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當初打聽到李繼宗的修為太渣,人品也很濫,高若穎才會對他不屑一顧,十分地逼視。沒想到短短半年時間,李繼宗的修為突飛猛進,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的父親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堂堂學院院長,若是親自指教的話,才有可能創造這么大的奇跡。
不然的話,她的父親出事當晚為何會來到一片林子里,而李繼宗恰好也在現場。從而可以得出,父親一定是不想被人知道,暗中指點李繼宗。
不僅高若穎這么想,當初吳昊父子得知高騰飛與李繼宗的關系,也曾這樣認為的。
如果他們知道李繼宗的修為突破,并非花費半年時間,而是短短十來天,恐怕就不會這么想了。
高騰飛瞥了一眼女兒,奇道:“穎兒,你為何要打聽這些?”
高若穎埋怨的眼神看了看父親,地道:“爹你不是要把我許配給李繼宗嘛,我當然要調查一下他的修為和人品,”
“許配?”高騰飛回想一下,道:“為父當時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你竟然當真了。”
高若穎一怔,道:“隨口說的?爹,女兒的終身大事你怎么能隨便說?”
說完,她長舒一口氣,一臉如釋重負。
高騰飛不自然地苦笑了下,道:“這件事怪為父,是我欠考慮了。”
高若穎一直擔心父親會將逼得自己嫁給李繼宗,嚇得許久都不敢回來,要不是這次得知父親病重的消息,可能還會更久不回家門。
看來,父親當初可能確有這個意思,或許后來也發現李繼宗根本配不上她,才改變主意。
就說嘛,當爹的怎么可能把寶貝女兒往火坑里推的道理?顯然是自己多慮了。
高騰飛黯然一嘆,道:“這本來只是為父一廂情愿的想法,要是穎兒真的能夠嫁給繼宗該有多好,不過為父心里也清楚,你根本配不上人家。”
聞聲,高若穎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哪有人這么說自己女兒的,這是我親爹嗎?我哪一點配不上李繼宗?無論是容貌,還是修為都在他之上好不好?就算配不上,也應該是他。
“爹,你……”高若穎越想越是不服氣。
墨修大師“呵呵”一笑,道:“騰飛兄弟,看你把若穎氣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位少年不同凡響,絕非池中之物,不知與你是何關系?你為何口口聲聲稱要保護他?”
別人都認為李繼宗修為突飛猛進,是因為高騰飛的關系,但他不這么認為。
他與高騰飛多年好友,知根知底,深知以高騰飛的才學,未必有能力教出李繼宗。不說別的,就說能夠指正他的武技,能夠寫出修復丹田的心法這兩件事,高騰飛都做不到,怎么可能教會李繼宗?
由此,他對李繼宗的身份來歷充滿著強烈的好奇心。
不僅是他,李繼宗對于自己的身份,同樣也渴望知道。趁著墨修大師動問,他也正好可以認真聽一聽。
就連高若穎也顧不得再氣憤,睜大眼睛充滿疑惑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這個李繼宗原本寂寂無名,只不過是個低院的學生,身為院長的父親怎么會與他認識,還如此特別照顧,實在令人感到奇怪。
她也曾為此事問過,但她的父親每次都閉口不說。
“穎兒,我可以自己坐著了,你先出去一下。”
高若穎正充滿期待地希望得到答案,沒想到她的父親忽然對她說道。她也不笨,知道父親是不想讓她知道。
李繼宗這個外人都可以留下,而自己卻要被攆出去,令她心里很不爽。
不過,父親的命令不敢違抗,她只好起身走出房間。
“把門關好,不許放任何人進來。”高騰飛又囑咐道。
見高騰飛如此謹慎和神秘,墨修大師和當事人李繼宗均感到很奇怪,難道這個少年(我的前身)身份很見不得人嗎?
隨后,高騰飛看著李繼宗,道:“繼宗,你的丹田內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李繼宗一聽頓時心里“咯噔”一下。這件事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高院長怎么會知道的?難道說,他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自從發現丹田內長有一片斑瘡般的東西,就令他一直隱隱感到不安。
原本打算等以后有時間,再慢慢弄清楚這東西到底是什么。如果高院長真的知道的話,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李繼宗點頭道:“是有一片斑瘡,高院長可知這是什么東西?”
墨修大師一臉不解地道:“丹田儲氣納真,怎么會長出這么奇怪的斑瘡之物?”
