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保霖抓了抓頭,道:“可是總不能每次我修煉的時候,都被木棍敲一下吧?”
剛才他處于半昏迷狀態,對于李繼宗用木棍敲打一事是清楚的。現在細細回想一下,便明白自己之所以能突破修為,關鍵就在于這種半昏迷狀態下,能夠保持心神合一。
想到每次修煉之前,都需要在腦袋上敲打一下,整個人就覺得不好了。
并且,不是什么人都能下手那么精準,恰如其分地達到那種半昏迷的狀態。萬一一棍子敲成腦震蕩,或者敲死了,那就得不償失。
李繼宗從背包里取出紙筆,沙沙書寫完,交給朱保霖。
“這是一門可以提升心境的心法口訣,你按照上面修煉,保證以后就可以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朱保霖接在手中,看著紙面上的內容,越來越是驚喜。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盤膝坐下,按照這門心法口訣,開始修煉。果然,沒過一會,就完全沉靜其中。
莫浩故意湊近,在朱保霖的耳朵突然大叫一聲。
換做是平時,估計朱保霖馬上就會受到驚嚇。然而,這一次卻聽而不聞,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波瀾不驚,完全沉靜于自我的世界。
眾人看在眼里,均是一臉驚訝。
這時,從人群中又站出來一名少年,道:“李繼宗,我想請問,上次你把我推進臭水溝里,難道……也是為我好?”
之前,許多人對李繼宗曾干過的事情充滿怨恨。
然而此刻,親眼目睹了在李繼宗的幫忙下,朱保霖不僅修為突破,心境也得到而來提升,令人不禁認為,李繼宗的所作所為可能真的是為他們好。
只不過,他們想破頭,也猜不出來到底好在何處?
這位被李繼宗扔進臭水溝的少年,名叫曹慶,他翻來覆去思考,想不出所以然。對于李繼宗的好意他將信將疑,但態度上明顯好多了。
“臭水溝……”
李繼宗很無語。這個前身真不省心,什么下瀉藥,掛花斑蛇,推人下水溝,手段層出不窮,怪不得人緣那么差,能活到現在算是不錯了。
“這個嘛,當然也是為你好。”
李繼宗只好硬著頭皮撐下去。前身造的孽,就當贖罪吧。頓了頓,他道:“你先打一套拳法讓我看看。”
就算編理由,至少也該了解下對方的情況。
只要對方施展武技,以他的眼力,多少能夠看出些問題。在這個落后時代,武道還不成熟的情況,問題能夠抓出一大把。
“好!”
曹慶也不廢話,同樣打了一套白浪拳。相比之下,他的拳法比起朱保霖的威力還要強大些。一套拳法打完,他盤膝做好,伸長脖子,道:“來吧?”
李繼宗奇道:“來什么?”
“打我啊。”
李繼宗恍然大悟,哭笑不得,道:“趕緊起來,你丫又不是心境上的問題,不需要被敲暈。”
莫浩提著一根木棍走過來,叫嚷道:“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提出這么賤的要求,別動,我來成全你。”舉著木棍作勢敲打對方的腦袋。
“尼瑪,滾一邊去。”曹慶怒道。
眾人歡快地哄笑起來。
將莫浩趕跑,曹慶道:“李繼宗,那我到底有什么問題?”
“拳法剛猛有力,同等級別下,正面較量,少有敵手,不過,恕我直言,你的腦子不夠靈光,遇上招數多變的對手,很容易就會被擊敗。”
曹慶“啊”地一聲,道:“你怎么知道?”
李繼宗笑了笑,道:“要不然你也不會那么輕易就被我推進水溝啊。”
“臭水溝!”少年在“臭”加上重音。想了想,他道:“你的意思是說,把我推進臭水溝里,是為了訓練我的反應能力?”
李繼宗一本正經地點頭,道:“對啊。”
曹慶抓了抓頭皮,道:“好吧,就當你是好心,可是,我天生腦子就不靈光,你這個辦法似乎也起不到作用啊。”
“誰說不起作用?”李繼宗道:“多試幾下就有用了。”
曹慶道:“那我現在就去試。”說著便欲奔著臭水溝而去。
李繼宗心里暗暗好笑,終究不忍心,將其叫回來,道:“不必了,我已經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幫助你。”
“什么辦法?”
