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這一問,讓吳七鳳感到非常不快。
吳七鳳盯著男子道:“大河王,我現在只能告訴你,你那幾個弟子已經分崩離析了!現在一個個都自顧不暇,你還能指望他們什么!”
男子聽了這話身心一震,眼中期望之色也瞬間黯淡下來。
原來這個男子,就是當年的第三重天,楚狼和八大弟子的師傅——大河王陸鳳圖!
原來大河王并沒有死。
當年河府災難夜,風中憶救了陸鳳圖,將他帶到一個土洞里。后來追兵將至,風中憶帶楚狼先去,留下經脈斷裂陸鳳圖等待著死亡。
結果讓陸鳳圖也未想到,就在他岌岌可危之際,一個蒙面人如幽靈般入洞將他救走。
往后的歲月中,這人也用各種手段為他續命,這才讓他活下來。
這人便是吳七鳳。
連大河王自己都不敢相信,經脈盡斷的他竟然奇跡般活了下來,并且活到了現在。
直到現在,大河王也不知吳七鳳真正底細。
但是有一點他心知肚明,吳七鳳無論智慧和武功,都非他能相比。
大河王也困惑吳七鳳為何不惜一切代價為他續命,讓他茍延殘喘至今。大河王也問過楊茸,楊茸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她也不敢說。
吳七鳳又對大河王道:“世人都以為你死了,你那幾個徒弟也以為你死了。怎么說呢,從某種角度講,大河王的確死了。所以你就不要再關心這些事情了。該告訴你的,我也經告訴你了。我知道你非常想知道徒弟們近況,你當年收那些徒弟的用意,說白了,你其實就是想利用他們,想把八大弟子家族也都拉下水。呵呵,陸鳳圖,你這算不算卑鄙呢?”
大河王無言。
的確,當年他就是想利用八大門派。
但是他也是為了拯救大虞。
吳七鳳繼續道:“我用盡法子救你,讓你得已茍延殘喘。所以呢,你就靜心休養。江湖上的事還有你那些徒弟事,與你無關了。因為,你已死了。明白我的意思嗎?”
大河王當然明白吳七鳳的意思,他道:“那先生為何費盡辛苦救我。雖然保住我性命,但是我也是一個廢人了,留著我這條殘命又有何用?”
這也是一直困擾大河王的一個問題。
且不說吳七鳳究竟是何人,吳七鳳不惜代價為他續命又是為何?
這其中定有隱情。
吳七鳳道:“為何留你一條殘命,我也不知道,或許留著你解下悶吧。”
大河王苦笑道:“只為解悶?”
吳七鳳避重就輕道:“我覺得你在這里呆的時間太長了。身在河王山,所以你總認為自己還是大河王,還忘不了江湖事,忘不了你那些徒弟。這樣吧,過幾天你情況更穩定一些,我會把你移到別處。離開河王山,或許你就沒那么多煩惱,你的問題也就沒那么多了。”
當初吳七鳳將大河王帶入這地宮,告訴大河王他在河王山中,所以一定要活下去,這們才能不負陸家列祖列宗。因為陸家列祖列宗的墳墓就都在山里。
所以盡管河王府被毀滅,但是自己還在祖先之地,陸鳳圖心里也有了一份慰藉。這也讓他更有信念活下去。
所以陸鳳圖是不愿離開河王山的。
大河王用乞求口吻道:“先生,以后我就當自己死了。再不關心這些了。你不要把我移到別處,我就想在這里……”
吳七鳳略俯下身,他面無表情對河王道:“你現在還有選擇嗎?”
大河王頓時再無言以對。
的確,他現在沒有別的選擇。
現在他就如一件物件,任由人擺弄,也任由人移動。
臉上纏著布,看不到大河王此刻神情,但是他的眼睛卻充滿深深地悲哀。
當年名動天下的大河王,現在卻如活死人般躺在床上任人擺布,也的確是悲哀,讓人唏噓。
吳七鳳道:“別再胡思亂想了,好好活著吧。好死不如賴活著。”
大河王再不說話,他不知還能說什么。
或許吳七鳳說得對,好死不如賴活著。
吳七鳳轉身走出石室。
石室外,楊茸立在門旁。
吳七鳳對楊茸道:“盡心照顧他,有什么事就將立刻稟報越盛。”
楊茸道:“是。”
楊茸進了石室,她走到床畔。她看到河王怔怔看著屋頂,眼中充滿悲哀之色,她心里沉沉嘆息一聲。
吳七鳳又來到地宮最東邊的一間石室前。
石室門口立著三名戴面罩的高手,三人現在不分晝夜守在這門口。
三人先朝吳七鳳行禮,然后其中一個將石門打開,吳七鳳進入石室。
這間石室比起河王住的那間差了太多,只有河王那間石室三分之一大,室中只放著一張床,和一個屎尿桶。石室充滿發霉味道,也更加陰冷。
床上躺著一個人。
這人四肢被手臂粗的鐵鏈鎖著,他頭上戴著一個鐵套,鐵套上沒有露眼睛的窟窿,整張臉上只露著一張嘴。
這人是魔君。
魔君的魔眼恐怖,眼睛便是可怕武器,所以吳七鳳便讓人打了個鐵套套在魔君頭上。以免魔君功力恢復用眼睛對付守衛。
畢竟四月第二魔,吳七鳳也不敢大意。而且如果讓魔君跑了,也將前功盡棄。所以吳七鳳不光用粗鐵鏈鎖了魔君手腳,還用細精鋼鎖鏈穿透魔君琵琶骨。將琵琶骨也鎖了。這樣魔君即便功力完全恢復,被鎖了琵琶骨,也只能使出一半功力。
此刻,方大夫正在給魔君檢查傷勢。
吳七鳳道:“他傷勢如何了?”
方大夫說:“他吃了先生帶回的藥,身體很穩定,傷勢也無礙了。他這么年輕,而且功力深厚,用不了多久便能完全恢復。”
吳七鳳滿意點了下頭,他朝方大夫擺了手。
方大夫便先出去,石室中留下吳七鳳和魔君。
吳七鳳過去,他用手指彈了下魔君頭鐵套,鐵套發出“嗡嗡”聲響,魔君耳朵也被震的直響。
吳七鳳道:“我送你鐵頭可滿意?”
魔君聽出是老傻子聲音。在老傻子面前,魔君是既不敢耍花招,也不敢惹怒老傻子。他現在只想保命。
魔君道:“很滿意。”
由于戴著鐵套,所以魔君現在說話甕聲甕氣。
吳七鳳笑了。
笑得有幾分得意。
因為無論多么不可一世的人,在他面前,都變成了聽話羔羊。
無論是大河王,還是魔君。
吳七鳳在床畔坐下,他道:“給我說說玉瑤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