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宜人的尸體很快就氣息全無的倒在地面，眼睛圓瞪著天空，俏麗的臉蛋上還帶著死前錯愕的神情。
玩具士兵沖過來把她的尸體抬走，清掃著地上的血跡。
“有造夢師的幫忙就是舒服，起碼免費的勞動力不缺。”
白羽感慨一句。
“城堡里有畫師序列九到序列四的魔藥配方，你的夢想如果是成為一名偉大的藝術家，可以去自己弄來材料調配。”
彩說話沒了剛才的客氣，提起小裙子，大喇喇的坐在座位上。
絲毫不顧忌淑女形象。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經是名超凡者了。”
白羽無奈擺手。
“那真是可惜。不過這女人這樣死了，真是便宜她了。居然還想著讓我去替她賣命。
之前我就說直接殺了她，你偏偏還要說觀察一下。
老白。
不是我說你。
男人就應該狠一點。”
彩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晃蕩著金色馬尾，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當然。
段宜人并不知道這兩人的關系，以及彩心中的想法。
原本白羽和小女孩是并沒有任何關聯的。
畢竟。
兩人都不是一個時代的人，自然不可能有交集。
但是這世界很多事情，并不能用常理的判斷。
在之前。
白羽每次和小女孩的虛影重合，就像是個旁觀者一樣經歷了她的人生，不過那些虛影其實就是她精神的具象化。
所以白羽準確來說，是在女孩的每段精神記憶中，都留下自己的印記。
當然。
那些具現出的虛影，只是小女孩的記憶中的一部分，是一些極為深刻的畫面。
但后面滴血激活晶石時。
白羽幾乎是如同在觀看一部無聲默片，把女孩的整個人生都閱覽了一遍，在她記憶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深深印記。
這個過程之中，小女孩也感受到了白羽的想法、精神。
兩人一下從陌生人，成為了多年的至交好友。
彼此對對方，知根知底。
就連至親都不可能有這樣互相了解的程度。
這事兒聽起來很扯淡。
但是。
如果稍加修飾一下。
一個可憐無助的女生，在面臨絕境時獲救，和自己的救命恩人產生奇怪的羈絆，聽起來就很正常了。
畢竟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人，獲得奇怪的羈絆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現在。
這就是妥妥的天降青梅。
彩并不想讓外邊人知道古堡中的情況，所以提出殺人滅口，白羽覺得應該給段宜人一個機會。
畢竟是三皇子交到自己手上的人。
死了總歸會有麻煩。
但是從她剛才的死亡發言來看，耶穌也救不了……
“你接下來準備打算干什么？”
看著地上被擦干的血跡，白羽問道。
對方活了過來，但親人、朋友早已經消失，就像是一個突兀出現在世界上的人一樣，沒有任何目標。
還無法離開傳奇艦。
想要去其他地方，必須帶著斑斕之彩一起移動。
“不知道，我父親已經死了。正常的超凡者如果不晉升，壽命頂天也只有幾百歲，他當時對我進行精神分割手術時，已經接近三百歲……”
彩毫無波動的說道。
三百歲……還真是老父親啊，白羽在心中吐槽道。
“現在，我估計會想去看看靈界吧。靈界廣袤無比，從來沒有人能窺其全貌。我已經成為了傳奇艦的艦靈，此生都無法遠離艦體。
架著傳奇艦在靈界中闖蕩，這是我當初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彩笑道。
白羽能看出來她其實內心很迷茫。
但對方有想法是好事，自己終歸也不好干預。
“靈界危險很多，而且異族林立，你最好小心一些。”
白羽沉吟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可以聯絡我。當然，估計你也不用需要的幫忙。”
“哈哈，那可說不定。
你別看我現在厲害，但是離開了傳奇艦，我就什么都不是……
對了。
現在人類社會，依舊是七神嗎？”
對方指的是七神教會。
白羽點點頭，“應該是這樣，我所在的東盛帝國，只有蒸汽與機械教會和圣光教會，這兩家是東盛帝國大部分普通人的信仰。”
“這樣啊，那我還是忠告你一句，千萬別信仰任何神祗。”
“怎么？”
“那樣會讓人很難走到盡頭，這是我父親的原話。當初他便是豐收女神的信徒，這對他之后的晉升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彩的眼中閃過回憶之色。
白羽愣了愣。
自己的超凡序列，是祈術學徒，并不需要靠任何教會勢力獲得后續的超凡魔藥。
因為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這個序列的序列八，到底是什么玩意。
至于依靠祈術學徒的能力，欺瞞神靈的假信徒，應該不算信仰吧？
自己可是堅定的無信仰者。
想到這里，白羽順勢問道：“你知道‘祈術學徒’屬于什么那一條序列嗎？”
“祈術學徒？是新出來的魔藥序列嗎？”
“得，當我沒說。”
白羽無奈。
看來祈術學徒真的就只有通過學霸空間得到，沒有其余的方法。
“延壽丹給你了，這玩意吃一顆少一顆，最多能增加一百年壽命。”
彩揮出便排出九大瓶藥丹。
白羽自然毫不猶豫的收下。
“對了，造夢師的配方，你真的不要嗎？
雖然只是序列九到序列四，但依舊價值不菲。
如果你以后真的能找到后續魔藥配方，其價值還要翻上好多倍。”
彩好奇問道。
“可以拿出去賣了？”
“隨你處置，只不過要小心處理，畢竟魔藥配方可不是能夠隨便的東西。”
彩伸了一個懶腰，穿著白絲的小腿在板凳上晃蕩著：“給我一個聯系方式，如果有時間我聯系你。”
到了告別的時刻。
彩想了會，又對白羽道：“還有，你得小心你的畸變狀況。有時間可以研究一下自己身上的問題，你可能是唯一一個能夠控制畸變的人。”
“還遠遠達不到控制，只是并沒有繼續惡化罷了。”白羽看著掌心。
“行吧，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只不過我被畸變逼成了現在這幅模樣，希望你能夠控制住。”
彩的臉蛋上露出笑容：“現在我送你出去，有緣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