李繼宗又掏出紙和筆,寫完之后,遞交給曹慶,道:“照著這上面的方法修煉,能夠讓你的反應能力提升不少。”
“真的?”曹慶眼前一亮。
反應能力一向是他的短板。在與人交手的時候,經常吃這個虧。將李繼宗給他的心法口訣默默記下,便坐下來開始認真修煉。
少頃,李繼宗向莫浩使了個眼色。
莫浩心神領會,便悄悄走到曹慶的身后,舉起手掌,便要拍打在其臉上。倏忽,曹慶一把扣住莫浩的手腕,腦袋向后一頂,莫浩一個趔趄,被撞翻在地。
“太神奇了吧!”
才修煉這么一小會,曹慶的反應能力竟然變得這么快,若非親眼目睹,實在難以相信。眾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完全被震驚倒了。
這一刻,已經無人再懷疑李繼宗的好意。
“李繼宗,我明白了,你上次把我的血髓丹換成了泥丸,肯定也是好意,快說說,我到底有什么問題……”
“李繼宗,不對,宗哥,上次我上廁所的時候,你點燃一個鞭炮是……”
“這么說,李繼宗你上次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親了我一口,想必也是為我好吧?快告訴我,是不是我哪里有問題?”一名女生怯生生地道。
李繼宗:“……”
眾人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滿臉誠懇地來向李繼宗請教問題。
這個前身真是夠缺德的,干的壞事太多,都沒有重樣的。奇思妙想,五花八門。李繼宗聽了都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
無奈之下,他只好搜腸刮肚,各種解釋,外加幫忙解決這些人的問題。
不知不覺已是中午,到了該吃飯的時間。李繼宗承諾下午再繼續,尚未解決問題的那群人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去食堂吃過飯,李繼宗回來的途中,忽然就見前方有兩個身影擋住他的去路。
這兩人身高馬大,一看就是高年級的學生。他們皆面露兇相,氣勢壓人,顯然是來者不善。其中一人開口說道:“你丫就是李繼宗?”
“知道是我,還問個屁啊。”既然知道這兩人不懷好意,李繼宗也懶得與他們客氣。
“臭小子夠囂張的啊,要不是在學院里,看我不削死你。”
李繼宗淡淡地道:“既然知道不敢動我,還說個屁啊,有事說事,沒事閃一邊去,我沒時間與你們啰嗦。”
那兩人對望一眼,眼神中有些恍惚。
在學院里,高年級的學生一向壓低年級學生一頭。見到高年級學生,低年級學生一般都避而遠之,不敢輕易得罪。
“我們劉會長讓你去見他,趕緊跟我們走。”
“會長?”李繼宗試探的口吻道:“就是那個互助學會的劉云飛?”
“放肆!劉會長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嗎?想必你也應該知道劉會長為何要叫你,所以我勸你還是再好老實一點,不然沒有好果子吃。”
“是因為聶鋒被揍一事?”
“廢話,也不知道你小子使了什么下流的手段,把聶鋒學弟打成那樣,這件事別以為就這么算了,得罪我們互助學會的人,沒有人能逃脫逃脫制裁。”
李繼宗點了點頭“哦”的一聲,便繼續前行。
這兩人一下子傻眼了。以為說了那么多狠話,李繼宗必然會嚇的瑟瑟發抖,沒想到竟然就這么……走了。
尼瑪,到底誰給你的膽子?
“回來!誰讓你走的?劉會長讓你見他,還不跟我們走。”
李繼宗回過頭來,笑了笑,道:“劉云飛想見我,就讓他來找我,我又不想見他,干嘛要我跟你們去?”
這兩人一怔,李繼宗這話似乎沒有什么毛病啊,邏輯清晰,情理之中。
一愣神的工夫,就發現李繼宗已經走遠。這兩人抓了抓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按照之前的設想,他們出面傳話,這個李繼宗應該乖乖服從才是,誰知對方不按常理出牌,令他們顯得很被動。
“這小子太狂妄了,我們去告訴劉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