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定:本書平行世界,時間為2015年)
“miho?情人節特輯那天你的禮物準備好了嗎?”
“啊?日芽香剛剛說了什么?抱歉,我在想事情沒有聽清楚。”
星見未步最近很愁。
生田繪梨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單方面和她開始冷戰,每每等她找到合適的時間準備詢問的時候不是被她直接無視,就是被重復的“抱歉,我現在有事”給搪塞開來。但是她細細想來,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突然招惹到了生田。
“我說,miho準備好節目上送給成員的禮物了嗎?”中元看著星見一臉驚訝的樣子嘆了口氣,“miho想好了要送給誰了嗎?”
“糟糕,我完全忘了這件事了,錄制是明天對嗎?那一會晚上還有時間。”星見仰頭靠在椅背上,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日芽香選好了嗎?”
中元無奈地看著星見愁眉不展的樣子,臉上裝出難過的樣子感慨道:“miho忘了我不會參加節目錄制嗎?”
“抱歉。”星見揉了揉眼睛,因為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眼睛是不是傳來脹痛的感覺,讓她都難以分神去照顧中元的情緒。
“從我進休息室和你聊天開始,你都說了多少句抱歉了,你這幾天都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一庫醬最近也是,電臺結束后不會拉著我們出門聚餐了。”
“你別和我提一庫醬了,我都不知道她最近這么了,又不和我說話,給她發消息也不回,現在想到她我就頭疼。”
星見的兩只手攥拳抵在太陽穴,精神不振的模樣落在中元眼里頗覺無奈,作為兩人共同的朋友,最近一周生田和星見之間僵硬的磁場明顯地輻射到了她,可是不論是問星見還是問生田,兩人對具體發生了什么都緘口不言,讓她想做和事佬也找不到法門。
星見看著中元被自己的愁緒感染著蹙眉,柔聲安慰道:“沒事的,可能...她青春期到了?過幾天就好了。”
中元聽見星見的話沒有多想,畢竟兩人都不是意氣用事的人,疙瘩也總有解開的時候,她問道:“一庫醬一直沒有和miho說過話嗎?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什么時候,好像就是上次我和你一起去游樂園玩了之后,她晚上突然發消息過來問我怎么突然去游樂園了,我就說情人節預熱活動打折,兩個人套票便宜,結果她就再也沒有理過我了。”星見的語氣里面帶來一絲埋怨與委屈,手指也惱怒地掰動著鋼琴掛件的鐵環。
中元追問道:“中間是不是還發生了什么?”她緩了緩,臉上出現一絲不尋常的意味,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你要不要再看看聊天記錄?你會不會漏了什么?”
“怎么會?我把聊天記錄都快翻爛了,我是真不知道那句話得罪了那家伙。”
‘咔嚓’一聲,鐵環被星見猛地掰成兩節,黑色小鋼琴眼看就要落在地上被星見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捧著鋼琴掛飾松了口氣,仔細地檢查著掛機有沒有出現磕碰的痕跡。
“嚇死我了。”星見小心地將掛件放回包里,還用練功服墊住。
中元好奇地看著總是出現的掛件問道:“這個掛件感覺miho掛了很久了,只是從鑰匙扣變到了包上,不準備換一個嗎?”
星見的動作突然頓了頓,腦海里閃爍出生田故作兇狠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出來,“我覺得這個小鋼琴挺好的,我再給它換個扣就好了。”
兩人正說著,生田推門走進了休息室,星見和中元同步回頭看著她,休息室頓時陷入一片寧靜。
生田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游走,最后落在了星見空蕩蕩的背包拉鏈上,白色長桌上赫然躺著半個鐵環。
星見注意到了生田的眼神莫名心虛地抬起手肘壓在了鐵環上,生田卻毫不在意地移開了眼睛走到對面拉開椅子坐下,隨手翻開一本雜志專注地看了起來,完全無視了對面抓耳撓腮煩躁不安的星見。
中元默默起身離開了現場,她離開的動作完全沒有引起兩人的在意,只是她起身時才發現生田正在閱讀的雜志是倒放在桌上的,頁腳被她蹂躪出了無數道折痕。
設樂看著成員身邊出現的禮品袋說道:“今天好像大家都拿著什么東西呢?座位旁邊都是袋子。”
“不過橋本好像拿了很厲害的東西,是什么?好大。”
橋本座位旁邊巨大的紅色盒子立刻引起了成員們的好奇與關注。
“不知道裝的什么呢?旁邊星見的盒子也太小了吧?不會是舍不得送禮物才買這么小的吧?”
星見瘦小的禮品袋放在橋本巨大的盒子旁邊簡直是天壤之別,她連忙擺手解釋自己是精心挑選的禮物,并不是隨手拿過來湊數的。
“那么今天的企劃是——如果送巧克力的話,送哪個成員呢?乃木坂46情人節特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去年也做過一次類似的企劃,大受好評呢。”
日村跟著說道:“是的,在團里有人氣的成員和沒人氣的成員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那我們開始吧。那么第一個是——高山。”
被指定第一個送禮物的高山立刻發出了一聲哀嚎。
“快出來吧,高山。高山去年送出的禮物非常厲害呢,大家給的東西都很好,只有高山送的禮物還出現了小氣的傳言,你送的是什么來著?海苔?”
