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想,整個人都笑了起來:“對,這事還真得找他這個副總。你去找他,告訴他就說是我說的,宣傳工作很重要,非常重要。現在局里剛剛成立,特別需要總部層面的幫助。因此近期他就得跟著你那邊,協助你抓好宣傳工作。”
如煙興奮得跳了起來,上來就抱著于奇正親了一口:“我就知道,于郎對我最好了的。”
說完之后蹦蹦跳跳地跑了,留下一臉黑線的于奇正。
你說就說嘛,親什么親?
在工地現場你這么做不是拉仇恨嗎?
你這不是讓我活成了我最討厭的人的樣子嗎?
要知道,在后世的時候,對單身狗于奇正來說,這種在工地撒狗糧的,簡直是罪大惡極!
這樣的人,槍斃了都不冤!
于奇正對著望過來的工友們,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不過工友們的眼神非常明確地在回答:笑什么笑?咱們和你已經沒得朋友做了好不好。
虞弘新連日趕回竟陵,一路上心事重重。對于今天的改制,他并不像其他人那樣興奮不已。
他本來打算辭去現在的職務,只是在眾人面前不好開口。
后來單獨找到采薇,結果話說到一半被常歡打斷了。
除被打斷之外,還有個原因就是這話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對虞弘新來說,沒有什么比老婆巫雪艷更重要。
巫雪艷比他小將近二十歲,年輕貌美,盡管婚后一直沒懷上孩子,虞弘新依舊對她可真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被寵上天的巫雪艷,長期對他都是頤指氣使,其程度甚至達到當時的勾博都看不下去,專門去說了幾句。
雖然旁人都看著覺得太那個了,虞弘新本人卻不以為然。
他覺得,老婆就是用來寵的。再說了,巫雪艷比自己小那么多,也就是對自己撒撒嬌耍點小任性而已。男人嘛,就應該大度點。
人家兩口子自己都那樣,旁人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以前在回龍鎮的時候,虞弘新是只要活干完了立馬就回家,從來不像其他人聚在一起喝酒吹牛。因為他要趕回去做飯洗衣打掃衛生。
于奇正建立曌建筑之后,很快業務就發展到竟陵城。
可當時不像現在,規范系統都沒建立健全,管理人員的業務水平和經驗也都嚴重不足。可以說,秦鐵牛彭巡典都是趕鴨子上架的。
虞弘新考慮了一下,承建項目有個很重要的事,就是和東家搞好關系。在當時的人里,只有自己這方面的能力還強一些。
回家一商量,巫雪艷聽說他能從一個石匠頭升級成為都料,表示十分歡喜。
就這樣,成了竟陵城第一個項目的都料。
之后于奇正一直不順,三天兩頭被抓到牢里去。
虞弘新頂著各種壓力,不僅把自己的項目撐下來,還有力地協助了秦鐵牛那個項目。在當時的情況下,對曌建筑而言,起到了定海神針的作用。
到竟陵城后不久,就把巫雪艷接了過來,在城中租了房子兩人住著。
與回龍鎮就一條幾步就可以走完的主街不同,竟陵城是真正的城市。各種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應有盡有,更重要的是,這里很容易找到朋友。
在回龍鎮,基本上都是農家婦女,每日都要下地干活。不下地的時候,家里的事也要忙里忙外。就算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也是聊的田間地頭的那些事。
巫雪艷和她們那些人不同,既不用下地干活,也不用做任何家務,和這些農婦完全沒有共同話題。
竟陵城就不一樣了,和她一樣不用做事的各種太太多了。大家聚在一起,談論的就是那家店鋪的蘇州綢緞、哪家店鋪的胭脂水粉等等最時尚的話題。
巫雪艷找到了組織,很快就適應并習慣了這種生活。
趕時髦這件事,是需要銀子做支撐的。
好在虞弘新現在待遇大幅提高了,把薪水用完之后,還需要用錢的時候,去采薇那里提前支取獎金就行了。
曌建筑是去年十月才成立的,到年底滿打滿算也就三個月的時間。當時完工的項目只有程家別墅,正在施工的也只有陸家茶莊和龔家酒樓兩個項目,年底分紅也就不多了。
由于虞弘新平時已經支取的七七八八了,到過年時基本上沒得分。
這下巫雪艷就不干了。
且別說和城里那幫太太們比,曌建筑其他人歡天喜地拿著不菲的獎金,也很刺激她。
本來打算今年過年風風光光回鎮里去,給娘家拜年的禮物也都看好并提前和家里人說了,現在做不到,那面子上哪里掛得住?
于是就和虞弘新又是哭鬧又是吵,理由是為什么所有人都拿回家那么多錢,你作為管他們的都料,居然沒錢拿回來。是不是在外有人了,錢都給狐貍精了?
至于這些錢平時虞弘新已經支取回來供她花費這事,自然提都不提。
虞弘新雖然很無奈,但心里卻還有些小甜蜜。雖然老婆不講理,但還是在乎我的,生怕我在外面有人。
最后沒辦法,又死著老臉去找采薇支了一筆錢,才算把這事給搞定。畢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明年的獎金會多很多。
春節期間,回到回龍鎮鄉里鄉親聊天和交流的機會比較多,女人們在一起談論的就是誰家男人去年分了多少,自己在服裝廠分了多少之類的話題。
聽到之后,巫雪艷心里就極不平衡了,回家就質問虞弘新,為什么他這個都料分的比工人也只多一倍。
虞弘新只得無奈地解釋,曌建筑就是這樣的,同一個級別的秦鐵牛和彭巡典還沒他分的多。這就不說了,連于總都料都比自己分得少。
巫雪艷冷笑著罵了虞弘新一頓。
那姓于的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啊?他要說他沒賺錢不說還貼錢給你們分你也信嗎?反正錢和賬都在他手里,還不是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虞弘新解釋了半天,巫雪艷就是聽不進去。無奈之下,也就不說了,由得她嚷嚷幾句得了。
開年后,于奇正又被抓進去了。
這時巫雪艷就鼓動虞弘新出來單干。
理由也很充足:你現在要人有人,要單有單,憑什么跟別人干,就賺那么一點點?這姓于的一天到晚不是出這事就是出那事的,竟陵城這些活本身就都是你干的,他才分你多少?再說了,他能不能被放出來還是另外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