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三樓走廊里,蘇爽和伍思哲面露驚恐地尖叫著,拼了命地向前跑。
迎面的陰氣呼嘯而來,瞬間把兩人纏住,迫使他們放慢了腳步。
而在他們的身后,眼眸猩紅的馬龍正滿臉戾氣地追了過來,手里的探險刀冒著陣陣寒光,殺氣十足。
“小伍,進衛生間,把門關上!”
伍思哲聞聲轉頭:“哪有衛生間?!”
“衛……”
蘇爽瞪大了眼睛:“剛剛過來的時候明明有個衛生間的啊?怎么會不見了?!”
話音剛落,握著刀的馬龍瞬間沖到了面前,掄起手臂狠狠砍了下來。
咔嚓一聲,蘇爽胸前的穩定支架被劈成了兩截,運動相機咔嚓一聲掉落在地。
“馬龍,你瘋了?!”
馬龍喘了一口粗氣,提起刀繼續砍了過來,似乎根本不認識眼前的是誰。
“小爽,快跑!”
伍思哲一把攔住馬龍的腰,拖著他狠狠撞向了后墻。
砰——
馬龍一個踉蹌,栽歪在了墻角,暈厥了過去。
“走!”
“去哪兒啊?!”
“到頂層就死定了,下樓!”
蘇爽看了眼馬龍:“不管他了嗎?”
伍思哲皺了皺眉:“他這是中邪了,咱們管不了,醒來之后一樣要命。”
“那也不能就把他丟在這兒啊?萬一我們一走,有別的東西出來害他怎么辦?”
“說的也是,那怎么辦?”
話音剛落,躺在地上的馬龍猛然睜開了眼睛,雙瞳中的血光外露。
隨即,伍思哲感覺到一陣破空聲在耳邊響起,還沒來得及反應,右肩膀就被用力狠狠推了一下,整個人都后退了三步。
再回頭,馬龍的刀已經劈在了他剛剛所站的位置,而一旁的蘇爽皺著眉揉著酸痛的手腕。
“這下不用管了,他又醒了,快跑!”
“走!”
兩人甩開馬龍,沿著樓梯三步并作一步,飛速地沖下了樓梯。
結果才剛剛在二樓站穩了腳,迎面就有一把鋒利的斧頭迎面劈了過來。
砰——
沖在前面的伍思哲躲的及時,那柄斧頭則狠狠劈在了西面的墻上。
嘩啦一聲,被劈碎的瓷磚瞬間粉碎剝落,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掉落在地。
“我靠,照頭劈,危不危險啊!”
伍思哲氣急敗壞地抬起頭,此時,月光穿過了窗子照亮了走廊,持斧人的面孔從黑暗中露出。
一瞬間,伍思哲和蘇爽都僵在了原地,整個人如遭雷擊。
握斧子的人影只有輪廓分明的臉,卻沒有任何的五官!
最可怕的是,這個無臉男穿著的是醫生的長款白大褂,胸口還別著一根深藍色的簽字筆。
“小伍,往東邊跑!”
“好!”
兩人閃身躲過了持斧人,腳下用力,飛一般沖進了東走廊。
砰——
一聲巨響,鋒利的斧頭迎頭劈下。
東走廊行政管理室門外的持斧人發出一絲詭異的冷笑。
“我靠,還有一個!”
伍思哲伸手擋住了跟在后面的蘇爽,伸手將探險刀猛擲了出去。
嗖一聲,鋒利的探險刀迎面飛了過去,直接插在了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上,一絲鮮血順著沒有孔洞的鼻子嘩嘩流了下來。
“我草,我殺人了?!”
伍思哲滿臉驚恐,直到被插到的無臉男再次將手中的斧子“唰”一下舉了起來。
蘇爽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傻啊,他怎么可能是人,都沒有鼻子孔喘氣兒啊!”
“那等什么,快跑啊!”
砰——
消防斧落下,在堅硬的水泥墻上劈出一道豁口,碎石崩碎。
兩人尖叫一聲,轉身跑向樓梯,結果剛剛到了拐角,他們才發現樓梯口的持斧人已經在舉著斧子等他們了。
“過不去了!”伍思哲伸手拽刀,結果摸了個空,“我草,我刀呢?”
“在后面的斧子怪臉上啊!”
“對哦,我忘了!”
“快去西邊,西走廊沒有斧子怪!”
話音剛落,兩人飛速跑向了西走廊。
此時,兩個持斧人匯合到了一起,高舉斧頭追在了兩人的身后。
狂奔之中,兩人的目光不斷在病房門前掃過,希望可以看到某間沒有上鎖的門,能讓他們躲過后面的兩個怪物。
“前面,210病房里好像開著門!”
“好,我試試能不能開!”
蘇爽喊了一嗓子,然后抬腿踹向了210的房門,但詭異的是,她的腳還沒觸及到門邊,那扇斑駁的鐵門卻自己打開了。
吱呀一聲,門內陰氣外泄,席卷而來,頓時讓兩人打了個寒顫。
不過他們這時候也沒空管這是為什么了,要命的可是后面那兩柄斧子。
“關門,快,我去搬桌子!”
聞聲,伍思哲緊緊了頂住房門,伸手插上了門栓。
另一邊,準備找東西擋門的蘇爽忽然停住了腳步,渾身一顫,手電筒掉落在地,光芒瞬間消失。
“蘇爽,怎么了?”
伍思哲舉起手電筒,轉頭看過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地面、墻壁、病房上到處都是殷紅的鮮血,甚至已經在病房里匯聚成泊。
而在血泊之中,骨茬森然的斷肢散落滿地,像是被什么東西生生撕斷。
伍思哲顫抖著手,光線一陣抖動。
他響起一個詞,一個代表著古代酷刑的詞——五馬分尸。
此時間,天上的烏云飄走,寒冷的月光照進。
兩人咽了下口水,看到了一個兩米高,佝僂著身子的人影,正朝著兩個伸出寬大的利爪。
“真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伍思哲忽然覺得很累,從晚上八點多鐘,一直到現在凌晨三點,他們每分每秒都在狂奔,一刻也沒停過。
躲過了被附體的馬龍,又被斧子怪追砍,躲過了斧子怪,又被一頭高大的怪物盯上。
現在門外有鐵斧,門內有利爪,還能往哪兒逃?
就在此時,伍思哲忽然看到一只手掌捂住了蘇爽的嘴,飛速將他拖入了黑暗之中。
“小爽!”
伍思哲心中一顫,剛要追過去,卻發現有另一只手也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用力把自己按倒在地。
“噓!”
“別說話,那玩意兒看不見,只能聽聲音。”
“你的同伴被我們的人救走了,你緩一下,跟我來。”
聞聲,伍思哲拼命抬起頭,看了一眼攬著自己脖子的人,不禁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個人他認識,是一號院三個人中的一個,他們之前幫三號院吸過陰氣,應該挺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