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清風明月,樹葉的沙沙聲在夜中輕吟。
寧靜,唯有天上的月亮散下光芒,忽然!一道黑影在月下略過。
蘇愀然披著一件黑色斗篷,一塊黑布蒙著臉,小心翼翼站在狐白屋子面前,透過紙糊的窗戶,望著里面。
“看來已經睡了…”蘇愀然松了口氣,四處張望,猶豫半會便上前一步,悄悄打開了房門。
在蘇愀然踏入屋內后,卻不知,一道紅白色的身影出現在房頂之上,親眼目睹了蘇愀然的一舉一動。
“呵呵…蘇愀然這小家伙…”只見這道身影站在房頂上搖了搖頭。
清風吹起狐白的頭發,在月光下。
雖然夜深了,但狐白之前躺在床上并沒有睡覺,而蘇愀然的動靜,卻讓他感到好奇。
悄悄穿鞋離開了床,飛來到了房頂上,在來時狐白還順便將床上的被子,用易容術幻化為自己的模樣。
只不過這一切蘇愀然不知道而已罷了…
屋內,蘇愀然雙手摸著黑,悄悄鉆進了臥室,雙眸望著床上靜靜安睡的狐白。
狐白側身睡著,月光輕輕透過窗子,映在他的臉龐,蘇愀然望的有些發呆,站在前面不禁咽了口氣。
“不知為何,總感覺狐白好溫暖…”一想起自己易容為小白狐跳入狐白的懷里時,蘇愀然的小臉不禁微紅。
凝視了半會,蘇愀然她還是搖了搖頭,甩去心中胡亂的想法。
蘇愀然眼中劃過一絲決心,忽然捏緊拳頭,咬牙道:“為了姐姐的幸福,拼了!”
蘇愀然雖然年齡小,但也知道白九姐的那點小心思,所以,為了幫助姐姐,她此次決定順手推一把!
只要在夜里,悄悄把狐白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丟到白九姐身邊,這樣下來,狐白他不留下也難了~
姐姐也可以得到幸福,一舉兩得~
蘇愀然又咽了口氣,麻利地背起狐白的身子,推開房門,徑直走了出去…
在夜幕里,逐漸消失在遠方…
這波操作狐白看呆了,半會不吭聲。
“所以說…我的被子就這樣被偷走了?”狐白望著遠方不禁喃喃著。
由始到終,蘇愀然她怎么想也不知道,這一晚上全都白忙活了。
想悄悄背走狐白,到最后卻只盜走了一床被子,一床被狐白易容成自己模樣的被子…
第二天早上,蘇愀然在白九的門前的屋檐下酣睡著,縮成一團雙肩靠著門,小鼻子前掛著一個泡泡。
昨晚一路背著狐白,蘇愀然悄悄潛入了白九姐的臥室,臨走前貼心的還為狐白與白九蓋上了被子。
之后,她便在門外挨凍睡了一整夜…
“吱呀…”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蘇愀然鼻前的泡泡破開,忽然睜開眼睛,抬起腦袋望著門縫內。
“愀然,你怎么在這里啊?”門縫內,白九的頭發散披在肩邊,見到蘇愀然不禁有些疑惑。
“嘿嘿…姐姐,昨晚睡得好嗎?”蘇愀然打了個抖擻,狐耳微微一抖,露出潔白的牙齒。
“差不多吧…”白九打著哈欠說道。
“什么嘛,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居然才差不多…”蘇愀然低下頭,小聲喃喃著。
白九還是聽不懂,疑惑道:“愀然你說什么呢?”
蘇愀然抬頭,忽然握住白九的雙手,一雙清純的眼眸,望著白九。
“姐姐,里面的事我都知道了,這就是我干的,現在祝你幸福吧!”
說完,蘇愀然小臉一紅,便揮著小手跑走了…
“奇怪…”白九還站在原地,手扶著門框,看著蘇愀然跑去的那背影。
“所以說…這莫名其妙出來的被子是愀然做的?”完全推開門縫,溫暖陽光照進屋內,只見白九旁邊拖著一床被子,頭疼的說道。
日子一點一滴,在狐貍窩安詳地生活了半個月。
狐白悠閑地喝著從妖王那兒要來的香茶,獨自坐在小亭子里,身邊是清風。
這半個月,蘇愀然再傻也知道了,在那夜自己背走的其實是一床被子,聽到這個消息她仿佛晴天霹靂,一愣一愣的。
這還沒什么,沒完的是事情居然還被白九給知道了。
這下,她是沒臉見狐白和白九姐了,每次路過遇見時,她總是悄悄躲著角落…
狐白在亭子下繼續喝著茶,目光卻望向天邊的遠方。
“也是時候該走了…”狐白起身放下手里的茶杯,自語嘆氣。
離開,可能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如…留下點東西證明自己曾經來過吧…
想到這里,狐白從懷里摸出一棵白色的種子。
這顆種子在手心里微微散發著白色的冷光,沒有任何溫暖。
狐白飛在空中,找了一塊環境不錯的地,周圍有湖也有柔軟的草地,便種了下去。
在旁邊狐白還立了一塊刻著一個笑臉的小木牌,就算是當做標記。
其實,狐白種的是在他靈魂內,扎根的那顆白冥樹的樹種。
曾經,在分魂消散時,白冥樹開花后也結起了自己的種子,而現在種子也落到了狐白的手里。
做完一切之后,狐白又回到了那個小亭子,只不過剛才的那杯茶已經涼了…
狐白寫了一封信,寫完后,回頭再看一眼狐貍窩內的小世界清美,便轉身離去。
“姐姐,他還是走了…”這時,一只穿紅色衣服的小狐貍揪著白九的衣袖,望著狐白離去的方向。
“我知道…”白九沒說太多的話,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你不去追嗎?”蘇愀然又糯糯的問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