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到蜃怪邊,狐白才發現自己與它的差距不是一點大,在它面前簡直太渺小了,就猶如細微的沙粒與苦情樹相比。
甚至懷疑出現了幻覺。
兔子抱著手,道:“這殼比混天典獄的墻還堅硬,你要怎么救?”
“別忘了我還會畫符。”
指尖在空中輕點滑動,留下一串浮光道印軌跡。
“臥槽!你還會這手!”兔子大叫。
畫不用紙筆,以氣為筆以虛空為紙,這需要更大的靈力支撐,需要多大的技巧控制,某一筆出誤便會功虧一簣。
這點它十分明白。
這家伙不僅冰氣恐怖,畫符也高人一等,這年頭沒天賦都不好混。
其實狐白畫符也不是空手就來一學就會,在狐貍窩那些年,為節省時間他常常畫些傳送符、千斤墜腿符等等,久而久之,無意間陰差陽錯便練成極致。
指尖落,符成!
打出一道咒印,一團藍色的光芒籠罩身邊漸漸嚴實包裹。
這是千里追位符,屬于高階符,千里之內輕松傳送任意地點,逃跑趕路神器,唯一的缺點就是容易被打斷。
在道盟,一張下階追位符甚至能賣上七百兩,更不要說身為高階的千里追位符,一直都是可遇不可求。
這世間能這樣浪費的,恐怕只有狐白一人了吧。
光盡,原地狐白與兔子化作光消失不見。
蜃怪體內。
隨著一束耀眼的光芒的出現,狐白進來了。
“這就是蜃的體內么…”
與自己想象的不同,這里有山有樹,但山是荒山,樹是枯樹,一片荒涼。
沒有月亮星星和太陽,周圍的一切散發著微弱的光,昏昏照亮,因此萬物都沒有影子。
“嗯?”狐白回頭才發現繩子已經脫落,繩的末端還餐殘留著一撮兔毛。
看樣子應該是在傳送的過程中,家伙掙脫繩子逃走了。
有沒有它也無所謂。
狐白提劍斬破雜物,向著深處飛去。
半個時辰過后。
“嘿嘿…好多肚兜…不對,是好多寶貝…”
前方傳來熟悉的聲音。
確定不是幻覺,聽這聲音是兔子無疑了。
走近,只見兔子被樹枝纏繞,一臉的淫蕩的嘴臉。
狐白無奈。
還真是緣分,剛分開沒過會又遇上了。
看來這家伙是在逃跑的過程中不小心中了蜃妖的幻術,被困在這里。
“蠢貨…”沒多管,狐白繼續開路。
又半個時辰后。
他發現自己又繞了回來,面前還是那個兔子,還是那張癡笑的臉。
蜃怪善于幻術,常常能在人不知情時誤導方向,雖然無法像對付兔子一樣對付狐白,但改變周圍環境,也能使對方迷路。
這就很麻煩。
“看來這樣盲目地找也不是辦法。”狐白思索著。
“只能讓這家伙帶路了…”
這家伙嗅覺靈敏,特別對寶物,說不定可以順著王權劍的氣息找到王權霸業。
一劍斬斷纏繞兔子的樹枝,失去支撐摔到狐白手中,一掌驅魔一式打在兔子身上。
“嗷!”感受到屁股火辣辣地疼,兔子猛地睜開眼睛,蹦出手心三丈高嗷嗷大叫。
“哎呦…”
“我,我的寶貝呢!”兔子捂著屁股,嘴里不忘叨著。
狐白道:“怎么,還要我再來一掌么?”
兔子終于反應過來,慌忙推后幾步:“不不不…不用了…”
“那么帶路,找王權霸業。”
“憑什么?”兔子也是有骨氣的。
“出去后,還你黑布。”
兔子想都沒想張口答應:“好!”
自從自己寶貝黑布被搶,它時時刻刻都惦記著搶回來。
兔子爬在地面嗅了嗅,沒過一會。
“王權劍的氣息,在那邊…”它站起朝著遠方指去。
“你有點用處…”狐白一笑,帶著兔子向前飛去。
兔子鄙夷道:“咱是誰也不打聽打聽,孤陋寡聞。”
在人間流傳著一個傳聞,每逢夜里,如果看見一只黑披風的兔子對你笑,千萬不要與之對視,必須盡快避開,否則,大小財物盡失,重則家毀人亡。
宗門小派避之不及,大派頭疼之物,飛走于王權山莊之上,疾馳于南國之丘,搜刮于西域之財,藏匿于北山之巔。
四大妖國還有人類區域無不有它留下的痕跡,人見打,妖見恨。
幾乎沒人知道它真正的面目,因為,見過它的人后腦勺都被踢至失憶。
最終給人的模糊印象中,只留下那黑暗中一直注視著你的紅色雙眼,以及一身黑色披風。
兔子是出了名的飛天小盜賊,最強監獄混天典獄關不住,人類精英黑耀監察使沒辦法。
當然大部分都是夸大的虛假傳聞,不過兔子也樂在其中。
很快,前方視野變得開闊。
一個保護屏障出現在眼前。
黑色觸手圍繞在屏障四周肆意敲擊,想擊破屏障控制住里邊的十人。
“老大,現在這個情況對咱們很不利啊。”千機童子李去濁摸著下巴。
失算被吞入妖怪體內,幸好王權醉擅長精神控制,及時出招隔絕屏障,才免除眾人被魔物入侵心靈。
王權霸業坐在原地,鎮定道:“王權醉,有機會可以控制它嗎?”
王權醉無力吐槽:“哥,對方可是妖王,有那么容易對付的嗎?我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勉強了好不好?”
整個面具里就王權醉一人念力有天賦,其余人難以面對圈外妖魔的精神控制,唯一的用處就是她輸送靈力,避免屏障破碎。
“奉勸你們乖乖投降,留下靈魂,最起碼還能死個痛快。”
天空中落下一個黑色人型妖怪,黝黑打結的長發至少有十幾米,好像從來沒梳過,長長披在身后,直至落下地面,隱隱遮住那發著深藍色光的眼睛。
這便是蜃妖本體。
對于蠱惑不起作用,它干脆直接來硬的。
在蜃妖準備出手的那一刻。
突然一柄飛劍快速刺過,斬掉黑色妖怪的整只手臂。
“老妖婆,你這是要誰死呢?”冰之劍又飛回手中,狐白從天落下。
至于兔子,因為不愿冒險,早躲一旁看戲去了。
蜃妖的手漸漸長出,玩味道:“哦?你又是誰?”
狐白沒有多看它一眼,只是俯視微笑:“別來無恙啊,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