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奇正臉色一變,三步兩步就沖了進去。
如煙躺在床上,臉紅得像是燒著了一般。這么冷的天氣,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還不斷朝外面流著。
小翠坐在床頭,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拿著冷毛巾給她敷著。
采薇站在旁邊,不斷跺著腳。
于奇正沖到床邊,一把抓住如煙的手,燙的像一塊鐵板。當即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好這時郎中進來了。
于奇正和采薇同時開口問道:“大夫,這,這怎么回事啊?”
郎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嚇得小翠“哇”地哭了起來。
“到底什么情況大夫您和咱們說說啊?”采薇也急了。
郎中瞟了于奇正一眼,對采薇說道:“大夫人,麻煩你過來一下。”
片刻后,采薇走了出來:“于大哥,你背上如煙姐姐,咱們先回去。”
于奇正臉色因為驚恐而變得煞白,望向郎中說道:“大夫……”
郎中笑道:“于總都料放心,二夫人沒事的。治療的方法,我已經和大夫人說了。”
于奇正將信將疑地望向采薇,一臉暈紅的采薇點了點頭。
既如此,也沒什么話說了。
于奇正背起如煙,默聲不響地朝回走,一路心亂如麻。
穿越過來之前,自己就是個標準屌絲。別說采薇如煙這樣的超級美女了,就算有個小翠級別的女朋友,恐怕做夢都能笑醒。
結果現在這樣,哎,真是人生無常啊。
老話總是有一定道理的,于奇正現在就想起了一句: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這話怎么個解釋呢?只能打個比方。
后世有個撲街網絡作者,和于奇正現在這種心情完全一樣。最早有著各種各樣的夢幻,結果被現實左一嘴巴右一嘴巴扇成了狗。
好吧好吧,那就認命吧。
結果這時候,一本撲街書居然成績比自己想象中的只有葉小強強哥等三人訂閱要好很多。
有人看不說,還有月兒、墨墨、燭燈半盞、姑姑、你喜歡魚嗎、舒舒好多大美女幫著配音了。
這很不科學,簡直是荒謬。荒謬到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要說于奇正不喜歡采薇嗎?當然不是。
難道他不喜歡如煙嗎?當然也不是。
他是個人,是個男人,是個正常的男人,是個各方面都很正常的男人。
既然是個正常的男人,就不可能對這樣兩個傾心于自己的絕色美女不動情。
但多年的屌絲生涯養成的習慣,當幸福來敲門的時候,他想到的卻是逃避。他現在只想唱一首歌:我沒那種命呀,她沒道理愛上我……
這時,背上的仍然昏迷著的柳如煙,迷迷糊糊地又叫了一聲“于郎。”
由于如煙的臉枕在于奇正肩膀上,口中吐出如蘭似麝的芬芳鉆入他的鼻孔。一綹秀發鉆進了他的耳窩,癢得好生難受。
于奇正忙答道:“如煙,沒事沒事,馬上到家了。”
如煙“嚶”了一聲,又沉睡了過去。
一回到家,采薇毫不客氣地把包括小翠和二俅在內的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不僅趕了出去,還趕得遠遠的。理由很簡單:不要妨礙治病。
如煙體溫越來越高,絲毫沒有退的跡象,于奇正在床邊急得團團轉。
采薇關好所有的門之后,一回房間,于奇正就急不可耐地問:“采薇,大夫怎么藥也不開,也不針灸什么的。說和你說了怎么治,到底要怎么樣嘛!”
采薇一張秀臉一下子又漲紅了:“如煙姐姐是被下了軟筋散,除了……除了那個以外,沒有其它方法可醫。”
“哪個?你說清楚啊!”于奇正一臉懵地問道。
采薇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轉身除了房門。不僅如此,還在外面反鎖了!
于奇正急得大跳,過去拉門,卻怎么都拉不開。
如煙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于郎,我好渴。”
“行行行,我給你倒水。”
“咕嚕,咕嚕……”
“慢點!小心燙!”
“嚶,于郎,我好熱呀……”
“哎哎哎,別別別,蓋上被子,蓋上!”
“唔,于郎,我又渴了……”
“好好好,我去給你倒水。哎,你先放手啊,你這么抓著我,我怎么去倒水嘛。”
“嗯,不嘛。倫家就不放,于郎,我不要你離開我,半步都不要!”
“行行行,不離開,不離開。哎呀,你別,別,別這樣……”
“人家就要嘛,你剛才答應了不離開半步的嘛。嚶叮……”
采薇面色凄苦地坐在院子門口的門檻上,拿著一支樹枝漫無目標地在地下劃著。
酸不酸?酸!
是真的酸,牙都快給酸掉了。但是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愛一個人,有時候不一定是要得到。
很多時候,只要TA能過得好。只要遠遠看一眼,看到TA活的幸福,自己就是快樂的。
愛是付出,不是索取。
道理我都懂,可為什么我心里還是這么酸呢?神啊,救救我吧!
一個胖墩墩的肉球走了過來,挨著采薇坐到門檻上。
“呵呵,我就是閑得無聊,沒事過來陪你坐坐。”
“二哥,我心里好難受。”
“嗯,我知道。”
“我想哭。”
“想哭就哭啊,這沒什么的。每次于黑炭給爆栗我吃,我就會躲在被子里哭。”
“什么?二哥你一個男的也哭啊?”
“這個這個,那也不叫哭吧。”
“那是什么?”
“叫……叫抽泣,對,抽泣。你看啊,就是這樣的,吸,溜,吸,溜……”
“噗嗤!你這是吸鼻涕好不好?”
“笑了笑了,你笑了。這就對嘛,什么事情笑三笑就好了。”
“二哥……謝謝你。”
“謝我干什么?吸鼻涕啊?”
“哈哈哈哈哈哈……”
“我跟你說啊,你知道咱們采石場的爆破組長陳木林嗎?”
“知道啊,怎么了?”
“我跟你說啊,他以前是做鞭炮的。”
“這個我也知道啊,都一個鎮上的怎么不知道。他們家的炮仗是做得最好的。”
“對對對,就是他。放假之后,他在家沒事做了些煙花,說是給我玩的。咱們現在去放煙花好不好?”
“好呀好呀!”采薇高興得拍起手來。
兩人蹦蹦跳跳地朝陳木林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