高山難為情地捂著臉,尷尬地回道:“不是海苔,送的絲襪。”
設樂笑道:“是的,大家都沒有想到居然還會送這種東西。”
高山拿出了一雪前恥的態度,認真地說道:“我也是對大家的禮物感到特別吃驚,所以今年和去年完全不一樣,真的是完全不考慮金錢,只是為了讓收禮物的成員開心而認真地選擇了禮物。所以即使是我,也期待一下。”
設樂接著說道:“那么,高山桑,要送誰巧克力呢?”
高山深吸了一口氣,緩解著緊張的情緒,然后語氣輕快地說道:“一庫醬!”
“誒?好意外。”生田一臉驚喜地看著高山,就在生田準備起身收禮時,她的右邊突然傳來一聲“稍等一下!”
“出現了‘給我等等’,這一次好快就出現了。”
星見高舉著手,都沒有給生田先上臺的機會就將對方的動作喊停。
“那現在就是兩人都想要生田告白了。”
如果說生田對于高山選擇送她巧克力感到驚訝的話,那么星見在兩人不約而同的冷戰一周后突然選擇她作為巧克力贈送對象,更是讓她一瞬間懷疑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那么現在先由高山對著生田說出告白的話語,然后送出你的巧克力。”
星見看著高山默默地退到了后面,只有手掌大小的禮物袋顯得格外無力,被她羞赧地藏在背后,手指緊張地摳動著禮物袋的邊緣,在包裝袋上留下深深淺淺的半月牙狀的指印。
高山說了些什么星見完全沒有聽清楚,她的四周仿佛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將她整個人保護在里面,隔絕了外界的聲響。只有感受到制服慢慢貼覆在滲出細汗的后背上,筆挺地站在原地的星見才感覺到時間有在慢慢流逝。
“星見?星見!你是站在那里睡著了嗎?”設樂好笑地看著連續叫了幾遍才終于有反應的星見。
“抱歉。”星見僵硬地低頭道歉,接著拖拉著步子走到生田面前,難得一見的緊張不安突然成倍地壓在她的肩膀上,連遠處觀戰的櫻井都發現了她的異常,為孩子攥緊了手放在膝蓋上。
設樂看著星見僵硬的四肢有些訝然,“這么緊張嗎?重來沒有見過星見這么害怕吧?”
星見咳嗽了一下,舔了舔嘴唇,禮物還被她背在身后,手心早已密密麻麻冒出細細的汗珠,“嗯...還好,沒有那么緊張。”說完她終于將背在身后的手露了出來,摸了摸鼻尖。
設樂看著星見手里明顯小了不止一倍的袋子,調侃道:“不會是因為這次你重復了上次高山的禮物法則,才這么緊張吧?這個大小看上去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我...我有很認真的準備...”本就不大的袋子在星見手里被捏的不成原形,她把眼神放在手上的袋子上,余光卻偷偷瞥了一眼生田。
從星見上場開始,生田就一直捂著臉,只露出兩只眼睛呆呆地看著她,一聲不吭,只是在星見磕磕絆絆地擠出‘有認真的準備’幾個字后,嘴角才滿意地上揚,眼角眉梢也淪陷地徹底。
“那個,從入團開始一直就有受到一庫醬的照顧,給過我很多積極的建議,總是能夠讓我變得很有元氣,有時候也會像姐姐一樣對我說‘目標是很重要的’之類勵志的話給我打氣,真的受了很多照顧...好像越說越官方了...”
禮物袋的細繩在星見的指腹勒住一圈圈的紅痕,像是無形之中拴住她的枷鎖,讓她無法自由地開口說話。
“其實...好吧,我就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星見突然從制服口袋里面拿出一張折疊方方正正的紙頁,在生田面前攤開,“我昨天晚上準備完禮物就有說,如果今天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就把想好的事情記下來,只是...”
她無奈地拿起紙頁捂著臉,別扭地在紙頁的遮擋下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說道:“只是好像寫著寫著就越寫越長,后面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滿滿當當的寫滿了一頁紙,那我就簡短地摘取幾段讀一下吧。”
一庫醬,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其實我看你不太順眼,覺得怎么會有那么——外向爽朗的人,”星見機智地將原本寫的‘霸道貪吃’替換成了褒義詞,“后面因為父母的原因,也因為一直在一起訓練,關系漸漸地變得親密了起來,才恍然覺得,這個女孩子好可愛,是真的很可愛。”
星見看著接下來的一大段話,原本白皙的臉頰上突然涌現出明顯因為羞赧而堆砌的緋紅赤色,緋色迅速地爬上耳根、耳背,最后連握著信紙蒼白的手也開始透紅。
“這里不重要,先跳過——”
“為什么!我要聽!”生田敏銳地察覺到了星見的不自在,眼眸亮的出奇,快步移動到星見身邊,卻只看到她將信紙按在胸前,沒有留下半分破綻。
“為什么?不是寫給我的信嗎?要讀完!”
