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浩一臉茫然,完全看不懂李繼宗的套路。
冒充伙計送藥,被立馬揭穿,不跑等著被抓嗎?要知道,玄武商行的掌柜洪辰岳不僅是一名精明的商人,亦是一名武道強者。雖然不知他的修為高深到何等地步,但絕非李繼宗可以比擬的。
見過膽肥的,沒見過這么不要命的。
時間一滴一滴過去,門內毫無動靜。李繼宗皺了皺眉頭,道:“怎么還不出來?”
莫浩都快哭了。沒有出來不應該感到慶幸嗎?你真的是嫌命長還是怎么滴?他道:“既然沒出來,那咱們就走吧。”他怕再待下去,心臟要承受不住。
咚!咚!咚!
李繼宗忽然來到門前,又不斷地拍打著大門。生怕里面的人聽不見,一聲更比一聲大。
然而,不管怎么敲門,里面毫無動靜。
看來這個洪掌柜正沉迷溫柔鄉中,根本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回過頭,就看見莫浩哭喪著臉,李繼宗道:“反正這里也沒有你的事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莫浩如釋重負,立馬轉身走人。
走了一半,又按耐不住好奇之心,遠遠地躲在一個角落,暗中觀察李繼宗的動靜。
就見李繼宗一轉身離開了。
這就走了?看來這家伙也知道留下來危險,打算開溜了。誰知,沒過一會兒,李繼宗又回來了。就見他的手上舉著一個牌子,白色紙面上寫著“祖傳秘醫”四個墨色大字。墨跡未干,想必是現寫出來的。
這家伙想干什么?莫浩一臉懵逼。
“祖傳秘醫,專治疑難雜癥,舉而不堅,堅而不久,不孕不育,藥到病除,若有需要的患者隨請隨到,治不好不要錢嘍。”李繼宗扯著嗓子大聲吆喝起來。
莫浩心里嘀咕:這家伙啥時候有這本事?我怎么不知道?
“祖傳秘醫生,專治各種疑難雜癥……”
“舉而不堅,堅而不久嘍!”
李繼宗就站在這座府邸門前,反復地吆喝著這幾句。
此處坐落繁華地帶,人來人往。聽見李繼宗的吆喝聲,引來許多人側目。有些人三五成群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軋”的一聲,府邸的大門再次打開。
從里面沖出來兩名身強力壯的青年,氣勢洶洶,一上來便要動手。李繼宗見狀不妙,向后一跳避開,擺了擺手道:“不用動手,我自己進去。”
那兩人奉命抓人,見對方這么自覺,不由地一怔,倒也沒有再動手。
李繼宗整理下衣衫,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還繼續吆喝道:“專治舉而不堅,堅而不久,治不好不要錢嘍。”
“閉嘴!”其中一青年訓斥道。
李繼宗吐了吐舌頭,憋住笑容,不再多言。
那府邸內院不算多寬敞,倒也景色別致。隨即跟著上了正面方建筑的閣樓上。來到一座大廳前,就聽見里面有個渾厚有力的聲音,道:“讓他進來吧。”
那兩青年將李繼宗一把推入門內,然后將門關閉,各自站在兩邊守候。
大廳內,正堂前坐著一名中年男子。
那人中等身材,身穿錦衣,黑須白面,一看就是長期養尊處優保養極好的商賈巨富。他正端著一杯茶盞,慢慢品茗。神情專注,仿佛根本沒有覺察到廳內多出一個人。
須臾,他這才抬起頭,冷眼看著李繼宗,道:“倒也沉得住氣,你是誰?”
李繼宗拱手道:“我乃李繼宗。”
“李繼宗?”洪辰岳顯然對這個名字很陌生。沉吟片刻,他開口說道:“你先是假冒我商行伙計送藥,揭穿之后又弄出這個行頭大呼小叫,說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繼宗含笑道:“當然是為了治病。”
洪辰岳一臉不屑地道:“就憑你小小年紀,能治什么病?休的想要騙我。”說著目光咄咄逼人地盯著李繼宗。
李繼宗一臉淡然,道:“此言差矣,誰說年輕就不能治病,至于治什么病……”
他晃了晃手中的招牌,道:“要不要我再吆喝幾句給你聽?”