顯然,就連這位修煉大師都不明所以。
高騰飛頓時皺眉緊鎖,神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沉吟片刻,他恨恨地說道:“都是那個該死的吳昊,闖下這么大的禍端,本來那晚上我就可以將這血猿之毒幫你解了,現在麻煩大了……”說完,他黯然嘆息一聲。
“血猿之毒?”李繼宗博覽群書,對于毒也頗有了解,卻從未聽過這種毒。
包括墨修大師也是一頭霧水,問道:“血猿之毒是什么?”
高騰飛凝視著李繼宗,鄭重其事地道:“繼宗,這個秘密本來打算等毒解了之后再告訴你,可現在情況有變,就不再瞞你了。”
墨修大師道:“我是否該回避?”
從高騰飛的語氣中能夠感受到李繼宗的身份必然不同尋常,甚至涉及一段隱秘,否則也不會將親生女兒都趕出去。既然如此,他自然也要識趣一點。
高騰飛搖頭,道:“不必,墨修兄,這件事可能還需要請你幫忙。”
墨修大師道:“你我乃是生死之交,何必說這個請字,有什么可以效勞的,盡管開口就是,我絕不會推辭。”
“好一個生死之交。”
高騰飛恍若想起二人當年相交的往事,豪情萬丈。他道:“昔日你我仗劍天涯,游歷天下,如今想起來依然熱血澎湃,我且問你,你是否還記得二十年前,你我二人在幽冥谷探險時所遇到的事情?”
李繼宗正等待高騰飛為他解答血猿之毒以及自己身世,沒想到對方思維這么跳躍,竟然與墨修大師談論起往事來。
墨修大師似乎也馬上陷入了回憶之中,目光深邃,臉色逐漸發生變化。
“這輩子我也不可能忘記,當時你我二人突然遭到一頭兇猛的妖獸襲擊,身負重傷,差點一命嗚呼,幸好在危急關頭,有一男一女兩位高人出手相救,我們才能得以存活到今天,想起當日情形,如今依然是歷歷在目。”
想起當日兇險,墨修大師似乎仍然心有余悸。
高騰飛忽然糾正道:“那不是一頭妖獸,而是血猿。”
“血猿!”墨修大師頓時臉色一變,吃驚道:“你說的莫非是在蠻荒時期,與人族爭奪統治權的血猿族?可是,它們不是早已經被人族消滅了嗎?”
李繼宗原本對兩位老人懷舊的話題并不感興趣,但聽見“血猿”二字馬上來了精神。
關于血猿,他也曾古籍中有過了解。
人族從蠻荒時代到元靈時代,經歷多太過的苦難,遭遇到各種敵人,而對于人族生存威脅最大的當是血猿族。
嚴格意義來說,血猿并不算是妖獸。
因為,血猿族同樣也是靈長類生物,擁有著堪比人族的高智商,這與蠢萌蠢萌的妖獸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并且,血猿族的體格強壯,同樣能借助靈氣修煉。
昔日人族也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才戰勝血猿族。
關于這段歷史,李繼宗倒也不是特別關注,重點是,剛才聽高騰飛稱他丹田內中了“血猿之毒”,莫非與血猿族有關?
然而,據資料顯示,血猿族似乎并沒有毒性啊。
面對墨修大師的疑惑,高騰飛解釋道:“并沒,在蠻荒時代,人族與血猿族為了爭奪統治權,曾展開無數次殘酷的廝殺,最終人族獲得了勝利,但血猿族并沒有就此消亡,它們依然活躍在各個角落,意圖從人族手中重新奪回統治權。”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倒也有這可能。”
墨修大師微微點頭,隨后又搖頭道:“但你說我們所遇到的是血猿,可能性不大吧?據文獻記載,血猿的實力極為強大,如果我們遇上的真的是血猿,只怕撐不到有人來救我們就掛了吧?而且,看造型也不太像啊。”
高騰飛繼續給予解惑,道:“血猿族歷經數萬年的進化,不僅實力變得越來越強,形態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有的甚至進化成了人形,當日我們所遇到的那只血猿,因為尚未成年,所以我們才逃過一劫。”
“尚未成年就這么厲害!”墨修大師驚訝萬分。
然后,他一臉疑惑地道:“騰飛兄弟,為何你會知道的這么多?”
按道理說,他來自彌月郡,所獲悉的知識見聞,顯然應該要比偏遠的天星城多得多。這些事情連他都不知道,高騰飛卻知道的一清二楚,未免也太奇怪了。
高騰飛道:“這些都是君淑二圣告訴我的。”
“君淑二圣?”墨修大師一臉茫然,顯然對于這個名稱十分地陌生。
高騰飛道:“難道你忘了當日救我們的兩位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