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沈美集團，會議室中。
沈岸看著自己的電腦，臉上浮現出已經有五六年都沒有出現過的怒意。
甚至因為憤怒，直接將他最喜歡的從英國帶回來的那個精致咖啡杯給砸了。
看到自家老板憤怒的樣子，會議室中的其他人年輕的寒蟬若驚，年老的眼底不屑。
在這些老人看來，沈岸終究是做事太嫩了。
竟然會將希望寄托在那些私人UP主的身上。
在他們看來，做出來的動漫的質量好壞無關緊要，最重要的還是宣傳力度。
只要宣傳力度到位，就能夠輕松將一部爛片推向神壇。
而宣傳這種事情，有時候是需要法律合同來約束的。
就好像這一次，沈岸找了一些私人UP主做視頻宣傳的推廣，但并沒有限制對方不能接其他動漫的推廣。
只要對方給的錢比你多，那這些人的嘴里，黑的都能給你說成白的。
就和那些媒體記者一樣。
站在后方的姜影稍微停頓了一下，連忙蹲下身，將地上摔碎的瓷杯殘渣給收拾干凈。
坐在沈岸身邊的一個中年人瞅了一眼姜影的身段，心頭浮現一抹冷笑，但臉上卻表現出一副阿諛奉承的樣子；
“小沈總，這件事情畢竟你也沒想到，這不怪你。咱們還是要從長計議。”
聽聞此言，周圍人連忙附和：“對啊小沈總，你就先別生氣了，說不定是因為對面那家摸魚集團給了更高的價格呢？”
“你還年輕，失利一次兩次都很正常，不是還有我們這幫老家伙們幫你兜底嗎？”
“一個億而已，花了也就花了，就權當是給小沈總你試水了。”
“……”
周圍人勸說的話語就好像是一把刀一樣，一次一次地插在沈岸的胸口。
但偏偏，沈岸的臉上還不能表現出來太過陰沉的表情，否則反倒是會被這幫家伙拿捏。
一群老狐貍！
稍微冷靜了一下，沈岸坐了下來，對著看著周圍的人道：“那么，現在要怎么辦？各位有什么意見？”
“我覺得吧，咱們現在正應該是和這個摸魚集團搞好關系的時候。”
依舊是坐在旁邊的那個中年人，看著沈岸呵呵一笑：“無論是從上一部動畫電影，還是這一部的動漫來看，這家摸魚集團的潛力還是非常大的。”
“如果可以，咱們當然是要考慮收購。如果不行的話，那建立友好關系也是不錯的。”
“若是二者都不同意，那咱們……就必須毀了它！”
“一山不容二虎，哪怕是幼虎。”
聽到這話，沈岸微微的點了點頭。
他之前也的確有這種想法，不過因為當愛消失后太撲了，而白色電話簿又太火爆了，所以一時間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現在看來……不接受還不行。
開完會，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中，沈岸坐在椅子上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你太累了。”
姜影旁邊的衣柜之中拿出一條空調毯，對著沈岸開口：“這兩天晚上你都沒怎么好好睡覺，先休息一會吧。”
“你讓我怎么可能睡得著！”
沈岸聽到姜影的話，心里越來越氣，一拍桌子直接對著姜影吼道：“你也看到了，剛才會議上那些老家伙究竟是怎么針對我的！”
“一口一句小沈總小沈總，說白了，就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
“而且你聽聽他們說的那些話，話里話外都在說我年輕，德不配位！”
“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說完，沈岸才發現在自己怒吼的時候，姜影身子明顯的顫抖了幾下。
就好像是小動物見到了天敵一樣，整個人都本能的往后退了退，縮了縮。
這時候沈岸才明白，自己剛才有些情緒激動了。
稍微冷靜了一下，沈岸臉上浮現出一抹歉意，接過姜影手中的空調毯，輕輕拉著姜影的手道；“抱歉，對你發火了。”
“沒關系。”
姜影的眼眶多多少少有些發紅，但她還是強忍了下來。
抬起手，輕輕摸著沈岸的臉頰：“畢竟你現在心里也不好受，發泄出來，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嗎？”
聽到姜影這么說，沈岸更是覺得自己對姜影有愧。
將女人擁入懷中，沈岸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好多了，謝謝你。”
“咱們倆之間談什么謝不謝的。”
冷靜下來，沈岸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打開電腦查看。
他生氣也是有原因的。
就這么幾天的時間，網上的熱度持續發酵。
剛開始的時候，所有的勢頭基本上都是朝著當愛消失后這邊一邊倒的。
可是，自從錘子君那一批人做出來了白色電話簿的推廣，風頭就開始轉向了。
而到了現在，不僅僅是游酷網，整個網絡的風評，都在朝著白色電話簿方向傾斜。
“你怎么這么熟練？”“明明是我先來的”等等一系列經典臺詞，不僅僅在動漫圈火了，甚至都影響到了其他的一些生活社交圈子。
而網上對當愛消失后的評價……
“垃圾制作，垃圾公司！你們沈美這一個億是用來洗錢的吧？”
“什么垃圾東西啊，這種動漫能看？”
“強行喂屎，最為致命。”
“沈美，你是想要毀掉我國的動漫行業嗎？一個億，就拍出來這種東西？以后沈美的動漫我絕對不看了！”
對于這些評論什么的，沈岸倒是不怎么在意。
關鍵他在意的是，現在網上有一系列表情包是這樣的——
各種各樣的奇葩圖片上面，都標注一句一個億大制作這樣的話。
若僅僅是如此的話，倒是能夠給自己帶來一定的引流。
關鍵是……這句話的上方，還有一個更大的100萬小制作。
有毒吧！
摸魚老總你是有毒吧！
絕對是為了報復我的吧！
我這一個億大制作是實打實的，但你們那部片子，怎么可能只用了100萬就做出來了！
虛報數字吧！
這絕對是要跟我剛正面的吧！
揉了揉眼睛，沈岸對著姜影問道：“現在數據怎么樣？”
姜影從桌子上拿起平板，稍微看了一下道；“當愛消失后總播放量465萬，訂閱量135萬，均訂72萬……”
“白色電話簿呢？”
姜影遲疑了一下，將平板擺到了沈岸的面前。
看著報表，沈岸愣了一下，隨后整個人都傻了。
沈美；當愛消失后465萬播放。
日本：離家……421萬播放。
摸魚：白色電話簿1569萬播放……
1569萬？
1569萬！
臥槽！
自己做的動漫的播放量，還沒有人家的零頭多？
沈岸眼前一黑，感覺自己有些缺氧。
所有人都在進步，就當愛消失后在退步？
不過，畢竟也是30好幾的人了，沈岸深深地吸了口氣，打開游酷網上的番劇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