洪辰岳臉色一沉,冷冷地道:“油嘴滑舌,你若再不老實交代是誰派來的,目的何在,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李繼宗摸了摸后腦勺,茫然道:“沒人派我來啊,不知洪掌柜何出此言?”
“認識我?”
洪辰岳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道:“看來你果然別有用心,年紀不大,膽子倒也不小,明知道是我,還敢來我府邸放肆,說你沒有人指使,怎么可能?”
“你為何就不信我真的是來治病的呢?”
李繼宗感到很無語。看來這個洪掌柜疑心病也很重啊。我孤家寡人一個,哪有什么人指使,真是莫名其妙。
“來人,把這少年的腿先打斷。”洪辰岳一聲令下,那兩名青年迅速推門而入。
李繼宗無視這二人,對洪辰岳說道:“洪掌柜,我理解你有難言之隱不想被人知曉,可是,你真的不想試一試看,我是否能夠幫你醫治好?”
洪辰岳一怔,冷道:“若是治不好呢?”
“到時候任憑洪掌柜發落就是。”
見李繼宗神情鎮定,洪辰岳沉思片刻,似乎有所心動。令那兩名青年退下,然后奇道:“你說并非有人指使,哪又從何得知我有……咳咳,那種病癥?”
與一個少年談論這種事情,他難免有些難為情。
“我聽說洪掌柜這座府邸有一張白玉床,白玉床散發一種冰寒之氣,在火溫的炙烤下,躺在上面,能夠刺激某個部位的神經,有助于大展男兒雄風,既然如此,自然不難猜出洪掌柜的隱疾。”
洪辰岳聞聲,內心頗為驚詫。
他擁有白玉床一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別人都只當是奢侈而已,卻少有人知曉其真實的用途。這少年年紀輕輕,怎么會懂這么多?
“既然你知曉白玉床的功效,何必還需要你來治。”
李繼宗笑了笑,道:“白玉床雖能有助情趣,可惜無法養兒生女,我想洪掌柜得到這張白玉床,應該不僅僅只是為了某種樂趣吧?”
“你……”洪辰岳瞪大雙眼,就像見了鬼似的。
眼前這位少年到底是什么來頭?對于自己的事情竟然知道的如此透徹。
年輕時,他只顧打拼積累財富,到了這個年歲,沒有個一兒半女,成為他最大的遺憾。為此,他一度懷疑是妻子的問題,所以便在外包養別的女人,希望能夠幫他傳宗接代。可惜的是,養了不少年輕的女子,都沒有生孕,他才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
后來聽說白玉床的神奇功效,千方百計重金購買下,結果……
為此他近來心情特別不好。今天這個少年突然出現,在門前大聲吆喝,什么舉而不堅,堅而不久,明顯就是沖著他來的。原以為對方可能是商場敵對勢力,指使其故意來敗壞自己的名聲。于是,他便令人將其抓來,打算嚴加拷問。
而現在看來,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你有什么辦法可治?”洪辰岳雖感震驚,但對于這位少年的醫術還是抱有懷疑的態度。畢竟,他這個病也曾暗中請了不少名醫醫治,全都束手無策。
李繼宗道:“待我檢查了白玉床,再做定奪。”
“請!”洪辰岳也不廢話,直接領著李繼宗前往內室。總不見有效果,失去了耐心,之前那位“二夫人”已經被他遣送走,如今室內空空無人。
李繼宗進入之后,就徑自來到床前。
這一看,果然正是殤雪晶。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見到了此物。
關于白玉床的另類功效,李繼宗自然是從某本古籍中了解的。當初,從莫小韻姐弟口中得知白玉床及洪掌柜風流韻事之后,李繼宗就大概猜出了端倪,
也幸好書看得多,否則還真不敢有這么大膽推測。
要知道,在后世早就已經沒有傳宗接代這種陳舊的思想。每個人來到世上,都是獨立個體存在。無父無母,無兄無弟,親情蕩然無存。若是遇上心愛的人,沒有婚姻的約束,可以選擇在一起,不愛了也可以隨時分開。他們無需為生兒育女操心。人類的延續,可以通過先進的技術手段完成。
得知洪辰岳有傳宗接代的思想,李繼宗才敢有恃無恐地前來。
確認無誤之后,李繼宗按耐住激動的心情,忽然回過頭來,道:“洪掌柜修煉的莫非是三陽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