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于奇正就發現了這群人的一個共同點。
普通。極其普通。極其極其普通。
這批人的長相用四個字來形容就可以了:平平無奇。
注意,不是古校長的那種平平無奇。而是真正的平平無奇。
簡單點說,把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丟到人群中,你能找出來就算你贏。
于奇正突然想到了以前看過的一部諜戰劇,里面講到軍統招人的一個很重要的要求就是大眾臉。因為特務就是讓人記不住,才是最好的偽裝。
嗯,這萬茛茍不錯啊,這么早就懂這些了。于奇正滿意地點點頭。
“主公,咱們的隊伍現在基本上組建好了,就是這些兄弟。”萬茛茍說道。
于奇正剛準備說讓他不要這么稱呼的時候,看到萬茛茍用不容置疑的神色微微搖了搖頭。
一眾人上前躬身行禮:“屬下見過主公。”
考慮到信息部工作的特殊性,于奇正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于是說道:“各位兄弟辛苦了。”
萬茛茍說道:“請主公訓誡。”
訓誡?訓什么誡?于奇正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才開口說道:“各位,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反正大家按照萬部長的要求做就好了。”
眾人應喏。
于奇正很快就發現了問題,雖然這些人答應了一聲,但依舊在原地一動不動,繼續等著。
他一下明白了過來,這些人并不認為主公第一次來和他們見面,會不說點什么。
這下可就苦惱了。于奇正心想:我能說什么我?
可是,領導到了現場,如果不提出點什么問題的話,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領導不重視咱們這里,第二個可能是領導太沒水平。
現在要是什么都不說的話,恐怕過不了這關。
這個問題怎么辦呢?
看來還是得去諜戰片找靈感。對了,有了!
于奇正想到了一個諜戰片中經常出現的詞,于是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家都很不錯,我很滿意。只有一個小小的疑惑,提出來大家探討探討啊。”
眾人急忙抱拳:“恭請主公明示。”
于奇正這才說道:“為什么不是單線聯系呢?”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全部愣住了。緊接著相互打量著,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驚恐之色。
萬茛茍更是如遭雷噬,哆嗦著答道:“主公,此事委實是我考慮不周。”
于奇正心里也是蒙的,我就隨口說說,你們這么緊張干嘛?
對于信息部這些人來說,這還真不是一個小問題。
盡管目前也沒什么很特殊的任務,但畢竟是秘密使命,誰能保證以后是怎么樣呢?
類似目前這樣,只要有一個人暴露,全軍覆沒的風險就非常的大。
主公就是主公,一眼就能看出致命之處所在啊!
曌建筑的特務們抬起頭,一臉信服的樣子看著于奇正。
最近對這種目光,于奇正已經是心里發毛了。
好不容易到個初次見面的環境,結果……又來?
于奇正只覺得喉頭發苦,現在他開始產生了深深的懷疑。難道最近發生的群體性腦回路不正常這個毛病,根源在我這里?
太可怕了,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可怕了。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去找心理醫生。
想到這里,急忙說道:“諸位如果沒什么要緊事的話,我那個,我就先告辭了。”
萬茛茍從沉思中醒了過來:“行行,主公有事先忙。您請放心,這個問題我們一定會想出個好的解決方案。”
一日后。正月十五元宵節。
人們就像是趕廟會一般,從四面八方趕來竟陵城,親眼目睹遇的獅王之王盛事。
從一大早開始,廣場上已是人山人海。
為了避免擁擠,縣衙專門在廣場的兩側臨時搭建了一些棚子。
棚子里面是各種各樣,令人眼花繚亂的小吃攤販。
每個攤位上都擠滿了人。
還有各種各樣賣一些玩具的小販,穿梭其中大聲叫賣,讓四周的環境更加熱鬧。
在這歡樂的海洋中,最歡樂的人莫過于曌建筑的二號人物二俅了。
只見他嘴里叼著一個豬油鍋盔,左手拿著一個糖人,右手拿著竹蜻蜓,頭上戴著個瓜皮帽,耳朵上還帶著兔耳護耳,身上更是琳瑯滿目掛著各種各樣的小物件。
于奇正看著他系在腰間的一雙虎頭鞋:“我說,你現在還用不著這個吧?”
二俅低下頭,把竹蜻蜓插在腰間,把玩著虎頭鞋:“怎么?不好看嗎?很精致很漂亮啊。”
于奇正簡直都快哭了:“可這是人家奶娃娃穿的,你……”
二俅不服地說道:“碗還是用來吃飯的呢,不照樣是工藝品?這也是工藝品,懂不?”
于奇正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就是三個字:你贏了。
二俅嘿嘿一笑:“再說了,說不定很快就能用上呢。”
說完盯著柳如煙的肚子上下打量,柳如煙一下子紅了臉。
不過二俅很快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因為采薇的臉掛得像一條絲瓜。
二俅急忙改正錯誤:“我是說,我很有先見之明的。喏,采薇一看就是生兒子的料。看到沒?我是買的小男孩子穿的。”
采薇倒是展顏笑了,柳如煙卻整個人都繃直了。
二俅一看,哎呀這也不對,急忙又說道:“你看人家如煙,也是生兒子的相。所以我買虎頭鞋,怎么都錯不了。”
這下更好,兩個人臉上的笑容都僵了,惡狠狠地盯著二俅。
二俅感覺渾身發冷,大事不妙我就逃。
誰都想象不出,他這么一個圓滾滾的球形身體,轉眼就變得和泥鰍一樣靈活。
“嗖”地一下就鉆到人群里面,任于奇正怎么叫也叫不足了。
面對如同冷面觀音的兩個女人,于總只能施展出最近自學的“轉移話題”這一絕世武功。
于奇正指著高高的觀禮臺:“你們說,為什么臺上空著一張桌啊?”
觀禮臺上,擺著長條形的案桌,一共九張。
中間一張不用說,是縣令張有德坐的。
左右各四張加起來就是八張。
除了最靠外面右邊的的一張桌子外,其他七張都坐滿了人。由于隔得比較遠,也看不清楚都有誰。
“于郎,那張桌子是給你留的啊。”如煙笑靨如花,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