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呀,能死二十多個?我可沒二十條命啊!”
蔣紅軍走后,顧意連忙拆開了擺在門后面的箱子,在里面一陣翻找。
這是隨飛機一起托運過來的物件,里面裝的是他們的探險用具和那把404武士刀。
“這地方這么危險,抱著刀睡吧,最起碼有個東西好防身?”
顧意將武士刀拿出來立在了墻頭,又把門窗檢查一遍,才稍微踏實了心神上了床。
雖然夜里什么也沒發生,但是他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
一方面是因為蔣紅軍的話那些事實在是太邪,另一方面就是這賓館的確奇怪。
之前聊天的時候屋子里一直開著燈,他并不能仔細地感覺到,但關了燈合眼之后,他就總覺得床的周圍、廁所隔間里似乎站著些東西看著他。
有好幾次他故意打開手電筒,裝作不經意地掃過去,想看看床邊到底有什么東西沒有,但最后什么都沒見到。
就這樣,在半睡不睡之間,顧意翻來覆去折騰了有五個小時,整個人都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的。
迷糊之中,走廊里忽然響起了一陣風聲。
從東到西,由遠及近,發出一陣“呼呼”的聲音。
這很奇怪,因為如果藍藤賓館里所有臥房都關緊了門,那走廊根本就是個密不透風的密室,不可能會出現風聲。
但現在大半夜的,誰會敞著門睡覺?
而且就算是從一樓順著樓梯灌上來的,也頂多是吹到樓梯口,不可能在走廊里。
還沒等他想明白,風聲很快就停止了。
顧意翻個身,將被子夾在雙腿間繼續睡。
誰曾想睡意剛剛迷瞪了一小會兒,門外又響起了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像是什么尖銳的東西在金屬上磨蹭。
小偷?
顧意茫然回神了半晌,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大半夜還在活動的,不一定是鬼,也有可能是小偷啊。
剛才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用鐵絲敲門鎖一樣,而且不遠,就在對門,所以他才可以聽見。
而且這藍藤賓館魚龍混雜,難免不會住進一些壞人之流。
對門住人了么?他不確定。
因為他們回來的時候就挺晚了,又趕緊回了房間,所以并沒有注意到其他的住客。
此時是半夜三點鐘,窗外漆黑一片,靜謐的街上連盞燈都沒有。
顧意伸手抓起了床頭的武士刀,悄悄地走到了門前。
吱呀——
稍微開一點門縫,他把右眼湊了上去。
走廊里正有個黑影,面對面地站在對門的門前。。
他的身形很瘦,胳膊細、脖子細,腿也細,但是有一米八多高。
而在顧意打開門往外看的這功夫里,這人也已經把門推開了,手往上翻,似乎是把房卡插進了感應器中。
“哦,原來是住客。”
顧意松了一口氣,關了門回房睡覺。
緊張一點是應該的,畢竟自己已經聽了蔣紅軍的話,總不能大大咧咧的倒頭就睡。
但是過度緊張就不好了,自己一定是有點過于神經質了。
想到這里,他伸手關掉了床頭燈。
安了心,困意瞬間就來了,這一睡就到了早上。
日出東山,晨風掃地。
H市的風一晚上都沒有停過,直到黎明時分才稍稍變得溫柔了些。
早上七點二十分左右,整個城市還處于半醒不醒的狀態中,藍藤賓館的東邊走廊里忽然響起了一陣騷動。
緊接著,一連串雜亂又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瞬間驚醒了睡夢中的顧意。
“意哥意哥,出事了!”
砰砰砰——
蘇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快出來看看,出大事了。”
顧意穿著拖鞋趕緊跑過去開門:“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305號房間死人了!”
“啊?!”
“警察已經來了,大家都跑過去了。”
“怎么死的?”
“不知道,我也是剛聽說,小伍他們已經過去了。”
“你先等我一下,我換鞋。”
顧意說完話趕緊跑回屋里,把鞋穿上,然后跟著蘇爽跑去了右走廊。
“都退后,都退后!”
“別圍觀了,也別拍照,不然一律按照妨礙執法處理!”
藍藤賓館三樓右側,七八個警察在305的房間門口拉出了一條警戒線。
圍觀的住客拼命向前湊,結果又被攔了回來。
“怎么個情況?”
此時,伍思哲、許迎絲和度厄早早就擠到里面去了,湊熱鬧的速度不弱于人。
“意哥,兇殺案,人腦袋沒了,全屋都是血。”
聞聲,顧意心中一顫。
真是說什么來什么啊,昨夜蔣紅軍剛剛說過藍藤賓館的邪事兒,沒想馬上就有人被害了。
“死的是什么人?”
伍思哲搖搖頭:“不知道,沒看見。”
話音剛落,305門口有個警察舉著手機匆匆地擠出了人群。
借著他出來時候人群分開的間隙,顧意看到門口的地板上有三個奇怪的血印。
這三個血大概有一個成年人的巴掌大小,前面兩個是長方形,后面是一個半月形狀,不像是什么工具之類的,倒是像個……蹄子。
顧意收回了目光,微微鎮定了心神:“別看了,都到我房間里來一趟,我有事情要說。”
“哦哦,好。”
說完話,人群中的伍思哲、許迎絲和度厄退了出來,跟在顧意和蘇爽的后面向著310走過去。
“意哥,什么事?”
顧意指了指床沿:“坐,坐下再說。”
四個人相互對視,然后莫名其妙地坐了下來。
“怎么了意哥,出什么事了?”
“昨天那個小偷來過了。”
伍思哲微微一愣:“哪個小偷?”
“是偷你包的那個吧?”蘇爽指了指床上的小吉。
顧意點點頭:“對,他求我把娃娃給他拿下來。”
“然后呢?”
“然后他說,這個賓館每年都要死十幾,甚至二十多個人。”
四人聞聲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對視了半晌。
顧意從口袋里掏出那只諾基亞手機:“雖然不知道給我發短信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我不能再這里住了,不然一定會出事的。”
“可是……除了萬佛崖的照片,這里是唯一的線索了。”
“我想過了,那塊門牌上的圖案并不能代表什么,我們不能因為這么一個模糊不明的線索承擔這么大的風險。”
聞聲,伍思哲點點頭:“我覺得意哥說的有道理,我們應該離開。”
余下的三人稍作思考,然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