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當曙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顧意轉醒，翻身下床，走到客廳里倒了杯水。
剛放下水杯，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昨天帶回來的小道士，于是走到次臥看了眼。
門是半掩的，昨天放在門前的那雙鞋也不見了。
顧意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床鋪也疊得整整齊齊，其他擺設都沒有變化，像是不辭而別。
“這個度厄，年紀不大，倒是真有老道的神秘做派。”顧意端著水杯伸手關上了門，轉身又回到了臥室。
反正也是萍水相逢，要來要走他也管不著，走了就走了吧。
只是最后都沒清楚他到底有沒有道行，這點還是很可惜的。
畢竟自己現在做了檔詭地實錄的節目，如果他有道行的話，自己之后可能還能用得上他。
像畫個辟邪符，破個鬼打墻之類的，在探險的時候應該能夠多一份保障。
顧意在亂想一通的時候，放在床頭柜的手機忽然響了，打開一看，是視頻網站的工作人員發來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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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意先生您好，這里是愛趣視頻網業務部，請您于中午十二點前到愛趣大廈，我們將針對您的節目做進一步的調整及安排。
聯系人：宋總監 請告知前臺服務生，為您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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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見啊，難道這就是未播先火的征兆？”
顧意露出一個癡漢的微笑，不禁有點興奮，于是草草洗漱，然后抓起外套轉身出門。
晌午十點鐘，街上的早餐攤還沒撤走，灑水車放著歡快的生日快樂歌行走在主路上。
穿戴整齊的顧意出了門，騎著共享單車來到大街上。
一根煙抽完之后，他伸手叫停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北城，目的地是愛趣視頻網站的總部大樓。
愛趣視頻網是個國內三流的視頻網站，目前才剛剛起步，內容不是很豐富，非常需要外部的優秀原創者加盟，所以把視頻放到他們網站會省去很多繁瑣的手續。
另外還有一個特別重要的原因，就是性價比。
因為這是個新網站，所以首頁推薦的收費并不高，對于顧意這個行業里剛起步的新人來說很友好。
而且新網站在審核方面不像一流網站那么刻板，不會在規則方面死摳細節。
如果他想要在視頻領域分一杯羹，愛趣網站絕對會是一個不錯的跳板，最起碼不會因為某些原因而被封禁。
不過之前他從來沒有去過愛趣視頻網的總部，唯一一次簽合約也是在小區附近的咖啡店，這次竟然需要直接到總部面談，這倒是很讓他意外。
“先生，一共二十五。”
出租車開了大約十幾分鐘，最后停在了路邊。
顧意掃碼支付，轉身下車，抬頭望。
愛趣創新大樓在他的左手邊，高66層，反光玻璃板在陽光下爍爍放光。
他從正門進到大樓內部，一層有專門的接待小姐走了過來：“先生您好，請問您有什么事情？”
“是你們宋總監約我過來的，要談一下節目合作。”顧意打開手機，把短信給她看。
“好的先生，視頻業務部在第23層，請你走B5電梯。”
接待小姐扭動纖細的腰肢，把顧意送上了電梯。
叮——
23層到。
顧意邁步走出了電梯，在玻璃窗前整了整領子，然抵達了半圓形的視頻部前臺。
“我找宋總監。”
前臺服務生在電腦上查詢了一下：“顧意先生是吧？”
“對。”
”好的，您請跟我來。”
前臺接待微笑上前，將他帶到了視頻部的會議室。
不多久之后，一位身材姣好的年輕女人推門進來，身上穿著黑白職業裝、腳踩黑色細跟的高跟鞋，濃妝艷抹，一頭長發染成粉金色，看上去青春靚麗。
她走進來先打量了一眼顧意，然后坐下：“你就是詭地實錄節目的負責人？顧意是吧，看上去真年輕，剛出社會？”
聞聲，顧意微微一愣。
愣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這女人太年輕了。
一般來說，新網站成立的第一步一定是要求穩，就算不招攬有經驗的老人做總監，也不可能用個看上去才二十六七歲的女人。
另一個愣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女人的語氣太不友好，甚至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覺。
雖然很不舒服，但是顧意還是禮貌地站起來點點頭：“對，是我，您好宋總監。”
“嗯，坐吧。”宋總監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是這樣的，我們昨天看了你的樣片，有一些事情想找你方面聊聊。”
“有問題您可以直說。”
宋總監翻開文件，掃了兩眼后開口：“你的節目內容還是很精彩的，但是我們經過研究，可能不太看好之前的分成方式。”
“什么？”
“我要修改一下我們之間的分成比例。”
顧意微微一愣：“對不起，我不太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那我就有話直說好了。”宋總監清了清嗓子，“之前我們訂下的分成比例是55，不過當時的那個協議是秦總監決定的，他現在已經被我們開除了，所以分成規則現在是我說了算，我并不同意和你五五分成。”
原來是公司內斗，顧意苦笑一聲：“那宋總監打算怎么分成？”
“三七分。”
“七成，給這么多？”
宋總監聞聲一笑：“你可能是想錯了，我的意思是網站分七成，你們三成。”
“這不可能，七三絕不可能！”顧意立刻拒絕，“之前你們網站說過，我們的視頻內容所涉及的是你們網站要重點規劃的領域，現在已經成片又要來壓價？”
宋總監臉色頓時冷下來：“顧意，你說的情況是半個月前，那時候我們確實覺得你的節目很合適，也非常迫切地想要簽下來，但現在不了。”
“為什么？”
“你知道往生路工作室么？”
聞聲，顧意一愣。
往生路工作室他聽說過很多次，這是懸疑行業里一個名氣很大的探靈節目組。
組里的人向來以膽大、不怕死著稱，挑戰過很多諸如京都81號、勁松鬼樓、香港高街、臺北猛鬼公寓等等一些著名的兇宅。
并憑借“兇殘、驚險、專業”的噱頭，在短時間內就收攬了大批粉絲。
可是顧意很納悶，這個往生路和自己的分成合約有毛關系？
“看來你知道他們啊，那我就實不相瞞了，愛趣視頻網已經和他們簽了一檔新的探靈節目，所以你的節目我們沒有那么迫切的想要，除非你可以接受調整分成比例的條件。”宋總監驕傲地抬起頭，眼神充滿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