去吧,外面風大。”

  看著出租車漸漸遠去,范先忍不住落淚。

  父親,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存在。

  小時候,看著別人的父親牽著兒女去學校,自己只能跟著爺爺后面跑。

  后來一個女人闖入了范先的生活,她叫母親。

  長大后,通過一些消息,范先得知并不是父親拋棄母親,而是母親和他和平離婚。

  據說母親是因為不能再生育后,才堅持和父親離婚。

  可是,不管誰提到母親,都帶有一些敬佩,這表示母親不是同學嘴中的那種職業。。

  范先不恨父親,也沒有權利去恨他,他只想知道,自己父親是誰,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也算圓了小時候的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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