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已經猜測出帝神派鐵骨王來的意圖了。
因為鐵骨王和楚狼有著極深淵源。
這個秘密,鮮為人知。
而他正是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幽王看著鐵骨王道:“判官,其實我已猜出你是為楚狼而來了。恕我直言,雖然你和楚狼……怎么說呢,但是你不了解這匹狼。”
鐵骨王道:“不妨說說。”
幽王道:“亦正亦邪不拘一格,手段狠辣詭計百出。沒人知道他腦子里到底想什么。據我掌握的情況,他不顧自己好兄弟宇文樂求情,殺了宇文樂女人施翹。他還將當年與自己共患難的好兄弟狗兒殺了。當年狗兒可是救過他的命。毒風艷娘曾告訴別人,狗兒救楚狼不止一次。殺自己兄弟女人,殺救過自己多次的好兄弟……”
鐵骨王接口道:“夠狠!”
幽王又道:“但是只要他看中的人,就算再惡,甚至害過他,他都會原諒。當初神血教臭名昭著,他竟然和陳作虎弟子胡錚成了朋友。他還和我血月侏儒大頭稱兄道弟,這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
鐵骨王道:“夠任性!隨她娘。”
幽王道:“還有,許忘生當年臥底大河府,毀了河王,毀了大河府千人性命,知情者恨不得啖許忘生血肉,唯獨楚狼力保許忘生,并鐘情于她。為了許忘生,他不惜冒生命危險闖十宮總宮。”
鐵骨王道:“夠癡情!”
幽王繼續道:“他甚至放出話,就算大河王重生,他楚狼也對得起河王了,所以他現在做什么事,河王管不著。”
鐵骨王道:“夠混賬!”
幽王又感觸地道:“開始我真沒把他當成個人物。但是后來,他越來越讓我震驚了。楚狼這個人,說他是野獸,他還有人性。說他是人,他比野獸還可怕。你永遠不知道,他會用人性對你,還是用獸性。”
鐵骨王道:“這樣的人非常可怕。”
幽王點頭道:“對,非常可怕。所以恐怕判官你親自來……他也不會就范。再者,他也不可被寬恕了。殺靈王,斬修羅!殺了我多少血月人。這罪,沒人能擔得了。就是判官你也難替他抗下來。就算血帝親兒子犯下這樣的罪,也得死。”
鐵骨王道:“我不是來拯救他的。”
幽王何等聰明,他立刻明白鐵骨王的意思了。
幽王道:“判官也夠狠。”
鐵骨王道:“不狠,我就不是判官了。現在,說說血母的事吧。”
聽了這話,幽王此刻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了。
他此刻感覺,鐵骨王就是在追責審問自己。
不管如何,血母的事他難咎其責,也應該接受鐵判官詢問。
幽王道:“判官,我已經把詳情都稟明血帝了。不過你既然問了,我也不隱瞞。我和鬼嬰本來計劃好一切,我本以為是大虞皇族想換回公主,親人團聚。結果我們做夢也沒想到,那個老傻子捉了魔君換血母,竟然是為殺血母!這根本就是違背常理。那個老傻子,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幽王將事情詳細經過給鐵骨王講了一遍。
鐵骨王聽完目光變得更是犀利,閃著讓人心悸的寒光。
因為此次他來大虞,不光是處理楚狼的事,還有追查殺血母的兇手,將其正法。維護王城尊嚴,維護血帝尊嚴。
鐵骨王道:“知道老傻子底細嗎?”
幽王道:“種種跡象表明,老傻子是皇族中位高權重的人,至少是個王爺。”
鐵骨王瞳孔收縮道:“有沒有可能,這老傻子是大虞第一人虞囚凰?”
幽王道:“我也曾懷疑過。你們未來前,我讓蕭寒雪用玄卦幻境占卜,結果是,老傻子和虞囚凰是兩個人。虞囚凰出生貧寒。”
鐵骨王聽了沉默不語,他似在想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鐵骨王又道:“說說蕭寒雪吧。他來大虞后表現如何?”
提起蕭寒雪,幽王心情總是復雜難明的。
因為蕭寒雪更讓他看不透。
既讓他充滿期待,也讓他充滿憂慮。
幽王道:“蕭寒雪到大虞并未先來見我。他傳信說,未立寸功無顏見我。今晚蕭寒雪給我送來一份大禮。是楚狼副門主仿師顏的人頭。說實話,不愧是魔首。仿師顏可是楚門第二號人物,就是我想殺仿師顏,也不容易。但是他卻略施小計不費吹灰之力。本來他也準備等著你們,后來我接到幻夢使的信,說你們現在不想見到蕭寒雪。我就對蕭寒雪說你們路上因事耽誤了,他就借故先走了。說實話,讓我看不透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楚狼,一個就是蕭寒雪。我也不知道他腦子里到底想什么。判官,你說帝神讓蕭寒雪出王城,到底是對是錯?”
鐵骨王道:“整個王城都知道棠妖是蕭寒雪最心愛的女人,結果棠妖死了。蕭寒雪跪在神殿前悲慟號哭請求出王城替棠妖報仇。王城的人都同情他,人心都不穩了。換你是帝神,你怎么做?”
幽王無奈道:“是啊,只能讓他出。”
鐵骨王道:“我知道你憂慮,起初我也擔心。不過呢,帝神是什么人物。既然敢縱虎,就有縛虎之法。”
幽王道:“這我就放心了。”
鐵骨王道:“那你可知蕭寒雪去哪了?”
幽王道:“據他說,去了玉蘭州南宮府。他說占卜到會有一批不速之客去南宮府。他得回去應付。或許,還能捕到大魚。但是不知真假。”
這時,那個一直沉默的神秘紅面人突然開口說話。
“欲知真假,一探便知。”
幽王看向紅面人。
“難道你想去探?”
“對!”
蕭寒雪占卜初三四會有不速之客到南宮府,他算對了。
楚狼和天尊率人在初四傍晚趕到了玉蘭州。
玉蘭州是十二宮勢力范圍,朱雀宮就設立在玉蘭州。
隱藏在玉蘭城內的楚門細作向楚狼稟報,白衣俊美青年帶著梁熒雪進了南宮府。期間二人再未離開。
細作根本不知蕭寒雪已在年前秘密離開南宮府了。
楚狼知道南宮炳這個人,當年他聽河王說起過。河王對南宮炳贊賞有加。白衣青年帶著梁熒雪去了南宮府,這讓楚狼和天尊等人都感到有些意外。
天尊仆人照庭道:“我和這南宮炳還有些交情。他與人為善口碑載道。這其中會不會有誤會。要不我以朋友身份去見他,打探一下?”
楚狼推測幽王設局派白衣青年迷惑梁熒雪,然后仿師顏救女心切落入圈套生死未卜。但這是也推斷。其實楚狼也沒有什么證據。
但是楚狼相信自己直覺。
狼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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