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萬劍歸宗’,讓趙長青感到一陣空虛。
沒有想到,已成陸地神仙的自己,也會因為施展了某一種神通或者招數,而產生力竭的感覺。
這實在太不應該了,唯一能解釋清楚的便是,這‘劍來’一招,所耗費的體力真的是太大、太大了。
因力竭導致,他從半空中跌向地面,劍一眼疾手快,接住了他,并且攙扶起來。
眼下這種情形,身為九五至尊,絕對不可以倒下。
他心生憂慮,向皇帝關切問道:“陛下,您感覺怎么樣?需不需要先將您送會城中?”
劍一看到他的臉龐有些蒼白,便心生驚駭,在攙扶中時搭了搭陛下的脈搏,發現陛下不過是有些氣虛力竭而已,并沒有什么大礙,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普天之下,誰都可以有事,但唯獨皇帝不能有事。
否則,魏國中人,再無人可以用雷霆萬鈞之勢來鎮壓天下,使得天下安康太平。
換而言之,沒了陛下,天下間恐將會叛亂四起,而稱王稱霸者,也亦將數不勝數。
趙長青借助劍一攙扶之力,漸漸恢復神識,接連喘了一口大氣,看向遠方四處竄逃的反賊們,便由心而發的笑了笑,然后向劍一說道:
“反賊首腦苗戰哪去了?死了嗎?”
劍一皺了皺眉頭,搖頭道:“回稟陛下,您在施展出那驚天之劍后,末將留在注視他的動向。
只不過,中了陛下一劍之后,末將就看他跌倒在地,被人抬走遁去了,生死不知。”
趙長青點了點頭,道:“照你所言,即使不死,也得重傷。
目前我大軍死傷多少?”
劍一無法在剎那之間給出一個準確的數字,只能環顧四周后,猜測出了一個大概數字,道:
“陛下,戰馬的損傷比較多,但是我十萬精銳,傷亡很小。”
目前,包括劍一在內,整整十萬精銳,都視趙長青為神明,只因剛才皇帝陛下所施展的手段,實在是宛若天人。
試想,就連趙長青自己的軍隊都對他視若神明了,那些反賊們此刻的心思,該是得對他有多么敬畏啊!
他們可都是貧民出身,沒有經歷過什么武道修煉,對這種踏空而行、神乎其神的手段,肯定會非常懼怕,進而在心里留下陰影。
趙長青聞聲后點了點頭,道:“趁著目前敵軍潰敗,我們須以乘勝追擊,徹底將這些反賊擊潰、打散!
劍一、劍二、劍三聽令!”
三人聞聲,同時抱拳道:“末將在!”
趙長青下達命令道:“命你三人,各領一支部隊,追擊反賊。
切記,此次追擊的目的,重在反賊首腦,尤其是那個叫做苗戰的家伙,誰若砍下他的腦袋,朕重重有賞!”
劍閣三兄弟對視一眼,非常默契的異口同聲道:“末將等領命!”
趙長青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去點兵追擊了。
劍一向大軍大聲說道:“留下五千騎照顧陛下,其余人馬,一分為三,隨我三人,共同追擊敵軍!”
十萬精銳,在此次的戰役中,也就損失了不到兩萬人而已,雖說也稱得上傷筋動骨,但是傷亡也在預料之內。
反觀反賊一方,傷亡就大了,六十萬人,最起碼擱在這里有二十多萬,等確切的傷亡統計起來之后,估計會比這個預測的數字還會多上一些。
到時候說是反賊傷亡過半,也不足為奇。
劍一他們領著人馬出征之后,趙長青便盤腿坐在這里休息起來了。
留給他的五千騎,將他的四周都圍堵的嚴嚴實實,生怕會有什么意外降臨在陛下身上。
對此,趙長青早就已經習慣了。
對于他們這些浴血沙場的將士而言,最重要的,仍然是自己的這條命。
駐扎在城外的道門高手,自然是注意到了趙長青這邊的異象。
剛才的那一劍,讓太多的人都是震撼到了。
也有道門高人開了天眼,密切關注到了這一幕。
他向所有的道門眾人說道:“剛才那一劍,是皇帝陛下施展出來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立刻在道門眾人中引起軒然大波。
這一任的大魏帝王,不愧是文治武功堪稱完美,能夠施展出如此驚艷一招,足矣在今后的江湖說書人的口中,留下無盡的傳說。
一代帝王,武功造詣方面,居然也如此驚人,怪不得有魄力做出馬踏江湖這種事情,實在令人感到欽佩!
那一劍的異象究竟有多大呢?
讓城內的普通人都是感覺到了。
當時,他們抬頭望向空中時,看到了遠處的云層,層層交加在一起,并且還形成了一道龍卷云的壯麗景色,十分引人矚目。
當然,注意到這種異象的人中,也有王嬙在內。
她在行宮外注視著這種異象許久,心中萬分憂慮,臉上愁眉苦臉。
因為她知道,異象所在的方位,正好是陛下與反賊決一死戰的地方。
待異象消失之后,她跪在地面,向天地禱告:“望滿天神佛,保佑陛下能夠凱旋而歸、安然無恙,為此,皓月愿以折壽為代價,求上蒼保佑!”
在她說完這句話時,仍然停留在戰場的趙長青感覺自己的體力恢復了一些,便向五千騎說道:
“先回營,等著劍一他們傳來的消息。”
如此,五千騎護送趙長青返回城外設立的軍營中。
劍一他們兵分三路,追擊反賊,但是都快追到端州城下了,他們依然沒有找到苗戰的蹤跡,因怕孤軍深入,所以便就撤回了。
可不管怎么說,此戰都是大勝。
苗戰此刻已經被第一時間送到了端州城里。
他正躺在床上,不停往外咳血,身體都已經變得虛弱乏力了,顯而易見,受了趙長青一劍,沒死也重傷了。
待他稍微穩定了一下體內傷勢之后,就向身邊一名親信說道:“寫信給我父親,就說請他老人家趕緊派遣高手來端州。
朝廷的那位皇帝,有著神鬼莫測的手段,若無高手壓陣,很難勝之。”
說完這句話,身體再度變得虛弱起來。
這一劍,他估計已經傷到了自己的肺腑了,想要痊愈,怕是沒個一年半載的靜心療養,很難恢復。
可是現在這個關口,不允許他有足夠的時間靜心養身體,因為,盯著苗家家主之位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我軍傷萬如何?”他壓抑著體內傷勢,問道。
有人回答道:“六十萬大軍,怕是已經死傷過半,不過,準確的傷亡,還在調查當中。”
苗戰咬了咬牙,心里那個恨啊!
家主將六十萬賤民交到自己手中,那可是寄予厚望。
但是現在呢?
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簡直就稱得上不堪一擊啊!
要知道,這還是跟朝廷大軍嚴格意義上的初戰,怎么就這般脆弱呢?
他喘吁出一口氣,咬著牙說到,也不知是在硬撐自己的傷勢還是恨透了朝廷,
“告訴我父親,不光要派遣高手,還得再派過來一些賤民,就說,朝廷的大軍,其戰力遠遠超乎于我們的想象,請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