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奇怪的是,雖然那哥布林的叫聲越來越近,但卻一成不變。
即使是哥布林,也不可能每次都發出同樣的叫聲吧?
可陷入恐懼中的劍之圣女可沒有心思思考這個。
她在絕望中一遍又一遍的祈禱,希望神靈能降下神威,消滅這膽敢出現在神殿中的邪惡生物。
當哥布林的叫聲出現在劍之圣女的耳畔,讓劍之圣女的內心幾乎徹底墜入黑暗的深淵時,那叫聲就好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般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令她有些耳熟,似乎之前才在哪里聽過的聲音。
“都已經成為了劍之圣女,哥布林還依然這么讓你感到害怕嗎?”
蘇越低頭看了眼被劍之圣女丟到一旁的權杖,神情有些凝重。
“明明你只要撿起這根權杖就能一棒敲碎哥布林的腦袋,明明只要抬起腿就能踢碎哥布林的心臟。可面對哥布林的時候,你的內心深處卻連一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嗎?”
“您是——哥布林殺手先生?!”
蘇越的聲音簡直就好像黑暗中的一束曙光,將劍之圣女照亮。
她就好像握住了救命稻草般長長的松了口氣,對蘇越露出美麗的笑容。
“原來是您救了我啊!”
可蘇越只是冷冷道。
“不。剛剛那個哥布林的叫聲是我發出的。律法神殿內并沒有哥布林入侵。仔細聞一聞,附近并沒有哥布林的臭味吧!”
劍之圣女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她用鼻子聞了聞,確實沒在周圍聞到哥布林那可怕的氣味,心頭一顫。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但勉強維持著體面。
“讓哥布林殺手先生見笑了。如果被哥布林襲擊,我恐怕會哭出來的。”
劍之圣女身上的配飾因為身體的顫抖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一天,我聽到了地底下的動靜,意識到他們要對我展開復仇。”
“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床底下,衣柜里,門后面,我都害怕會有哥布林出現,以至于惶恐的不能入睡,只能在神像前小憩。”
“如此我還能忍受,但這份痛苦我要向誰訴說呢?”
她按住自己的肩膀,卻連握緊手臂的力氣都沒有。
“我是被尊稱為劍之圣女的英雄,竟然要哀求別人從哥布林的手中拯救。那么您打算如何處置我呢?”
“您已經知道了,我就是這么一個連聽到哥布林的叫聲都會惶恐不安,失去抵抗力的女人。這具已經被哥布林侮辱過的身體,難道哥布林殺手先生還有興趣嗎?”
“我倒不歧視這一點,畢竟那又不是你的錯。”
蘇越看了眼劍之圣女那豐滿的幾乎要溢出來的身體,卻意外沒有什么下半身方面的沖動,反而覺得有些憐憫。
但那不是她騙他的理由。
“雖然現在我已經知道作為金級冒險者的你為什么不自己去討伐那些哥布林的原因,但對于你故意隱瞞任務情報的事情確實很不滿。”
“還有,我并不是哥布林殺手,我的同伴才是。”
“哈!”
這句話直接命中了劍之圣女的內心。
自己認為是哥布林殺手的人竟然不是哥布林殺手?
那誰又能來拯救在睡夢中一遍又一遍回憶那十五歲的痛苦夜晚,那被哥布林實施暴行的自己呢?!
從戰衣的掃描中,蘇越發現劍之圣女的心跳與脈搏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卻也沒意識到是為什么。
“沼龍和眼魔可不是隨便什么冒險者都能對付的,為了殺它們我可是用了非常珍貴的道具。而且那群哥布林是被人馴養的。即使已經將他們消滅,之后也難免會有其他哥布林出現。”
“抱歉,在這方面我會追加補償。關于幕后之人請不用擔心。”
劍之圣女低下頭,聲音低沉。
“那些哥布林是魔神的手下。魔神已經被勇者的小隊送去另一個和我們無緣的世界了。”
“那就行。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蘇越轉身,正打算飛出神殿,身后卻傳來劍之圣女急促的呼喊。
“我渴望被人理解!”
他停下了腳步,聽見劍之圣女十分悲傷的聲音。
“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暴行的生物?勇者殺死了魔神拯救世界,那誰又能來拯救一名被小鬼襲擊,直到今天都渴望他人救贖的十五歲少女呢?”
“我當然知道哥布林會對女人造成多大的傷害。就算身體活了下來,心卻已經死了。那可是我親眼目睹過的事情。”
蘇越想起在哥布林王的巢穴里見過的女性。
“我本以為作為劍之圣女的你會更為堅強,卻沒想到竟然會和普通女人一樣。”
“為什么劍之圣女就不能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呢?”
劍之圣女仿佛聽見了什么無法無視的事情,用盡全力,歇斯底里,充滿悲憤與絕望的喊道。
“我也是人類啊!那么會因為恐懼而失去抵抗力又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呢?”
看著這樣的劍之圣女,蘇越突然有了明悟。
這恐怕是水之至高神在投骰子的時候又出了岔子,才導致劍之圣女心中對于哥布林的恐懼一直無法消除。
明明有個貴族少女同樣被哥布林侮辱過,但后來卻能拿起長劍,和哥布林殺手一起殺死那些曾經侮辱過她的哥布林。
說到底還是水之至高神的鍋!
與此同時,神界。
“媽的,老子看不下去了!”
金牛座蘇越拎起一臉懵逼的水之至高神,和其他蘇越默默將他圍住。
“今天要是不打你個滿臉桃花開,老子就不姓蘇!”
水之至高神:
“你的請求我確實收到了。那么這個給你。”
蘇越將一塊銀色腕表一樣的東西扣在劍之圣女身上。
“這是一副神奇盔甲,平時沒有作用,但我已經做了設定。當有哥布林靠近你十米范圍內,這套就會自動著裝,將你保護起來。就像這樣。”
蘇越控制著劍之圣女身上的納米裝甲。銀色的鎧甲立刻將她的身體覆蓋,一絲一毫都沒有露在外面。
“這樣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