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區之狐 “胡萊”
嚴靜看著被胡萊簽在自己本子上的這兩個字。
字跡潦草,但和其他明星的簽名比起來,算是很工整的了。
最起碼能夠被辨認出來確實是“胡萊”,而不是其他什么鬼畫符。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來,胡萊并沒有專門找人設計過簽名。
旁邊的鄧德祥正在很努力地擠雙下巴,嘴巴不由自主地咧開,同時眼睛向下瞥,黑眼珠都快看不見了,眼眶里是大片大片的眼白。
“你干嘛呢?”秦七看他這個怪樣子,忍不住問道。“你在模仿霍金嗎?”
“不是,七哥……我在……在看自己t恤上的……簽名……嘿……”鄧德祥一邊繼續保持這個姿勢,一邊說。
“好家伙,更像腦癱了……”秦七吐槽道。
然后掏出手機,拍了一張鄧德祥的照片,再拿給他看。指著他t恤胸前的胡萊簽名:“簽名在這兒呢,沒跑。”
嚴靜卻注意到照片中鄧德祥的怪異樣貌,興奮道:“七哥你把照片傳給我!”
“滾滾滾!”鄧德祥揮手驅離嚴靜,然后哀求秦七把照片刪了。
三個年輕人正鬧著,秦七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胡哥把合影發過來了。”
秦七這么一說,嚴靜和鄧德祥立刻停下打鬧,湊上來想要看看。
下載了原圖后,秦七將手機屏幕橫過來,他們三個人在欄桿后面簇擁著胡萊和李青青的照片就鋪滿了屏幕。
照片里鄧德祥還偷偷在胡萊身后比了個“v”。
“真好!”嚴靜感嘆道。
“嗯,真好。”鄧德祥點頭表示同意。
然后他們對秦七說:“七哥你快把照片發給我們吧,我們要發朋友圈!”
秦七把照片發給他們后,他們就開始埋頭在手機上操作起來。
嚴靜還問鄧德祥:“誒你說我寫點啥?”
“寫啥?”鄧德祥略作思索,“就寫這是你距離金球獎最近的一次!”
嚴靜怒道:“我靠,你咒我!”
“這怎么是咒你呢?難道你還真覺得自己以后能夠拿到金球獎啊?”
“誒?就是啊……”嚴靜反應過來。
金球獎啊,怎么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他又低頭開始按照鄧德祥的主意編寫朋友圈的文案。
他幾乎已經可以想象到,這條朋友圈發出去會收獲多少人點贊,又會收到多少人羨慕嫉妒的評論了。
風光!
我嚴靜這輩子就沒這么風光過!
羨慕死他們!哈哈!
看著兩個小老弟低頭按手機屏幕,秦七卻突然說道:“為什么不能呢?”
“啊?”鄧德祥停下來抬頭看向秦七。
“這怎么就是我們距離金球獎最近的一次呢?為什么不能以后自己也從那個大門走進去呢?”
秦七遙遙指著紅毯的盡頭,那里有一扇門,門里是金碧輝煌的大廳。
人影綽綽,無數名流、巨星們齊聚于此。在外面還能隱約看見他們在互相寒暄、閑聊。
“拿金球獎當然很難,但也不是只有金球獎才能參加。歐冠最佳陣容、歐聯杯最佳陣容、最佳年輕球員候選……都可以參加。當我們能夠進去,哪怕是坐在臺下看,也比現在離金球獎更近吧?”秦七問兩個人。
“啊?”這次輪到剛剛發完朋友圈的嚴靜抬起頭來看向秦七了。
鄧德祥則一拍大腿:“七哥說得對,我知道我朋友圈里該發什么了!”
說完他低頭把自己手機上打出來的那句話刪除,重新打字。
他打的很快,沒多久朋友圈已經發好了:
“近距離感受了歐洲金球獎的氣氛。總有一天,我也要站在這紅毯上!”
“我靠鄧德祥你……”
嚴靜再看自己那句“這是我離金球獎最近的一次”的文案,頓時就覺得自己變成了“燕雀”,而鄧德祥在自己的襯托下仿若“鴻鵠”。
于是他立刻刪掉了自己的朋友圈,再把鄧德祥的文案直接復制過來,重發了一條。
“嚴靜你抄襲!必須請客!”
“請什么客?這是你瞎給我出主意的補償!”
