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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賺銀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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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第一天的秦鹿,白送珍品他所圖甚大!”

  公孫瑤覺得,似容光煥發膠那般的珍品,造價絕對不菲。秦鹿送她一瓶也就罷了,在酒樓里把個點心會員送個遍兒,這是要做什么?

  如今定了限購,更不像是求財。

  不求財?秦鹿求的又是何等不可揣摩,又或者是何等不敢揣摩之事了?

  公孫瑤習慣性的把人心猜壞,百般戲骨的眸眼瞥向真佰味酒樓的大字牌匾。

  牌匾上是三個巨大的金字和中間一個圓潤的點兒——她早注意到這個點兒:‘真.佰味’,說得好像全天下只有這里是真美味了。

  如此奇思妙想出自秦鹿之手。若秦鹿并非普通的奴才,而是包藏千機,暗藏禍心,盛京大城又會掀起多少波瀾?

  想過一陣后,公孫瑤暗藏愁緒。她頂喜歡盛京城的安逸繁華。

  可這時王氏拿捏夠了,攢夠了八卦情緒。她想從公孫瑤臉上看出渴望她訴說下去的表情,沒有看到,但這不影響她繼續八卦的好心情。

  “這第一天啊,”

  她繼續道,眉眼上挑,“你們都知道督察院留守吳大人吧?他頂是個怕老婆的,人又好色。那天從酒樓里給他的二三四五夫人拿了點心,看不上白送的容光煥發膠,隨手給了他的發妻長孫氏。哪知道長孫氏使用了之后,賣豆腐供他進學考上狀元的那張婆子黃臉硬是晶瑩靚麗……

  有多靚?你們是不知道啊!吳大人當場說‘芳華十八珍珠俏’!這是說長孫氏的臉好像被一層珍珠的殼兒鋪滿。

  可不是粉,珍珠的粉末再細,還能比整顆的珠子渾圓飽滿、晶瑩剔透和靈氣逼人了?”

  “這般的好?”趙二姨娘驚聲詢問。

  她只是姨娘,不是主母。可她府上的主母去年沒了,想著扎進這些夫人的圈子里面,這才跟著湊趣。

  沒想到有這種收獲,驚喜得心肝兒亂跳。

  “當然是真的!”王氏非常開心,感覺趙二姨娘很親切了,扯過趙二姨娘的小手道:“長孫姐姐可是大方,多年沒沾著雨露了,逮住姐妹們逗趣說話,說吳大人喊著她十八歲時的小名疼了她三回。若不是她,咱們還不知道有這等好物。

  可惜了,吳大人的二三四五夫人當然不依,扯著他,哄著他,揪著他來酒樓討要同樣的東西。

  酒樓說鹿哥兒訂下了死規矩,不肯給。他耍官威,被榮國府一個黑熊似的護衛吼了一回;再耍官氣,被鐵齒銅牙的營膳正黎清大人說了個沒臉;第三次想要犯渾,那推官大人,一等一的酷吏陳海可不是好惹的,后臺大著呢。人家哼一聲,他嚇得跪地上了。”

  “堂堂的正六品,督察院留守都沒能拿到第二瓶?”

  趙二姨娘的眼中似有星光,臉色紅暈,好像一下子年輕了三歲還多。

  王氏就更歡喜了,捂嘴也蓋不住她的大笑道:“吳大人當然拿到了第二瓶,他是真佰味酒樓的點心會員嘛。但拿到了第二瓶,他的二夫人有了,三四五夫人怎么辦?他頂是個怕老婆的人,鬧得陳大人都沒脾氣,他硬是黏在酒樓里了。然后他的大夫人也來買容光煥發膠,正正的把他堵在樓里,一頓搟面杖把他打得從二樓跳將出去,從東直街到西直街,再到西市北安樓,刀光劍影,無比精彩吶……

  如此,半個盛京城都知道了,我們才會把家里人都帶出來,且多辦幾個會員罷!”

  眾夫人聞言,全都要笑。她們就喜歡聽個熱鬧。

  公孫瑤卻不一般,仔細想想:什么會員?什么限購?不都是為了買賣?吊起夫人奶奶們瘋狂求購的欲望?秦鹿真想要求財?

  她的心寬了,心也樂了。抬腳往酒樓的大門口走。

  不就是錢嘛?她多的是。

  想秦鹿那廝挖空心思就是貪財。她不是不能砸錢的官,滿袖子銀票砸秦鹿臉上,用五十兩一個的大元寶把秦鹿埋了。

  再想秦鹿這廝,能不把最精心制作的好東西奉去她的府上?

  可是這時候,一個看起來挺機靈的小二哥奔出酒樓。

  順子‘姑奶奶甜’、‘姑奶奶熱’的到處叫喚了半晌,態度親密,不得罪人。最后十萬分絕情的把個牌子擺在了酒樓門口。

  牌子上寫著非常簡單的兩個大字:

  售罄!

  “呃”公孫瑤傻乎乎站了半晌,拐彎去翻真佰味酒樓的后墻。

  午時未到,酒樓里的吃食就全部賣光。

  錢太多了,只能把柳嫂子和干雜活的順子和三兒喊來,幫著李嫂子、柳五兒、襲人、晴雯還有寶珠一起算賬。

  一群人用小秤稱銀。銅錢就不用算了,大致的一堆就當成是一兩銀子……

  晴雯越算越笑,撲銀子堆上不肯起來,要和秦鹿算賬:“你的容光煥發膠賣了兩百瓶,三百文一瓶,就是六十兩。你在酒樓里賣得給場地費用吧,姐給你湊個整,給你五十兩好了!”

  襲人聞言,在一旁有些尷尬笑道:“那倒不至于,便給鹿哥兒整數的六十兩罷。自家人收甚的場地費?妹妹還是要給全了他。”

  秦鹿愕然瞪大眼睛:

  賢襲人你學壞了?

  要是沒有他的容光煥發膠,酒樓哪里來這么多的新會員了?晴雯知道這個,明著搶他銀子;襲人不明著搶,是搶了他的銀子還要他親親熱熱的喊幾句:好姐姐賽高?

  “那成,”

  秦鹿翻個白眼,“蔣紫秀那小子到處找我呢。我就和他說一聲,以后把東西放他那里賣罷。他可沒姐姐們這般的狠。”

  晴雯蔥管般的指甲在銀元寶上劃拉:“那樣你要給他分利。喊我聲好姐姐,說好姐姐晚上給你洗腳,姐姐就分你銀子。”

  秦鹿繼續把白眼翻到老高。

  把東西放女兒齋賣就要給蔣紫秀分銀子?想什么呢?

  他有大把的辦法,比如把容光煥發膠和別的胭脂水粉綁一起賣,提高價碼。這樣不用給蔣紫秀銀子,蔣紫秀還要給他銀子。

  再比如……算了不用比如了,這樣太虧良心。

  干脆扒走一整堆的銀錁子放進小箱,差不多一百多兩。襲人和晴雯也只是笑,特別是晴雯,喊著秦鹿要‘晚上給她洗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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