“我寫的信我決定讀哪里!我想讀哪里讀哪里。”
“憑什么!信是寫給我的,給我看!”
一旁的設樂和日村驚訝地看著就在臺上扭作一團爭搶信紙的兩人,連忙一臉無語地維持著秩序道:“還在錄制節目呢!星見把信讀完吧,不過看上去真的好長。”設樂從側面看著星見手里的信紙上密密麻麻的布滿黑點忍不住感慨道。
被設樂支持了的生田連忙湊上去準備監督星見,卻只看到對方赤紅的耳根和躲閃的動作,心中大悅,難得寬宏大量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還不忘擺脫星見背后的高山臨時擔任她的督工,監督星見一字不落地讀完。
“一定要讀嗎?”星見的眼神里寫滿了不情愿。
高山倒是興奮地從她背后冒出來解圍道:“miho如果不好意思的話,我可以替miho讀信。”
被戳中了心事的星見立刻面紅耳赤地反駁道:“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讀信嗎?我自己來。”
“一庫醬是對我而言非常重要的存在——”
“miho你前面那一段‘我喜歡’還沒——”星見不等高山將打斷她的話說完立馬捂住了她的嘴,可是高山的話早已被有所準備的生田清楚捕捉,生田一個威脅的眼神就讓星見無奈地松手投降。
“剛剛看岔了,的確還有一段。我很喜歡一庫醬,喜歡你不論什么時候都一臉自信的樣子,喜歡你面對音樂時變得認真嚴苛,喜歡你一到晚上精神百倍充滿活力,喜歡你提前向經紀人打聽我的行程然后不容拒絕地讓我陪你吃飯,喜歡你哭的時候會咬著嘴不出聲,喜歡你有時候像個笨蛋卻還振振有詞,喜歡你吃烏冬的時候幸福讓我誤以為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很喜歡一庫醬,喜歡到,我發現我可以不一到晚上就偷懶反而從床上爬起來接你的電話,可以不吃薄荷糖從現在開始吃彩虹糖,可以不做星見未步而要成為你身邊最好的朋友。”
一口氣念完,星見才發現其實一旦開始讀信,好像信紙也不再升溫,不會燙傷她脆弱的手指,紙上的文字也不再刺眼,不會刺得她臉上火辣辣得疼。
不過她對面的人并不這么看,生田的眼淚突然開始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她就像星見說的那樣吞掉聲音哭,哭得鼻頭紅紅的,哭得念信的星見不知所措只能慌張地安慰道:“我不念了,念完了。有紙巾嗎?”
“明明就還有。”生田哽咽地接過紙巾,指著星見攥在手里的信紙,信紙的篇幅告訴她星見絕對沒有念完。
星見好笑地幫她擦著眼淚道:“剩下的不用念了,我現在準備好了。”
說著她將信紙交到生田手里,然后吸了一口氣笑著從禮品袋里拿出相較于高山的蛋糕明顯只值零頭的一盒彩虹糖,糖盒被她攥在了手心。
“我很遺憾和一庫醬認識的時候鬧出了一些很烏龍的事故,其實這應該不算是我送給一庫醬的禮物,而是我想向一庫醬索要的禮物。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其實我翻來覆去還是沒有想通一庫醬為什么生氣,我想可能是我太笨了,我實在是找不到線索了。”
“所以,大度的一庫醬能不能這一次勉強原諒我一次,或者我們重新開始。”
星見伸出手直直地放在生田的身前,掌心向上,彩虹糖乖乖地躺在她的手心,“初次見面,我是星見未步,請多指教。這是我從現在開始喜歡的彩虹糖,送給你。”
生田看著星見明媚發亮的樣子,笑著抹掉了眼角的濕潤,拿起糖果放在手里,沒有給星見收手的機會便握住了對方,認真地鞠身說道:“初次見面,請多指教,我叫生田繪梨花。”
兩人相視一笑,可沒有給星見緩神拿出下一件禮物生田就急忙問道:“為什么送我彩虹糖?就因為你現在喜歡?”
星見好笑地看著生田裝傻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卻語氣輕柔地慢慢解釋道:“因為有個女孩子曾經對我說,她覺得彩虹糖很不錯,你把它搖出來之前,不會知道它的味道。她還問我是不是很有意思,我現在想告訴她,是的,很有意思。”
生田嘴角上翹,眼眶還是濕潤的,可是臉上早已像一個斗嘴比賽中獲勝小孩,露出了得意的樣子,“你是小孩子嗎?”
星見挑眉,半晌又拿生田無可奈何,只是默默地拿出兩張游樂園門票順著生田的小性子說道:“我是,我是小孩子,所以小孩子能不能拜托我的新朋友陪我去做一次過山車呢?”
生田故作矜持地佯裝猶豫,星見配合地湊上去求饒,終于獲得了一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