現場又響起歡呼聲……或者說,歡呼聲其實就沒停過。
不斷有足壇明星、傳奇抵達,然后在歡呼與閃光燈中走過紅毯,進入那個燈火通明的主會場。
秦七沒有發朋友圈,他只是遙遙望著那扇大門里的世界。
“眼睛瞪得像銅鈴……”
李青青聽見身邊的胡萊還在哼歌,就問道:“你心情挺好的啊?是因為遇到小七了嗎?”
她知道胡萊以前在錦城的時候,和秦七做過鄰居,他們還經常在一起踢球。
“是啊。我之前就知道小七來了法蘭克福白鹿,但是一直沒有他的消息,就知道他在青年隊里。現在看到他,和當初在錦城的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長高了不少,人也更黑了更壯了。”胡萊難掩笑意地說道。“但更重要的不是看到了小七,是還看到了那兩位。”
“嚴靜、鄧德祥?”
“銅鈴——”胡萊很自然地接上了。
“你就因為他們倆的名字這么有梗才高興?”李青青很無語。
“那當然不是。”胡萊連忙搖頭。“我是沒想到除了秦七,還有其他的中國球員也在這里踢球。”
“新聞上不也說過嗎?國內現在通過各種途徑送了不少球員來歐洲訓練、踢球……”
“新聞上看到的和自己親眼看到的,感受還是不一樣的嘛。新聞里說的,總覺得離自己很遠。現在看到他們就在我眼前,就覺得……”胡萊說到這里,皺起眉頭想了想,然后才又對李青青說。
“就覺得,中國足球以后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李青青恍然點頭:“這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他們之間的對話,都被跟在身邊的攝像機完完整整、一字不漏地忠實記錄了下來。
在進入大廳之后沒多久,李青青就被其他的女足球員們拉走了,就剩下胡萊一個人。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嗨,胡。”
胡萊回頭看到藍白慕尼黑的隊長索倫·格里布施正在對他打招呼。
“你好啊,格里布施先生。”胡萊連忙向對方伸出手去。
“你這么叫有些生分。真是可惜,這個夏天你沒能來藍白慕尼黑……”格里布施握住胡萊的手輕輕搖晃,同時說道。
胡萊一頭霧水:“什么啊,大哥?我怎么就沒能來藍白慕尼黑了?我壓根兒也不會來,好嗎!”
“無所謂。”格里布施臉上還是帶著微笑。“足球是圓的,胡,足球世界也是。說不定以后你就會穿上藍白球衣呢?”
“然后再和你唱‘onlyyou’?”胡萊接道。
格里布施有些疑惑:“為什么要唱‘onlyyou’?”
胡萊擺擺手:“那不重要。大哥,我很感謝藍白慕尼黑球迷們在我破紀錄的時候為我起立鼓掌,但這并不代表我就會去藍白慕尼黑……這是兩碼事。”
“我知道,胡。不過當你決定離開海盜,重新上路的時候,你會多想一想藍白慕尼黑的名字。那天在鐵穹球場所發生的一切就是有意義的。”格里布施沒有表示反對,但卻依然執著地勸說胡萊考慮一下藍白慕尼黑。
胡萊終于明白他第二次參加歐足聯頒獎典禮的時候,為什么會被卡邦卡叫住。
于是他也開始東張西望,希望能找到解圍的人。
他很快就看到了卡邦卡,于是他很開心地高喊:“嗨,卡邦卡!見到……”
他話沒說完,就看見卡邦卡疾步從自己前面走了過去,就像是完全沒聽到他的聲音一樣。
“……你真高興。呃……”
格里布施跟著他看向卡邦卡,同時嘆氣道:“他不會加盟藍白慕尼黑了,真是可惜。”
胡萊見狀連忙拱火:“你怎么這么肯定?上賽季的加泰聯成績可讓人失望,我都聽說了,有人批評卡邦卡說,球隊有他沒他結果都一樣……他們挖了你們的,你們也完全可以挖他們的墻角嘛。”
“但今年他們換了主帥。你看了他們的首輪聯賽嗎?3:0,卡邦卡進了兩個球。”格里布施說道。
“這怎么了?梅利還帽子戲法了呢。”
“有一個很明顯的變化,胡。卡邦卡在加泰聯成了主要得分手。他們從我們這里挖走了范德斯特恩,他們野心勃勃。”
“沒想到大哥你一個德甲球員,還對我們西甲的事情這么有見地。”
“不了解競爭對手那里發生了什么,怎么挖他們的墻角呢?”格里布施說的理直氣壯。
胡萊低頭向格里布施豎了個大拇指。
“大哥,newbee。”